男人揉了揉眉心,低声说:“三文鱼呢?”
“这几天都在送。”
千里迢迢包机运回来,全给司景当了早点。
阚泽颔首。
房渊道本不想提,可瞧见男人明显还等着他说更多的模样,随口一说:“他最近都在忙着种东西。”
阚泽也没往心里去,问:“种什么?”
花么?
“不是,”房渊道解释,“他在给他的猫种猫薄荷。”
“……”
阚泽忽然站起了身。
“种什么?”
“猫薄荷,”房渊道重复了遍,“是对猫咪有特殊效用,好像会让猫很痴迷的一种植物——”
我当然知道什么叫猫薄荷!!
猫薄荷精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面色阴晴不定。半晌后咬着牙问:“种了多少?”
房渊道:“一阳台,大概三四百株吧。”
“……”
阚泽眼前一黑。
一、阳、台。
三四百个。
这是准备干什么?开个三宫六院,分个猫薄荷皇后猫薄荷妃子,打算宠信后宫佳丽三千吗?
人家顶多脚踩两只船,这猫崽子真是出息了,一口气踩几百个!
也不怕劈叉!
小嫩芽从袖子里钻了出来,哐哐撞桌子。男人脸色没怎么变,只是捏紧拳头。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房渊道茫然,“阚哥,你回不来啊。”
他说:“你接下去十天行程都是满的……”
十天!
说不定那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猫薄荷花都开了!
阚泽只是想着司景去吸别的猫薄荷草的模样,都觉得心里火蹭蹭往上冒。虽然知道那些草不会有神智,可仍旧让草觉得不是滋味。
是觉得有他还不够吸么?
阚泽心里泛酸,夜里睁着眼睛到天明,叶子刺啦刺啦挠了一夜墙。
第二天起来时,墙花了,他的主意也想出来了。
“我这儿也有猫薄荷草,”他吩咐,“已经寄过去了,你给司景送去。”
早起的房渊道觉得自己还没睡醒。
“寄……什么?”
阚泽又重复了一遍,并催促,“快点。”
电话挂了。
房渊道持续懵逼许久,只好站起身,依言去了机场。随后他发现,就这么一盆草,阚泽居然还给安排了专机。
“……”
简直扯。
经过重重检疫,他才把这宝贵的花盆抱过来,一路上研究这猫薄荷。除了叶片看起来饱满点,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倒是种的花盆看起来比较贵,造型古朴大气,一看就不是凡品。
他哪儿知道,阚泽把自己睡觉的床也给一块儿寄过来了。
房渊道捧着漂洋过海的草坐在车上,猫薄荷一路紧张地蜷缩着叶子,焦虑又紧张,准备去和一群小妖精抢男人。房渊道倒是浑然不觉,到了目的地,敲响了门。
“司景?在吗?”
他锲而不舍敲了好久,门里才探出颗脑袋。司景昨夜赶通告,这会儿眼睛还没睁开,有点起床气,“干嘛?”
有事最好赶紧说,不然老子就亮爪子了。
房渊道解释:“我有件东西——”
他的话并没说完。
司景忽然间皱着鼻子,在空气中吸了两下,随即眼睛猛地睁开了。
“你拿着什么?”
房渊道把身后的花盆抱过来,猫薄荷草长得相当好,叶片碧绿。
“这个……”
“……”
司景瞪圆了眼,盯了好一会儿。
“这哪儿来的?”
他的声音有些抖,目光集中在那叶片上,动都不会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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