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中一只手也数得过来。
引长烟大惊失色:“魔修心肠居然如此歹毒!前一段时间还是强取豪夺,现在得不到就要杀人灭口吗?”
大乘威压之下,他根本无法拔剑,只能眼睁睁看着浩瀚魔息一步步逼近舒遥。
倒悬山主冷眼旁观,根本没有要出手的意象。
唯独破军右手烤肉,左手不知不觉地轻拍了青鸾两下。
青鸾仰天长啸!
然而它没有万般委屈地振翅冲出去。
有一把剑拦在青鸾,不需剑主多余动作,魔息见之自己畏惧地退了三分。
轻描淡写至极。
是日月照璧。
舒遥舒眉,笑出了声。 “师父!”
舒遥双眸一亮。
如元宵佳节里点了一长街的明灯盈盈映在璨然初融冰雪里, 夏日轻罗扇面后隐隐透出的萤火繁星。
俱是让人心折的世俗红尘,人间美景。
那把寒声寂影安安静静挂在他腰间,仿佛是把世家子弟用来彰显身份的装饰物, 除却精致华美的外表外一无所有。
没人会知道若是卫珩迟来一步,这把寒声寂影兴许就会暴起,将七域主从花孔雀, 打成一只秃毛孔雀。
舒遥身形轻轻巧巧一转,转眼间挽上卫珩持日月照璧的那只手的臂弯。
倒悬山主缓缓锁起眉峰。
众所周知, 剑修的剑等同于他们第三只手。
而持剑的手,亦是浑身上下最重要, 最不容别人触碰的命门。
舒遥如此举动, 哪怕是师徒之间,也未免太过亲密。
倒悬山主设身处地一想,若是引长烟如此行为——
倒悬山主不免被自己的想法雷得打个哆嗦。
可能引长烟的坟头草已经有三尺高了罢。
引长烟敏锐察觉到倒悬山主的一线杀意,跟着一起打了个寒颤。
果然是师父觉得我二十万灵石的事,有辱倒悬剑山门风,想要斩草除根吗?
引长烟悲悲戚戚。
不知事后将二十万灵石分倒悬山主一半,能不能救回自己的一条小命。
七域主自从听到舒遥喊的第一声“师父”就呆滞地立在了原地, 甚至不想和卫珩继续打下去。
当然, 他也没有底气和卫珩继续打下去就是。
偏偏两个当事人不觉得有什么。
卫珩任凭舒遥挽着自己臂弯, 还纵容地将日月照璧收回鞘内, 让他挽得更舒服一些。
反正打七域主也不需要拔剑。
“我来了。”
卫珩原想问舒遥这两日在秘境中过得如何, 有没有遇到什么难缠之事,与让雪天的一次交锋又如何。
但看看神完气足的舒遥, 再看尾巴秃了半边的青鸾,和不敢置信,差点要哭出来的七域主,卫珩发觉可能和舒遥交手的人,才是需要他关心的那个。
于是卫珩换了一句:“不必劳心,一切有我。”
舒遥扬起了唇角,那是一个真正很温柔的笑意,如星如月,皎洁无边:“我知道。”
七域主看直了眼睛。
这这这…怎么可能是他认识的那个贪狼使?
七域主印象里的贪狼使,高傲自负,哪怕是超然尊贵如道尊,敢占一个他辈分的便宜,肯定也是要被他的寒声寂影打回去的。
再者,七域主和贪狼使相识百年,见的面也不算少,每次贪狼使见他,除了鄙视就是不屑嗤笑。
要不就是直接捂住眼睛,看都懒得多看两眼。
七域主怀疑人生地细细打量了卫珩一番。
也就是脸长得俊点,修为高一点,其他实在是看不出好在哪里。
单说衣品,自己就胜过道尊单调乏味的衣品无数条街去。
所以贪狼使怎么可能对道尊笑得那么好看?
嫉妒使七域主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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