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瑶把小家伙从摇篮里抱起来,摸摸屁股湿没湿,再摸摸肚子,不饿的话就带她出去玩儿,知道她现在好动,喜欢出去玩儿。
而这一边,陆玉菡到了文工团的宿舍,即使搭了那么久的火车又累又困,也没有休息好。
虽然她算是走后门过来文工团的,在政审方面有人帮忙弄过了,但是也就是在这方面帮的上忙而已,把她提为干部是做不到的,如今陆老被弄下去了,低调都来不及,是没办法一来就空降成干部的,哪怕是小干部都不成,故而她就只能跟其他新来的文艺兵一样,住在多人间的集体宿舍里。
这么狭小的地方要住这么多人,陆玉菡是真的哪哪都觉得难受,总觉得错不开身似的,也不习惯没有自己的私密空间,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可是如今又能怎么样呢?
她爷爷已经被下放了,她爸也不知道在哪个疙瘩角联系不上,根本没有人可以再让她依靠,如今唯一让她生出依靠感的,却又是个有家室的。
陆玉菡觉得日子很难过。 “郝大哥!”从办公室走出来没多久, 郝援朝就被叫住了,回头看去,是陆玉菡, 微微皱眉, 但很快敛去, 并没有让人看见。
陆玉菡迈着稍大一点的步子走过来, 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郝大哥,你下班啦?我等你好一会了。”
“有事吗陆同志?”郝援朝依旧严肃着脸, 就跟在上班似的。
陆玉菡听到他那么生疏的称呼心里莫名不适,“郝大哥,你可以叫我名字的,或者直接叫我小名……”
“陆同志!”郝援朝打断了她, “不好意思我赶着回家吃饭,陆同志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郝援朝已经发现这个陆玉菡应该是没有重生, 但是影影绰绰有那重生的迹象, 就是处在非重生跟重生之间的玄妙状态, 对上辈子一些关系密切的人潜意识里会有亲近的意识, 按照江舒瑶做的梦境来说, 很有可能上一辈子这陆玉菡就是原身郝援朝的妻子, 这样一来,郝援朝就很有必要避嫌了,虽说上辈子他没穿过来的时候原身跟陆玉菡有缘分, 但这辈子他可是有家室的人,而且也不是原身,这缘分就落不到他头上去了,他可没想着要换媳妇。
陆玉菡见郝援朝要走,赶紧上前就是一拦,“郝大哥!我找你有事,真的,我,我……我想知道我爷爷怎么样了,还有我爸爸,你有他们的消息吗?”
郝援朝闻言才停下脚步,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老首长那儿没事,你就不要过多打听,至于你父亲暂时还没消息,但没消息就是好消息,眼下你还是顾好自己,不要去联络,老首长把你送来这里是要你平平安安的。”
看在陆老的面上,郝援朝哪怕要避嫌,但该提点的还是要提点的,事实上,要不是江舒瑶做了那个梦,陆玉菡又没有重生迹象,对他的态度跟对詹红军一样的话,郝援朝是乐意把她当作小辈照看的。但这段时间观察来看,陆玉菡貌似对他有种依赖心理,故而郝援朝是不想跟她多待的,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人,也不管她还想不想继续聊下去。
陆玉菡喊了两声没回应,大庭广众之下又拉不下那个脸大喊大叫,很是无奈地跺了下脚,不高兴的同时又觉得委屈,她还什么都没说呢,郝大哥真的是半点都不怜香惜玉,哪里像上辈子……上辈子?陆玉菡脑海里冒出这个词,觉得自己可能是做白日梦里,哪会有什么上辈子呢?这世上压根没那些怪力乱神,不然那红卫兵破四旧砸了那么多寺庙还掘了坟墓咋都没事呢?
抬手抹了下眼泪,陆玉菡只觉得难受得厉害,为何这一切都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呢?想到郝援朝对她的冷淡,又想到他那漂亮的媳妇,陆玉菡觉得好像有什么被抢走了一样,不该是这样的才对啊。
没等陆玉菡想出个所以然,眼前忽然出现了个女人,悄无声息地差点把她吓一跳。
“同志你咋在这哭呢,是不是有啥不高兴的事,说出来没准我可以给你开导开导啊?”
陆玉菡对眼前这个女人没印象,但是看她脸色蜡黄又因为瘦显得有些刻薄的样子觉得不大舒服,抹掉眼泪说句没有就想离开,然而女人一句话就让她动作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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