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我是谁？快说亲你的人是谁！”
尼玛，她刚要说话就被堵上了嘴好么，哪个沙雕！
睡不下去了，她去上了个厕所，时间才10点多，有钱人都怕死，健身养生，睡得早。
走廊的暖光灯柔和地亮着，陆星昀抱着枕头，走进杨仟仟的卧室。
她正坐在床头看书，手机现在对她失去了吸引力。
她在看红楼梦，正看到秦可卿死了，她百度秦可卿怎么死的，书里前面说她和公公爬灰，后面死时又没交代清楚，但是她死后，公公给她送葬的排场之大，超乎想象。她感叹:“有钱人的快乐是你想象不到的，死后尊荣也是想象不到的。”
她在现实世界死了的话，就是英年早逝吧。
红楼梦看了好多遍，每次不是看到秦可卿死了就是看到秦钟死了就没继续往下看了。知乎上有人说这两人都是淫死的……她一直膈应没看，这次又拿了出来。
陆星昀穿着睡衣，他自己从杨仟仟卧室的柜子里搬出一条薄毯，睡在杨仟仟被子外面，说，“妈妈，我做噩梦了，很可怕的噩梦。”
杨仟仟放下书，坐在床头，一下下抚摸他的头发，“梦里都是假的，就算成真了，我和陆居安都陪着你。”
“妈妈，不要离开我们。”
他双目清澈，在窗外暗淡稀疏的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杨仟仟没有说话，拍着他的背，给他哼歌，数着他的长而浓密的睫毛，“黑黑的天空低垂，凉凉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他睡觉习惯了用奶盐的香水，睡着了，真的像个孩子。
陆居安没睡，他还要处理转换产权人的工作，陆星昀要的那块地也不是说能要人家就能给，还要弄一些准备文件。
他经过杨仟仟的房间，门没关，她在哼着歌。
他敲了一下门，进去，陆星昀果真赖在这里睡着了。
杨仟仟作了一个嘘的动作，让他不要吵醒他。
陆居安不同意，陆星昀都多大了，不能睡在她这里。
他拍了拍陆星昀挺翘的屁股，“起来，天亮了。”
陆星昀一脸被吵醒的臭屁愤怒，见是他，不好说什么，毕竟吃人嘴软，“我睡我妈妈这里怎么了，你就是嫉妒。”
陆居安又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快起来。”
陆星昀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抱着自己的枕头走了。
杨仟仟还靠在床头，瞪着他，“你还不走！” 陆居安没说话, 只是走到她床边，掀开窗帘把窗户关小了一些。
随后走出去了。
杨仟仟瞧着他落寞的背影，有点后悔对他说那么重的话。他好像没回房间, 去楼下茶水间了。
杨仟仟趿拉着拖鞋跟了出去。
他站在咖啡机旁, 美式咖啡流淌下来, 父子俩都喜欢喝美式。
他捧起咖啡，走向她。
他步步逼近，杨仟仟往后退了一步，陆居安眼神明显暗了一瞬。杨仟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她假装随意地说说“工作这么晚”, 边说边错开他, 走向茶水间倒水。
“更改投标人信息需要一段时间。”陆居安解释。
原来是在忙陆星昀的事, “哦”, 她应了一声。
陆居安回头，手中还是捧着杯子，咖啡的热气袅袅腾腾，微弱的橙光下他的脸有些模糊了, “仟仟。”
“啊？”
“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
“说什么？”杨仟仟喝了一口水, 她站在黑暗里，桃花眼特别亮, 无论何时, 她的眼总是沁着水，盛着星。
“我应该早点跟你说，我喜欢你, 而不是等你接受罗蘅，等你工作安定，等你去吸引别的男人。你对感情的事太迟钝了，我不说，你永远都发觉不了。”
陆居安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杨仟仟陷入了的沉默，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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