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了?”沈在途有些诧异的看着桌上的红酒。
温路点头。
“你变化挺大啊。”
沈在途嗤笑一声,用一种玩笑的语气,伸手拿刀,开牡蛎。
温路没说话,拿一双眼睛盯着他的手,耳边只剩下风的声音。
他的动作很慢,很细心,也很优雅。
沈在途把牡蛎肉递给他,又伸手重新拿起另一个继续开,问:“这些年做什么呢?”
“工作,”温路慢慢嚼着,又补充:“不过都是小职员罢了。”
“你好像不在临城?”沈在途边说边用刀尖穿透牡蛎肉,送进嘴里,问他。
温路视线跟着那只手,然后看着刀刃在他艳红的唇上划过,细小的伤口,出了血。
“嗯,前一段时间刚回来。”不料差点对上视线,温路甚是局促的低头。
“临城变化很大。”沈在途轻笑了一声,像是嘲讽,温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选择了沉默。
“来。”沈在途拿起酒杯,猩红色的酒在杯中晃荡。
他看着他,笑:“好久不见,陪我喝一个吧。”
温路对上他的视线,这应该是属于他们见面后的第一个对视。
那双眼睛,不再是记忆中的眼睛,带着沉郁,淡漠,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普通人,没有一点起伏。
在萧凉的晚风中,温路的心猛地颤了。
呆呆的,一仰头,将杯中酒喝完了。
“咳咳。”喝的太急,温路捂着嘴呛出声,一刹那,脸红耳热。
沈在途轻轻放下杯子,看着他,柔软的发丝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旋,发丝蓬松,看上去手感很好。
“当年,你大学是在哪读的啊?”
沈在途突然问他。
温路愣住,抬头,咳得湿粉的脸颊,以及带着水意的眼睛,就那么毫无防备的,莽撞的望着他。
沈在途别开眼,重复:“你大学的时候。”
“南大。”温路答,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流大学。
温路以为沈在途接下来还要再问些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问,最后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不问,这样最好,温路心想,他伸手拿了一个蟹钳,用手剥,他不习惯用刀。
“对了,听说你要,”想起他结婚的事,温路顿了顿,开口祝福他:“恭喜。”
温路说的是结婚的事,刚刚进来所有人都在说,沈在途懂了:“谢谢。”
“我来吧。”沈在途拿过他手上的蟹钳,给他剥,剥着又解释道:“他们说错了,是订婚,下个月七号。”蟹钳被他破开,露出一块完整白嫩的蟹肉:“如果你有时间,希望你能来。”
倏地,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温路皱眉,原来是残留的蟹甲刺进了肉里,呆呆的望着食指上滲出来的一粒血珠········已经感觉不到疼了,温路愣愣的望着伤口,声音轻轻的:“好啊,如果有时间就来。”
沈在途手一顿,好半天,才回他一个“好”字。
接下来谁也没说话,在晚风中沉默。
“我操,沈在途,你他妈原来躲这儿啊,我们哥几个叫你喝酒呢。”有人过来了,是丁诚。
他看到温路,脸色那瞬间就变了,乍青乍白,看着温路那眼神,像锥子般的厉。
沈在途站起身,招呼都没打,沉默的跟着丁诚进去了。
“你咋还跟他来往呢,没长记性是吧·········”看着沈在途的背影,温路听见丁诚说。
温路将食指抿在嘴里,用柔软的舌尖抵住,尝到了腥味儿,混着唾液,慢慢咽了下去。
桌上,还有很多海鲜,刚刚沈在途的位置上放着一杯没喝完的红酒,里面的液体让人着迷,让人口干舌燥。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拿过,羞耻的用唇贴住刚刚男人喝过的位置。
一种做坏事的感觉,他很紧张,脸红得也比刚刚更厉害,牙齿小心磕在杯沿,手指微微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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