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见着他面露难色, 倒不是因为他不会马术，而是因为……他决定提醒陆桀, “陆总，您可能太忙忘了，我今天下午请假了。”
陆桀走到门口停下来, “哦对。”他恍然想起, 两三天前, 王旭就跟他提过请假的事，说是去看哪个歌手的演唱会。
他最近周旋于各种交际应酬, 加上第二代机器人管家已经进入测试阶段, 忙得昏天黑地, 细节上的事情他难免忽略。
“不好意思陆总。”
“没事, 那你去吧。”
陆桀折回办公位拿走车钥匙, 抬腿走出办公室。
与此同时，对面人事部经理的办公室也恰好打开，曲琪拎着包从里面出来, 两个人视线对上, 陆桀扬唇一笑。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从前极少在办公区流露情绪的他，现在越来越习惯性带着笑容。
长相英俊帅气的人, 偏偏笑容还那么迷人，曲琪被他的笑意晃了下眼，压住过快的心跳，公式化地向他和后面出来的王旭两位上司问了声好。
然后略微不自在地先一步移开视线，往电梯去。
曲琪伸手按了电梯，盯着降落的红色数字有一瞬发呆，直到听见身后渐近的脚步声，她正要转头，陆桀已经站在她身侧。
呃……他也要出去？
伴着“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出于职业礼仪，曲琪正想抬手按住按钮延长时间，请老板先进，一只手比她更快一步，从身后伸过来，替她按住。
她转过头，王旭朝她微微一笑。
王旭也没想到这么巧，陆桀的出发时间竟跟他们碰到一起了。他不放心，还是决定跟过来坐同一部电梯。
电梯是空的，三人陆续进到里面，陆桀站在最中间位置，曲琪进去后站他左边，王旭站右边，负责按下负一层。
电梯关闭，陆桀垂眸望向曲琪，见她妆容精致，两片唇瓣水润粉嫩，应该是出门前特意补了妆。他状似随意地问一句，“人事部最近有什么外出任务吗？”
去看齐冉的演唱会，曲琪是提前走过请假流程的，陆桀是她的上司，系统会自动提交给他审批，怎么他不知道呢？可能……忙忘记了？
既然他没怎么留意，曲琪也就不打算细说，只道：“我下午请假了。”
事实上，类似于员工请假这类琐碎小事，陆桀在前期就已经全权交给了自己的特助，也就是王旭，由王旭全权代理审批。
所以，他确实不知道曲琪下午请假的事。
“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有别的什么事？”陆桀微微敛眉问。
他是真的全然没把她的事情放心上了？因为那晚拒绝跟他做？若是这样，也罢，曲琪以下属对上司的态度客气道：“一切都好，一点私事，谢谢陆总关心。”
语气间全是淡漠和疏离。
陆桀再次垂眸打量她的表情，眉头更深的聚拢。
她现在这样的态度，大概是源于那晚吧，那晚她怎么想他的？一个精虫上脑的男人？
只怪他太急于求得她的原谅，太急于让两个人的关系恢复到从前在一起的状态，才会听信明成辉那套“床头吵架床尾合”的理论。病急乱投医说的就是他现在。
真的是越在乎，越容易乱了分寸。
到了负一楼，三人前后脚从电梯出来，陆桀转身正想说送曲琪一程，曲琪却正仰着头问王旭，“你车停哪边？”
王旭下意识看了陆桀一眼，后给曲琪指明方向。
曲琪便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王旭跟陆桀欠了欠身，几分心虚，“不好意思陆总，我跟曲经理去看演唱会了。”说完，转身跟上曲琪的步伐。
陆桀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远走的背影消化了一会儿。
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他眼皮子底下走到一起的？
他从上衣口袋掏出手机，进入办公系统，查找到曲琪的请假申请，随后翻开通讯录，拨出一通电话。
等接通的间隙，他抬头，看着王旭的车从眼前驶过，曲琪坐在副驾上，只留给他这边一张模糊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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