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私心里是期待江舒瑶能答应的,这样她就用不到这堕胎药,虽然卖她药的人保证这药在民国时候就是给大户人家的姨娘堕胎用的,现在也有不少养不起孩子的妇女用过,但是程婉婉还是想去医院进行正规手术。
只是没料到江舒瑶年纪小却也不怕撕破脸,对待外人心肠冷硬的很,不肯帮忙就算了还说了那么多难听又可怕的话,程婉婉没办法了,部队里她熟人根本没几个,就江舒瑶还是她觉得最合适帮忙的人选,连她都拒绝更遑论别人,找的人越多秘密越瞒不住,这才匆忙之下趁着邻居都去上课自己用之前买的炉子熬了药吃下去。
一开始药力发作肚子痛她还咬牙死死忍着,因为卖药的人也说过服用这种药是会痛的,但是谁知道威力会这么大,后面痛的就是想喊都喊不出声,想去求救直接晕死在地。
她该庆幸跟门靠近的百叶窗户没有从里头锁上,否则张嫂子也不能第一时间从窗户那儿伸过手去拉开门闩。
那大出血的情况,多耽搁一阵真可能要了性命。
程婉婉抬手抹去了眼泪,整了整思绪把这个故事简单说了一遍,当然在她的诉说中她是受害者被欺骗的一方,和赵华笙有夫妻之实是赵华笙醉酒意外,后面赵华笙承诺要娶她并且手写过婚书,若不是赵家父母阻拦早领了证,不会落到如今未婚先孕下场。
至于赵家和程大伯一家逃跑的事情也表示自己不知情,他们自始自终都没有向她透露半点消息,连很少能藏得住事的堂姐在那封炫耀嘲笑的信件上都没有露半点口风(而这一点也是程婉婉恨透他们的原因),她是无知又无辜的。
最后还表示回去把那些信拿给张嫂子看,证明她没有说谎。
真真假假,倒是编了一出让张嫂子相信的故事,对程婉婉也硬不下心肠了。
“这事我想想办法。”张嫂子叹口气,最终这么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这张很肥,你们呢? 最后张嫂子对外解释是程婉婉只是身体不好才晕倒在宿舍, 之所以出血是因为来了月经。这话说出去没有多少人相信, 尤其是那天亲眼看见程婉婉浑身是血被背着去医院的人, 认为程婉婉是流产了才会去医院。
不过张嫂子没让这流言散播太久, 在军嫂们的扫盲班上给讲了思想教育课,说随意编排姑娘家名声不好, 大家的思想品德要提高,不要人云亦云胡说八道, 没亲眼见过别乱说, 都是有女儿的人家。
总之就是一番思想教育, 再加上卫生所那边封口, 这事也就算这样了,没有对程婉婉做出什么惩罚, 依旧让她在部队教书。
江舒瑶对此是不发表意见的, 在她看来程婉婉捡回一条命并且没了孩子之后,这事在她那里就算了结,以后程婉婉怎么样都与她无关, 而她也不会再和程婉婉有多少来往。
然而程婉婉很显然不这样想, 在‘病好’两天后回来上课时, 趁着办公室马嫂子不在, 要往她手里塞十块钱, 希望她对她曾经怀孕的事情保密。
江舒瑶躲开了,神情淡漠,“我不喜欢说人八卦,你不用这样。”说罢拿着教案出门, 不再搭理她。
之后,也不知道程婉婉是听进去还是怎么回事,也没再找江舒瑶了,甚至还有些故意躲着她,短暂的几分钟课间交集也是没交流,马嫂子不知道是受流言影响还是看出什么,跟程婉婉的来往也有些淡,办公室的氛围不再像最初那样友好,平和的表象下藏着疏离或者其他。
江舒瑶为此也没太大介意,办公室的氛围对她的生活影响不大,除了要连续上课,她很少待在办公室里,就是学生的作业都是带回家批改,所以日子该怎么过依旧是怎么过。
十一月末的时候卫生所开始组织打疫苗的事,江舒瑶把四个孩子带过去,办理了儿童预防接种证,该打的能打的疫苗都给打了。
那天情况有些吵闹,主要是有些孩子会怕打针哭,不过医生和防疫站那边过来的工作人员给了糖丸之后便安抚住了。
铁柱和树根都不是怕疼的孩子,打疫苗都挺配合。比较麻烦的是萍萍安安两小只,针扎进去的时候都哇哇哭了还拼命挣扎。随着月份的增长和伙食的喂养,两小只如今的力气是越发地大,尤其是萍萍,江舒瑶差点没按住她。但好在萍萍哭闹得厉害也比较容易哄,一边给她抿冬瓜糖一边拿玩具哄她,没一会转移注意力不痛之后就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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