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笑道:“要是外公知道我把东西带回来了,八成能高兴地把我抱起来转圈!”
这时,工作人员敲开门,提醒说前台已经布置妥当。跟随工作人员的引导,三人坐在了鉴定师的席位上。
不管是对古益延,还是余年和甘州来说,古董文物的真伪鉴定、背后的故事渊源,都是信手拈来,录制非常轻松。
在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将一个笔洗放上鉴定台,露出底部的印记时,古益延端详两秒,笑道,“余年老师,你来评这件宝贝。”
余年恭谨地点点头,面向舞台调整了话筒,开口道,“笔洗是古代文房清玩中不可缺少的一件,盛水洗笔,日常使用频率很高,以瓷质多见,如传世不足十件的汝窑天青釉笔洗,就极为珍贵。瓷质传世量最多,您这一件,是玉质。”
老人点头,“是的。”
余年继续道,“您这一件,是秋蝉桐叶玉笔洗,生动活泼,玲珑有加,器身雕琢成一片被折枝托着的内卷桐叶,叶脉清晰,秋蝉栖息于叶面上,栩栩如生。”
老人握着话筒,“小老师眼力好,说得非常对。这笔洗,从先祖起,就一代代作为传家宝传了下来。不过,我想考考您。”
主持人是国家台的名嘴,连忙笑道,“我们的小老师要做好准备了,考题来了!”
老人问道:“您可知道这笔洗的来历?”
余年笑道,“老爷子,您这考不到我。”他眉目神飞,字句清楚,“这笔洗的顶部有一个印,是‘浮光斋’三个字。以‘浮光’这个名字为书斋名的,只有史上的太子太傅余怀南。余怀南落自己名字时,习惯将‘南’字的弯勾处,封一半的口。您仔细看您的笔洗,那个南字肯定是这样的。”
大屏幕上出现了底印的高清大图,果然如余年所说,南字底部,封了一半的口。
余年继续道,“余怀南一生只用过三个笔洗,您手里这个,是第二个,出自当时的玉雕大师夏叔。他自用十一年后,将这个笔洗送给了一个名叫恭季阳的人,叮嘱说,望季阳如笔洗净墨一般,荡尽天下污浊。这个人后来官至大理寺少卿,史书上也能翻出这个姓名。”
老人脸上是掩不住的惊讶,连声道,“您说的全对!甚至比我知道的还要详细!祖上确实姓恭名季阳!笔洗传家,我父亲小时候,听我爷爷讲这个故事。我小时候,我父亲也跟我说过这个故事。”他看向主持人,“我算是心服口服了,小老师果然厉害!”
录制结束后,甘州笑道,“年年这算不算是作弊?”
余年不太好意思,“小时候背过家史,里面有这件事的记载,当时就非常佩服恭少卿惩奸除恶,一身正气。”
过了两天,这个节目在国家台播出,因着余年的原因,微博上讨论的热度持续走高。
“——还真有人信余年有真才实学?不过是节目组给的台本,照着背一遍,再念出来就行,识字的都能做到!说实话,为了艹人设,也是勤勤恳恳尽心尽力了,这种节目都愿意接。”
“——啊啊啊啊我年年穿白色中山装太特么好看了!坐在那里讲述这些古老东西的来历故事时,我只想原地昏厥!原本是为了看年年,结果看着看着,真心喜欢这些古董文物的故事!等追第二期!”
“——节目组请人请得对,余年不愧是曾鸿影的关门弟子,论起史学基础,以及文物鉴定,令人佩服,绝对是浸淫多年才有的功底!就算是靠投资古玩文物赚钱,人家这也是靠才学吃饭。”
孟远看完各方的评价,特意去舞蹈练习室找了正在上课的余年,喜笑颜开,“年年,没想到节目效果还很不错!”
余年正用白毛巾擦额头的汗,闻言笑道,“嗯,甘馆长还圈到粉了,微博突然涨了上万,说是受到了惊吓。”
孟远哈哈大笑,听余年提起电话,孟远又想起,“有个糟心事,下一期,赵书亚要上节目。”
见余年拿白毛巾的手都没顿一下,孟远继续道,“节目组开始想邀请你,但没报多大希望,因为你咖位太高,所以他们的犹豫过要不要请赵书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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