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许十年还是乐观的,可能下个月,她就会忘了他的名字。
不能再想了,再想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我们再见面的时候,给我带一串风铃好不好?”小木萧忽然说。
“好,”小江近道,“不过,为什么是风铃?”
小木萧吐吐舌头,颇有几分怨念,“因为上次在集市上你不肯给我买。”
上回去集市,明明说好要给她挑一样礼物,她看中了风铃,江近却不肯买,非要给她买书看。虽然书也挺好看的吧,但风铃真的很漂亮呀。
“民间风铃不能乱买,容易招致邪气。”小江近叹了口气,“好吧,我下次选一个好的给你。”
小木萧这才笑逐言开:“一言为定。”
一只风铃算什么呢?小江近当时想,总有一天,他会把这世界上所有她喜欢的东西都买来,排着队放在面前等她挑。
迷迷糊糊地醒来,木萧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皮,继而发现自己还趴在床上,第一个反应是,莫非她就这样睡了一夜?再看窗外,天色淡淡,分不清是凌晨还是黄昏。
她翻了个身,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才知道是下午四点。
睡了两个多小时。
她坐起身,把睡乱了的长发拢到一边,找了根皮筋扎起来。下午觉睡久了,人就懒散起来,她下床到沙发椅上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那个梦。
其实已经说不清到底是梦还是回忆了,因为那之后的大多数记忆,木萧都想起来了。
起初,她每天都会溜到白云观里去看一看。
观里的人都走完了,显得冷冷清清,她时常感觉心里酸酸的,又涩涩的,不是高兴也不是难过,这是种什么情绪?
木萧摸不出头绪,坐在道观门口的树上晃着脚。从早到晚,一坐就是一天。渐渐觉得无聊。
再过了几天,木萧去道观的时候,惊讶地发现“白云观”的匾额被拆了。
她装作路过,好奇地“咦”了一声,立刻有人唬她,“小娃子离远点!当心掉下来砸着咯!”
小木萧眨着眼睛,“你们在干什么呀?这个地方不要了吗?”
“是啊,这儿要拆咯。”
“拆了,里面的人还回得来吗?”
“他们不回来了,道观也卖了。”那人终于停下动作,奇怪地看了木萧一眼,“你是山下哪家的小女孩,怎么没见过你?”
小木萧一愣,随口胡诌了几句就跑了。
足足有三天没再露面。
后来,她再去道观,就已经不是记忆中那个白云观的样子了。虽然建筑仍在,也不算破败,但就是有一种无比苍凉颓废的感觉。
她盯着记忆中匾额所在的地方看了半晌,“他们会回来的。”
而江近,也一定会跟她在某个地方相遇的。
再过几年,木萧潜心修炼过的画技已炉火纯青,她如今俨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背着简单的行囊走在街上,也会有人频频回头看。
从深山老林走到烟火世间,无疑是让人兴奋的。
木萧走几天换一个模样,走到一个地方,喜欢就多待几天,不喜欢就立即启程。
有一晚在驿站喝多了,她有些晕乎乎地走到门外去散步。
驿站本就在郊外,背后就是青山。木萧沿着一条小径拾级而上,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到了一座道观的门口,匾额上书“白云观”三字。
白云观。
有点眼熟。
“哎,小道士,你们这儿有没有个人叫阿近的?”她笑吟吟地凑到守门道士身边,比了个到自己腰部的高度,“大概这么高。”
“不对不对,”她摇摇头,看来是自己喝糊涂了,“他有二十多岁了吧,应该比我高。”
守门的两个小道士年纪不大,面面相觑一会儿,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漂亮姑娘自说自话。
“哎,”她突然不耐烦起来,凑近了拍拍他俩的脑袋,“问你们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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