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赵百里给尿憋醒了,起来上洗手间,不经意间扫了一眼门口玄关,并没有看到周庄的鞋。
怪了,难道他这个点了还没回来?
赵百里走到大舅哥卧室前,敲了敲门,里头没回应。他开门进去,开了灯,里头冷冷清清,空空如也。
赵百里有点纳闷,往常周庄如果不回来过夜,都会跟他们招呼一声,今天是怎么了?
虽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得有点夜生活,但是以赵百里对周庄的了解,他没有女朋友,也不是那种会出去鬼混的人。
他想了想,还是给周庄打了个电话。
过了半晌,周庄接了电话,声音有点嘶哑。赵百里忙问他:“大舅哥,你今晚怎么不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现在在警察局。”周庄声音有些疲惫:“我们老板失踪了,我在警察局等消息呢。你们别管我,先休息吧。”
周庄三言两语就挂了电话。
赵百里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周庄的那个老板,好像就是贺家现在的少当家的,叫贺棠的。
他失踪了?
赵百里心里犯嘀咕,无奈八卦抵不过睡意,他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周庄已经回来了,看他一脸沮丧的样子,不用问,贺棠还没找到呢。
赵百里赶去上班,到了酒楼,他正想把这事告诉王若冰,就听说王若冰一大清早就出去了。
王若冰是到贺洋那儿了。
经历了上次的失眠便秘事件,这贺洋还真是把王若冰当自己人了,基本上有什么事都跟他说,王若冰今天早上一来,就看到贺洋正愁眉不展,坐在沙发上对着一只苹果发呆。
王若冰看他这不修边幅的模样,问道:“哥,你把我找来有什么事?又是失眠吗?”
贺洋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侧的沙发:“若冰啊,来坐。”
王若冰在他身边坐下,贺洋揽着他,皱着眉头,慢吞吞地似乎在组织语言:“哥跟你说个事,就是吧,我干了一件事,挺大的。反正我从小到大虽然坏事没少干,但没干过这么大的事,我现在就有点骑虎难下了,你得给我出个主意。”
王若冰听见他这颠三倒四的话,琢磨了片刻,问他:“哥,你要我给你出个主意,也行,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干了什么。”
贺洋纠结了两秒,一拍大腿:“行!若冰,你跟我来!”
他站起来,带着王若冰往外走,上了车,一路往城外开。
王若冰以为他要去牧场呢,结果这地方比牧场还偏,车子在一处山脚停下,周围杳无人烟。贺洋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下了车,靴子使劲跺了跺地上的白霜,哈了口白气,带着王若冰往山上走。
没走十来分钟,就到了一处农家院子,这地方看起来十分简陋,像是以前护林员住的地方,大铁门锁着。贺洋在外头吆喝了一声,马上就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走过来,跟贺洋问好,把门打开,一双三角眼盯着王若冰看个不住。
贺洋跟他说:“这自己人,不用防备。”
那男人这才笑了一下,露出一口黄牙,丢了根烟给王若冰。
贺洋没进屋子,带着王若冰一路绕到屋子后头,后面有一处稍微低矮一些的茅草屋子,看起来像是狗棚。
贺洋冲王若冰招了招手,揽着他的肩膀走到狗棚的小窗户边,带着他往里头看。王若冰这一看,简直吓了一大跳,里头关着的不是狗,而是一个人,大活人,贺棠!
贺棠穿得少,一身西装,西装里头是件羊绒衫,看这身行头,估计是进了有暖气的屋子就把外套脱了,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就被绑到了这里。他衣服都皱巴巴的,眼睛蒙着,一动不动地蜷缩着。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王若冰还当他是死了。
贺洋给王若冰看了一眼,就把人带开了。估摸着贺棠那边听不到了,王若冰就责备起贺洋来:“哥,你这怎么这么糊涂?你这是绑架啊!”
贺洋叹了一口气:“唉,这绑都绑了,怎么办呢,都怪哥一时糊涂。你不知道这个贺棠多气人,我最近好几单生意被他搅了,我就想收拾他一下,也没想把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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