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刺激太过。”
皆空方丈:“???”
万川和:“???”
我们在旁边听着的!
打牌被捉现场怪我咯???
任临流咦了一声:“皆空呢?怎么自进了六道寺以来,不见他人?魔王又是怎么回事?”
感天动地,被用来引作噱头吸引众位大乘前来的魔王,在太阳下山前有了自己的姓名。
而此刻,本想着拿魔王搞个大事情的皆空方丈在深思:
这时候不承认自己是皆空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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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前辈为何要扮作我倒悬剑山弟子?”
包括熟悉魔域的七域主在内,四人并不知道孤煞魔修通过传送阵带他们来的是何地。
只看见窗外白茫茫积雪,坚冰幽幽然映着日头的光,折射得人眼睛生疼。
屋子内也是空无一物空荡荡一片,和浑身珠光宝气如移动宝库的七域主反差鲜明。
七域主支着下颔笑,若将衣饰划分来看,他生得实则很俊秀,说是一句眉眼如画也不为过。
因着这一点精致的俊气,他身上珠宝只余下耀目闪烁,倒不见堆叠如暴发户的可笑。
七域主懒洋洋说:“尊上登位来,孤煞一脉要么被杀的杀,没被杀的一天到晚怎么筹谋着搞点事情推翻尊上,不自量力,麻烦。”
三人:“……”
不管嘴上如何轻视,你身为天刑域主,被孤煞的抓了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七域主掸了掸沾着微尘的衣摆,“我这次跟着过来,也是想看看他们的本营在哪,战力如何,眼下看来,不足为奇,可以走了。”
在他们看不见的门外,有一袭白衣,一把剑,踏冰而来。
所过之处,连冰雪都积寒更重,更冷彻,风声呼啸悲咽得更紧。
“我接到阁下的传讯符,为仙道弟子而来。”
卫珩不曾刻意释放威压,不见怒火,甚至口吻亦像是在讨论最寻常不过的一件事。
“倒悬山主?”
孤煞大乘看着他模样猜测到。
玄山掌门应当没那么年轻,书院院长是读书人,不佩剑——
剩下的只有倒悬山主。
“不是,我叫卫珩。”
卫珩说。
他像是在冰雪中峭拔而起的青山孤松,绿流幂竹,只管自顾自长至风神高华,不以为怪,不消得对旁人而言,是一件多值得称道的大事奇事。
“我来接我们仙道弟子回去。”
他没有多余言语。
因为在日月照璧下,不需要第二个声音,第二种选择。 前有狼, 后有虎。
前面任临流含笑慈爱的长辈作态,与其余大乘的炯炯目光下,藏的无一不是想将皆空方丈由内朝外,将他风评整个撕碎的心。
后面是藏在暗道中,不空和尚不肯错过一个细节的虎视眈眈。
尽管皆空方丈人过中年,心宽体胖,想起少时被罚跪过的祠堂,被罚抄过的佛经, 仍是情不自禁膝盖一痛手一酸。
少时的阴影,相伴一生。
他避世三百年潜修, 哪里见过这样荒谬的传言, 目睹过这样险恶的人心?
乡下小庙出身的皆空方丈抖了一抖。
他沉吟再三, 缓缓开口:
“老掌门稍等片刻,贫僧这就为掌门去请来鄙寺住持。”
不做了。
这个六道寺住持,皆空方丈, 爱当谁当。
有着灭魔宏愿,连魔道上下两任魔尊也敢下手算计的皆空方丈,平生第一次萌生了当鸵鸟的愿望。
把头埋进土里,挺好的。
看不见他们如猛兽毒蛇一样的眼,听不到他们如淬毒刀子一样的声音。
任临流说好。
说罢皆空方丈就要转身进厢房,去寻找他真正的归处, 能让心灵安宁的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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