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内心地很是不悦,帝王既然不悦,那他们这些身子骨差的宗室,当然也要识相地摆出态度来。
几乎一夜之间,病怏怏的宗室子个个都活蹦乱跳,在外头装也要装也要装出强壮模样,况且赵大哥又是长子。
作为兄长,在很多时间,他都有逃脱不了的责任。
后来先帝将三弟过继去了,赵家众人更是战战兢兢,家中气氛紧张至极,当年赵大哥已经懂了事,虽不知家中为何如此紧张,只以为这是父亲谨慎的表现,但现在想来,确实过去丝丝缕缕均有痕迹在。
往日他总见王娘面上郁郁,尤其是三弟的生辰之日。直到后来他才知晓王娘背负了多少。
作为大哥,他亦是天生要为弟弟们背负更多,尽管瘦弱,他也当以自己的身体为弟弟们筑起防风挡雨的一道墙。
有些话他不能说,但却可以进一步的准备起来。三弟与他们在此之前从未相见,虽常说血浓于水,到底难免生疏。
弟弟将这白锦羲留在身边绝非二弟所想得这般简单,况且若当今要顾忌三弟,也不至于将之明晃晃得将人排到阿弟身边,比起“无情总是帝王家”,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三弟自己的选择。
与其母不同,赵大哥身为长子,接受的教育和视野均与常人不同。
他的母亲简单得想三弟如今因身世不好择妻,而他想的却是:三弟长得和帝王如此相像,若三弟的孩儿亦是同小皇子长得想象,乃至于一模一样,又要如何。
他之前便也有担心,但如今看来,三弟已经做出了抉择。
极其聪明的选择。
心中虽知这是最佳的解决方案,但是身为兄长,却依然感觉到了一阵无力感。
这种无力感持续到了第二日,他和弟弟奉母命带了些家中的果菜上门拜访为止。
他们并未提前下拜帖,但是本身在庄子上度假,大家也没有这般讲究。这庄子本是狄娘娘所有,故而其中管事自然也认得这两位旧主子。他先开了门,正当他准备按着规矩请二位暂缓,自己先行去禀报家中主人之时,便见一道旋风从面前刮过,见门敞开就想要从里头蹿过去,赵二哥忙拉着大哥往边上一闪。一连串的狗吠之后,夏安然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泽玿你快帮我抓住它!反了天了,这小子竟然上桌偷肉吃!”
然后赵大哥就见一道矫健身影自空中跃出,几个腾挪之间,越过门廊,于半空之中一个伸手将那道灵活身影抓在手中。
被抓抓住出后脖子的豹子挥舞了几下爪子,却无力反抗。只能乖乖保持被人揪着脖子肉捧着屁股,嘴里还叼着一块肉的姿势给拎了回去,路过门口之时,白锦羲还看了呆在门口的赵大哥一眼,以主人之姿邀他入内。
赵大哥默默看着被拎在手里的胖猫动弹不得,却还是拼命得将嘴里的肉嚼吧嚼吧咽下去,期间还露出了被噎到的表情,这不要命也要吃的态度表现的非常的坚决。
亲眼见着自家小弟是如何指使这位白知事的赵大哥和赵二哥齐齐沉默了,总觉得弟弟的生活和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倘若这两位兄长开口问了夏安然,那么他们的小弟弟一定会有些疑惑又有些欢快得告诉他们——当然不一样啦!白锦羲上能抓贼下能教娃,身高腿长还有腹肌自体带暖,各方面都能给个五星好评哒!
坦白说这几日他和白锦羲两个人就住在别庄里面十分得闲适,每日弹弹琴,看看书猫摸摸狗,十分的自在。
但既然跑到别庄了,那就要享受一番作为庄园生活的另一种乐趣,那就是物资交换。
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永远不可能靠着自己的力量达成自给自足,而在这远离城区的庄子内,大家都会将自己庄子里面的产出与旁的庄园进行交换,平日里这项工作自然是由庄子里面的佃户们完成的,他们都是这一所庄园的雇佣工,在这里工作已经有好多年的时间,对于周边的情况了解的非常清楚。
但是架不住庄园的主人想要到处走一走,并且对于田园生活兴致勃勃。
夏安然和白锦羲两个人将货物放在马上,牵着马并肩走在土道上,夏安然和白锦羲今天刚刚进行了一番货物的交换,他们用自家产的新鲜蔬果,同一个靠河的庄子换来了若干条黄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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