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阳台上,撕开儿童的创口贴贴好,温路用拇指轻轻的按在上面,那块热热的,有一种饱涨感,过一会儿就没感觉了。
不论伤口有多大,流过多少次血,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愈合的。
伸手拉开窗帘,茫茫然的看着窗外,昏暗无边,也不知道聚会现在散场了没。
沈在途被丁诚从酒店扶出来:“你今晚喝这么多干什么啊,操,大家都想灌你酒呢,你没看出来啊。”
“呵呵。”虽然脚步虚浮,他的脑子却是有些清醒,撑着身体坐在花坛边,掏出手机按着号码:“找代驾,找人来接我回家。”
手指胡乱的在屏幕上面拨动,把电话打出去,里面一声无情又机械的女声传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号码·······”
丁诚笑着无奈摇头,把手机从沈在途手里拿了过来,再低头看的时候。
瞬间怔了。
136xxxx1520
尾号是如此熟悉的又陌生,是一块蒙尘的记忆,曾经学生时期某人用过的,每个数字都在提醒那段愚蠢的过去。
不敢回首,因为蚀骨穿心。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丁诚两腮咬紧,没说话,默默的把电话掐了,当作没发生过一样,重新拨了个号码。
代驾很快就到了,沈在途上车的时候已经清醒了不少,挥手跟丁诚道别,打开手机导航放在支架上,司机按照导航提示轻易的就找到了地方。
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他走的时候,忘记了关窗,凉风穿过客厅扑面而来,伸手打开灯,沈在途将外套扔在沙发上,走去厨房接了杯水,出来站在阳台上。
回来临城已经一年,很少有心情站在阳台观看临城繁华的夜景,当初找房子也是随意拜托的中介公司。
只是等他搬进来第三天,才发现,原来从这里可以看到临城一中。
位置很远,只占着诺大临城的一小片地方,不仔细瞧,看不见。
只有锁定位置才能看得很清晰。
既然是这样,最后还是决定住了下来。
这一年来,他亲眼看着周围的一栋栋高楼大厦升起来,挡住了一中。
此后,阳台便是一块多余出来的地方。
而就在三天前,曾经班上的老同学寇思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了他的联系方式,说要弄一场同学聚会,当时以工作为借口而拒绝的他,却在今天下午看到寇思杰发在朋友圈的一张现场照片,最后还是开车赶去了现场。
沈在途不禁莞尔,八年时间。
足够可以用来了解一个人,可以用来忘记一个人,忘记关于他的一切,也能改变一个人。
就算是再次见面,也能谈笑面对。
当成一个属于他对他感情的彻底了结。
只是,到底是了结,还是他个人的执念。
他已经分不清。
“温路,好久不见。”
许久,一声轻轻的,似乎是夜风的叹息。
以为今夜一夜无梦,但可能是因为胃里残留的酒精作祟,让他辗转难眠。
凌晨三点,沈在途起身打开床头灯,几乎是习惯性的伸手摸抽屉。
拉开,手伸进去,却摸了个空。
后知后觉,原来烟在几年前就戒了。
坐在床上微微叹了口气,忽然嘲讽似的笑了。
笑意未达眼底,便已经逝去。
温路,无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最没出息的那个人,好像一直都是我。
拿起手机翻了翻,最后找出一个电话号码,迟疑地拨了过去。
很快那边就接通了,传来寇思杰的声音:“喂,老沈。”
沈在途听到对面很吵:“寇思杰,你们现在还在喝?”
寇思杰从KTV走出来:“我们都换场子了,谁叫你走那么早,来么,我现在把地址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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