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在_匪我思存【完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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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七想八想,刚刚找到钱包时的一点喜悦早就没有了,她看看昏迷不醒的他--死马当做活马医,她就去试一试,真的不行,也是他的命不好,她尽了全力了。

  医院大门马路对面是一家便利店,这时候也关门了,店旁就有一部自动提款机,暗蓝色的荧光屏在夜色里诱惑着她。她跑过去,取出钱包里的一张信用卡,再将手心里记的那组数字输进去。

  "密码错误!"

  没戏!

  她换了另外一张,再输入密码。

  "信用卡不兼容!"

  没戏!

  第三张,看来那个流làng汉没有动手术的运气了。

  "嘀嘀",清脆的声音后是提示:"请输入提取金额。"

  宾果!

  竟然可以!那数字竟然真的是密码!

  她兴奋极了,手指在键盘上跳着舞按出"8000000",八十万应该是几个零?糟糕!她多按了一个零,会不会透支?!

  钞票在"刷刷"的送出来,八百万日元!她怔了一下,没有透支?也许他还会有别的开支,比如手术费也许会超过八十万,反正钱永远是多多益善,她替他多取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不完再存回去好了。她一转念就将这八百万全都收了起来,心里又想,不知道这张信用卡的最高上限是多少。这么一想,就忍不住好奇心,而好奇心一上来,就再也没有办法按捺。她想,我把信用卡里的钱全提出来,看看到底有多少,然后再给他存进去就是。

  这么一想,就又提了一个三百万,居然还没有透支信息,于是她狠了狠心,再提了一个五百万,居然还没有透支。她懵了,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的是怎样一张信用卡,再提三百万,自动提款机仍没有显示透支,只是出现提示说机器里的钞票不足了。

  她的牙早就在"格格"的打着架了,连忙把那些钱又统统存了回去,小心的将信用卡收好,仍放在那个钱包里,再把钱包小心的放进自己的背包,想了想不放心,又把钱包拿出来放进自己帖身的口袋里。往医院走回去,一路上每隔几分钟,就把口袋按一按,看钱还在不在那里。她这辈子也没有在身上带过这么多钱,这张信用卡里少说也有一千多万,一想到一千多万装在自己的口袋里,她不由有些神经兮兮了。

  回到急诊部连忙对医生说自己筹到钱了,医生立即通知手术室。流làng汉被送进手术室了,她坐在手术室外长廊的椅子上,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她的思cháo起伏,她开始发现事qíng没那么简单了。他真的是个流làng汉吗?如果是,那么巨额的信用卡从何而来,偷的吗?那他怎么会有密码?如果不是,从这张不知透支上限的信用卡来看,他应该是个生活很宽裕的人了,他怎么会躺在那条黑暗的小巷里,病成那样?

  他真是个迷,比东京的地铁地图更令她困惑。

  她又累又饿,手术室的门却像是永远不会打开了似的。她重新出去,走过整整半条街,找到一家通宵营业的小店,买了一包速食面。没有开水,就一路走,一路gān啃。回到医院,面吃完了,手术室的门却还是紧闭着。她坐回长椅上,她困极了,也累极了,最后,她睡着了。

  是hushi小姐叫醒她的,她一惊醒第一个动作是摸身上那个钱包还在不在,鼓鼓的仍在那里,她才松了口气。hushi小姐微笑着说了一句日文,她听不懂,hushi只得找来纸笔,在上头写汉字,总算可以勉qiángjiāo流,原来手术很成功,那个流làng汉已被送到病房。

  这下她懂了,她道了谢,上二楼找到213病房,那个流làng汉(被禁止)效还没有散,仍是昏迷中。她在病chuáng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他脸上的污垢已经用酒jīng洗净了,灯光下看轮廓分明,看起来样子倒也不丑陋,只是还吊着血袋、药水,鼻中也还cha着氧气管。她出了一会儿的神,终于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沉,最后因为窗帘没有拉上,早上的阳光照在她脸上,有些不舒服,这才醒了,一醒过来,又摸了摸身上的钱包,这才放心。看见窗外的朝阳,伸了一个懒腰,椅子发出了"吱"的一声轻响,病chuáng上的他动了一下,也醒了。

  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目光渐渐的从天花板转到了她的脸上,这目光不再是迷茫的,而一看到她,他的目光在她脸上一转,她的心怦的一跳,他有一双很犀利的狭长的眼睛,目光中有一种利害的jīng明,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可是心里一直跳得厉害。

  他的神智看来完全清醒了,他说了一句日文,她仍用中文问他:"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本来她以为他一定是个中国人,这么一来,她倒有些不确定了。

  他也换了中文,他的声音虽然依然低哑,可是已经沉稳有力了:"是你送我来这里?"

  她微微一笑:"是啊。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纪晓芙。"想起来把钱包还给他:"这是我从你身上拿的,不好意思,可是医生说你要动手术,我又没有那么多钱,我替你提了八百万现金,jiāo了医院手术费住院押金五十七万,还有七百四十三万,现在还给你。"

  他的脸色微变:"你用信用卡提过钱?"

  "是啊,医生说你的腿一分钟都不可以耽误了--哎!你要gān什么?"

  他拔掉了输氧管和点滴管,并且要下chuáng,她大惊失色:"你才动完手术,你不要命了?"话音未落,病房的门传来开锁的声音,不等她反应过来,他突然一把抱住她,她尖叫着,猝不防及的被他拖向后倒去,他们滚落到chuáng下,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密集的"扑扑"声打在chuáng上,还有一些东西叮叮铛铛的掉在地上。

  他拖着她向后退,她在一瞥间看见地上那些不断落下的东西是弹壳,等等!弹壳?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们已经退入了洗手间。外面有三四个人呼喝的声音,他一把推开了窗子。举着她的腰将她抱上窗台。她早吓呆了:"你做什么?"

  "跳下去。"

  什么?这里是二楼,她还想要命!

  外头的人在she击门锁了,他扬一扬眉,一把将她推出窗外。不等她惊呼出口,他也纵身跃出,一手抓在了窗边水管上,另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她停在半空中,尖叫也缩回了喉中,他将她慢慢放下,这下她只是从一米左右的高度落下,他也翻身跃下:"快走!"

  漂亮!动作gān净利落,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体cao赛了!

  "你是特工?"

  "闭嘴!丫头!"亏她这么有想像力,他们现在是逃命!她还傻瓜一样的站在这里问长问短!

  "你叫我什么?"她气了,大和民族的沙文猪!正想一脚将他踹开,沉闷的枪声再次响起,子弹呼啸着擦着她的鬓角飞过,他一把将她抓过去躲在一部汽车后,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伸手将她头上的发卡摘了下来。

  "你做什么?"

  "闭嘴!"他将发卡伸进车门的锁孔内,不知他怎么转了几转,车门锁竟然开了。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真的是个特工吗?

  笨女人!这种xing命攸关的时候还发呆?她以为那些人手里拿的都是水枪吗?

  他将她推着塞进车内,自己也上了车,拆开仪表板,三下五除二的结好电线,成了!车子发动了,他踩下油门,子弹铛铛的打在车身上,他急转方向盘掉头,车子发出尖利的刹车声转过180度,绝尘而去!

  她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这时才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目光停留在后视镜上:"他们追上来了。"

  她倒吸一口气,回头往后一看,果然,两部黑色的车子跟在后头,穷追不舍。她喃喃的说:"我是不是在做梦?还是这是拍电影?"

  "白痴!"

  "你说什么?"她横眉怒对,太过分了!刚刚叫她笨女人,她还没有找他算帐呢,现在又叫她白痴,他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他的腿上,原本握成拳的手一下子松开了,她失声道:"你的腿……"

  他看了一眼刚刚动过手术的右腿,血已经渗透了纱布,经过这样一番剧烈的运动,钻心的疼这时才一阵一阵的袭上来。该死!麻痹随着疼痛从脚踝向上爬升,他有点控制不住油门了。那两部车还紧紧的咬住他们不放,这班家伙,他一定要剥掉他们的皮!

  "你过来,我来开车。"她也看出他的伤势不妙来,她想过的死法中可不包括和黛安娜王妃一样悲惨。

  他斜睨了她一眼:"你会开车吗?"

  太过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狠狠的瞪他:"我会!"

  右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面前这小丫头也气得想要咬他一口似的,他轻轻的笑了笑,将方向盘jiāo给她,依旧是举起她的腰一转,将她和自己易位。

  坐到驾驶位上,她才说:"以后不许碰我,不许像拿东西似的把我抱来抱去。"

  他说:"专心一点吧,他们要追上来了。"

  她瞥了一眼后视镜,果然!

  哼!她绝不会让面前这只沙文猪瞧不起自己的。

  将油门踩到底,时速在瞬间提高,她急转方向,上了jiāo流道。后面两部车一时反应不过来,已经转入jiāo流道的另一条路上了。

  甩掉了!

  她瞥了他一眼,得意洋洋。他似笑非笑的靠在座位上,她问:"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帮人为什么要杀你?"

  他说:"我是杨逍。"

  仿佛这句话就是这混乱局面的一切解释。她皱了皱眉:"这名字真耳熟。"

  他表qíng有点异样,不过没有说什么,在看到后视镜后,他的目光再度森冷:"真讨厌!"

  什么?她看了一眼后视镜,那两部车已追上来了,紧咬不放的跟在后头。

  她问:"你得罪了明教还是天鹰教,这么多人想要你的命?"

  他又笑了:"你竟然还知道明教和天鹰教。"

  什么话?

  她说:"我并不是对日本一无所知就跑来旅游的。"

  他说:"我看得出来。"

  她也没功夫理会他话里的嘲讽了,因为那两部车正追上来。她在jiāo流道上狂飙,并且急转了好几个道口,仍没有甩掉他们。那两部车就如附骨之蛆,紧紧的跟着他们。

  她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她问:"喂,杨什么--"

  他的表qíng有些无奈,又有些忍俊不禁:"杨逍。"

  她嘀咕:"记不住你的名字又不是什么大错,你以为你的名字很好听。"停了一下,问:"你是不是抢了他们什么宝贝,他们这样追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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