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游起身,抬手,“好久不见。”
维杰里知道谢游的性子,握手两秒就赶紧放开了,“你能抽空过来就是荣幸,这场有不少好东西,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我发话给你留下来。”
谢游摇头,拒绝了,“谢了,不用费心。”
包厢里没有旁人,维杰里压低了声音,笑容收了点儿,“我听见了风声,你是又要开始动手摁死扰人的苍蝇了?”
谢游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直言,“对我们的合作不会造成任何影响,请维杰里先生放心。”
维杰里往后退了小半步站直,笑容扩大,“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和我爸当然放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谢游点头,“好。”
七点半,拍卖会准时开始。谢游对拍品都不太感兴趣,只挑了两件收藏级珠宝、一套翡翠首饰给母亲当礼物,就停了手,开始远程办公。
楼下的余年竞拍也很顺利,因为有古益延他们的嘱咐,他只跟一个加国人、一个澳洲人竞了两轮价,就顺利拍下了云浮松鹤瓶。
办好手续,确定已经成功买下来了,余年喝了口茶,心里紧绷了好几天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在云浮松鹤瓶下面上拍的,是一对从欧洲王室流出来的袖扣,余年顺便多看了一眼,很漂亮,蓝色日辉纹,圆润的八角设计,一起价就很高,五轮竞价后,被一个买家以两百万拍下。
没过多久,余年就注意到谢游提前离场了。又过了一个小时,拍卖会结束,余年特意等古益延下楼,诚恳地道了谢,才离开了拍卖会场。
心情非常好,余年找出外公常用的一套青瓷茶具,细致地烧水泡茶。想起孟远说的,要多更新微博,余年顺手给泡的茶拍了照,发到了微博上。
还没来得及翻看评论,门铃就响了。余年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唇角先弯了起来——几乎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他起身打开门,接过盒子和银灰色的卡片,先看了卡片上的字——“汤很好喝,谢谢你。”
落款是谢游。
一边将卡片重新折好,余年想起来,“请问保温桶有带来吗?”要是下次正好又熬了汤,还可以盛一点给谢游。
站在对面的人怔了怔,没回答,沉默着转身就走了。
余年也没在意,关上门,打开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方形盒子,看清里面放着的东西,呼吸一窒,脚步瞬间就顿住了。
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对极为精致的袖扣,蓝色日辉纹,圆润的八角设计。旁边还放着一个白色的三角形小标签,上面写着,¥200。 夜已经深了, 谢游挂断电话,笔尖在白纸上画出凌乱的线条。身上的西服还一丝不苟地穿着, 他习惯性地将脊背撑得笔直, 思考着才得到的信息——三小时前, 宋克通过隐蔽账户,将一大笔钱转入了国外的一家基金会, 且前一天晚上,和丁兆先在饭局上发生了争吵。
而在今天上午的例会上, 宋克一反常态地亲自否了丁兆先一系的提案,半点余地也没有留。
丁兆先当时的脸色不太好。
这时,“笃笃笃”三声,书房的门被敲响, 谢游将手里的笔搁在桌面上, “进来。”
等见了人,他面上不显,心里却有几分忐忑, “怎么样?”
何山性子木讷,听谢游问起,他才出声回答, “收下了。”
谢游绷紧的唇角松弛下来,控制着脸上的神情, 冷淡地继续问道,“他有说什么吗?”
何山如实回答,“说了。”
“什么?”
“让下次把保温桶还回去。”
谢游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一缩, “什么?”
何山以为谢游是没听清,口齿清晰地重复道,“让下次把保温桶还回去。”
谢游沉默下来——
明明已经送给他了,又要要回去吗?
思忖许久,谢游朝何山吩咐道,“你明天去做一件事。”
余年第二天上课前,先坐电梯上楼,去了一趟孟远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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