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蛋虽然很想去看热闹,但是江舒瑶这么请求他还是答应了,拍着胸脯说没问题,让他们放心。
江舒瑶向他道谢,又说了桌上放着的零嘴可以随意吃,这才跟郝援朝匆匆忙忙往卫生所里赶去。
到了卫生所被鞭炮炸伤的孩子已经让医生看了,很幸运的是炸到的地方不是眼睛而是眼角靠近太阳穴那儿,不太幸运的是眼睛进了一些异物,清洗处理后孩子还有些疼,没有眼盲,但可能会造成视力下降,至于下降多少得让孩子不疼了后再检查才知道。
而现在孩子显然是又疼又被惊吓到的,右眼暂且贴着纱布,鼻子通红在哭嚎,孩子他爹不善言辞略木讷地安慰,孩子他娘知道结果后对树根怒骂甚至要怒打起来,但是被周医生他们帮忙拦住了,一个劲地劝告,所以江舒瑶他们到的时候看见的正是六子他娘,一个骨架略大,面容宽大的女人对树根怒骂,而铁柱挡着树根身后,涨红着脸皮似是要争辩又插不进话的场景。
虽然来之前听说树根是‘罪魁祸首’,郝援朝和江舒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但是看到自家孩子被一个人这样骂,那小可怜的模样还是会心疼。
郝援朝和江舒瑶都不由自主加快脚步走上前去,“铁柱树根。”
铁柱和树根同时回头,看到是江舒瑶他们,紧绷的身子都有松下来的感觉。
树根当即扑倒江舒瑶身上,小脸委屈着道,“二婶,不是我炸的。”
江舒瑶还没说话呢,听到这话的六子娘立马又发飙了,“放屁!什么不是你炸的,满仓娘都看见了你还不承认,真是#¥#¥”一连串脏话听得江舒瑶皱眉。
“这位嫂子!”江舒瑶打断她的话,又搂住树根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抚,“孩子都在还是别说脏话,我知道孩子受伤了你心里不快,我能理解,但我们还是先了解完事情真相再商量怎么解决成吗?”既然树根说不是他做的,江舒瑶就不能一来就给孩子定罪,起码得了解经过,如果真是树根不对她肯定会负责,但也不想让别人没有证据就污蔑自家孩子。
女人却不听江舒瑶的话,反倒把她骂了一顿,还以为她是不想负责任想包庇树根,情绪更激动了,“我家孩子伤成这样感情我还不能骂两句?大过年的好好的,一眨眼就进医院,多晦气不提,这眼睛还出问题的,以后能不能当兵都是个问题,你还想护着那没爹没娘的狗杂……”
“够了!”听到后面那句话郝援朝没忍住出声,脸色紧绷把人都吓了一大跳,六子娘气势一下有些弱,不自觉往后退缩了一下,又觉得自己没错,受害者是她家儿子,立马理直气壮了些,“你别以为你是师长我、我就怕你啊,你敢欺负人我就找司令去!”
这话说的是难听,好在六子娘的男人是比较理智一点,上前拉了下六子娘,六子娘还想挣扎,被男人瞪了眼,这才偃息旗鼓。
郝援朝脸色好了些,对男人道,“你放心,这事我不会包庇孩子,如果真是我家孩子做的,该负责我会负责,但是我也不希望我家孩子随便就被人污蔑,所以我们先来说一下事情经过,再来定罪论处成不?”
六子爹点头,“听郝师长的。”显然他也认出了郝援朝,虽然不是同个师的,但是郝援朝是部队最年轻的师长,又有宠妻名声在外,基本部队就没人不知道。
得到六子爹同意,郝援朝扫了眼周围,发现这里除了当事人和拦着人的周医生跟护士,就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在,看她的打扮不是医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六子娘嘴里那个‘满仓娘’。
不过郝援朝没有先去问她,而是直接走到六子面前,小男孩因为刚刚郝援朝的那句‘够了!’有些被吓住,又听爹喊他‘师长’,部队的孩子就很少有不知道师长是厉害的军官的,见他过来,也没再扯着嗓子嚎,而是抽搭着盯着他,显得有些好奇又有些畏惧。
“眼睛还疼不?”郝援朝没有直接问而是以这样关心的话开头。
六子不明白他的用意,看他表情虽然严肃但眼神是温和的,便大着胆子点点头,又道,“没之前那么疼了。”
郝援朝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很好,是个勇敢的孩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大白兔奶糖,“这是奖励你勇敢的。”他说着把一颗递给了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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