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拾大约被她的反应震惊到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院子里的竹篓用的最多。”
他常常上山劈柴割猪草或者下地干活,竹篓一般都是随身带着。
温故去把竹篓找来,春拾爱干净,竹篓上一点儿泥印都没有,跟新的似的。她打开小玻璃瓶的瓶塞,将紫色透明液体小心倒在篓子上,避免漏了。液体碰到竹篓的瞬间立即便融了进去,不留一点痕迹。直到整瓶药水用完,竹篓依旧干干净净没有变化。
“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温故把竹篓放置到春拾的卧室里,在意识里问他,“你有感觉到哪里不一样的变化吗?”
回应她的是一片安静,她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回应,顿时有点担忧,“春拾?你没事吧?”
“我没事。”春拾终于出声了,“你把这个竹篓扔了,我不想再看到它。”
温故满头问号,“为什么?”
春拾的语气逐渐不耐烦,“叫你扔就扔,哪那么多废话!”
温故没办法,只得把竹篓放回院子里。
做完这些,时间不早,可以去餐厅准备完餐了。温故收拾收拾跑去餐厅忙活,一直到晚上七点半结束工作回来。
村民们陆陆续续回来,夫诸进门时视线往角落的竹篓扫了下,吃惊道:“村长,你把药水滴在竹篓上了?”
温故正忙着准备大家的晚饭,抽空应了一声,“是啊,春拾说他最常用的是竹篓。”
夫诸的表情有点奇怪,好像发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春拾这么喜欢竹篓啊?不过也不错,他附在竹篓上,村长可以背着他到处走,还挺方便的哈哈哈哈……”
“……”温故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夫诸一脸无辜道:“啊,我没告诉你吗?那个药水倒在春拾的常用物品上之后,他就可以将意识凝聚在那件物品中,相当于有了一个躯体,可以待在村子里也可以去城里,不会被限制在山上。”
所以,如果春拾想出山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化形前就只能依靠那只竹篓了。
怪不得春拾不想看到竹篓,他怎么可能愿意变成竹篓。
温故有点无语,“不能再做一瓶药水吗,换个物品。”
哪怕指甲钳也比竹篓好啊,至少体积小目标不大没那么尴尬,而且方便携带。
夫诸表示很遗憾,目前材料只够做一瓶。 因为竹篓的事, 春拾连着两天说话都阴阳怪气的,显然是受到了巨大刺激。
温故也很无奈,事已至此能怎么办,将就将就过下去呗,还要拆了竹篓不成?那可就真的只能待在深山里出不了门了。虽然春拾是山神就算在深山里待着也能够感受到整座山和整个村子的所有动静,但看不到画面啊。这么单调的日子还要熬至少几十年, 该多无聊,想想都替他难受。
在温故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春拾坚定的内心逐渐动摇,再次提起竹篓时抗拒的情绪总算没那么强烈了。
温故觉得这是个很大的进展, 只要她多劝劝, 用不了多久春拾就会接受这个外表有点寒碜的新载体了。
又到了周日晚上,周末出来休闲放松的游客们都赶着回城为第二天的工作做准备,度假村里便清冷许多,只剩下一部分远道而来的外地游客和员工。今晚天气不好,过了七点就开始下雨,员工们结束工作吃完饭都早早回屋休息了。
村民们把打牌地点从院子里转移到了室内,吵吵嚷嚷的嬉笑声不时响起,热闹得很。
温故独自坐在屋檐下拿着一块干净抹布擦拭竹篓,竹篓一直跟农具一块放在院子的角落里,这场雨下得太突然, 她没来得及把竹篓及时收起来, 被雨水淋得湿透,还沾了点泥印子, 看起来脏兮兮的,竹条一根根缠绕在一起,清理起来还挺困难,有的死角用水冲都冲不干净。
她忙活了一会儿,春拾的声音突然在意识里响起:“你在干什么?”
“哦,你不是愿意附身到竹篓上了么,我把它擦干净,待会儿再喷点香水,保证让你进去了就不想出来。”温故笑呵呵说道,没敢告诉他竹篓上沾了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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