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吓得一把甩开她:“你、你……”
“真麻烦啊,你也是,以前的那些男人也是,臭虫似的甩都甩不脱。”“张诺”说着,抚了抚自己的脸皮,“这具皮囊当真这么美,让你们魂牵梦萦,乃至纠缠不休吗?”
“不……我没,我没有……”
彪哥险些吓得说不出半句话,指着张诺,浑身不住颤抖,“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你不惜恐/吓、威胁也要绑在身边的女人啊。”张诺朝男人迈出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既然你这么喜欢我,我就给你次机会做个选择题吧——娶我,要么就去死。”
开什么玩笑!
“你不要过来!”
彪哥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正朝自己一步步走来,脸上耷拉下来的人皮迎着风不住抖动,鼻歪眼斜,哪里还有半分美人的样子!
她慢慢走近了。彪哥清清楚楚地看到,在那簌簌抖动的人皮之下,是黑沉沉的一片,“张诺”似乎嫌那张人皮在身上不舒服,随手一扯,脸便被扯掉了大半边,一颗圆圆的脑袋探了出来,青黑色的皮肤,藻类一样的毛发。
人皮之下,只有嘴唇依然鲜红,斜斜地咧到耳根上方。
这长相绝对不属于任何人类!
彪哥吓得面无人色,一面往后退,一面怒吼:“你……你怎么回事!你是什么东西!”
“张诺”朝他缓缓伸出手,她的手还是那么白皙好看。
她用依然好听的声音说:“娶我?”
彪哥拼命摇头,转身就往跑,可脚步却迈不开。
他像个滑稽可笑的玩偶,拼命挣扎逃脱,而身后的女人手里仿佛有线。挣扎之下,连外套都掉了,寒风吹得他牙齿咯咯打颤。
“张诺”的脸凑到他眼睛旁边。
她的眼睛足足有灯泡那么大个,细细长长,瞳孔竖着。
彪哥在眼瞳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吓得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他忽然想起了以前看的《聊斋》,当中有一种叫作画皮的女妖就是这样,平时披着好看光鲜的人皮,专门把人诱骗到漆黑的地方饮血吃肉。
“张诺”的手指依然纯白如玉,划拉过他的脸颊的时候却十分坚硬,像钢似铁。
“那就去死?”
“不!!”
巨大的恐慌之下,他跪地求饶,“救命……你放过我,我、我给你很多钱……行不行?”
“张诺”却仿佛听不懂人话了。她歪着脑袋,发出嗬嗬的闷笑,十指忽然成爪,蓦地在他面前一抓,彪哥以为自己要死了,当即魂飞魄散,大叫了一声,竟然就这样直挺挺地昏了过去,而后,空气里弥漫开一股尿骚味。
竟是吓得失禁了。
本来还想把他扒光了挂到旗杆下供人欣赏,不过看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她也懒得去动了。
脏手。
于是她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取下脸上的怪兽面罩,然后直起腰,细心地把人皮拉好,重新恢复了光鲜漂亮的模样,款款走出了漆黑的小道。 凌晨一点,安城市龙桥街道派出所。
“真的,你们相信我!她真的是妖怪啊!一下变得那么漆黑,爪子却是白白的手!”
男人只穿了一件紧身黑背心,露出浑圆的大花臂,神色慌张,吓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
他头发凌乱,脸上有一个深深的红印,即便是坐在椅子上也不安分,做笔录的时候,随时都能上蹿下跳起来。
此刻,他正伸出自己的手一抖一抖,试图跟值班民警表演“爪子却是白白的手”。
陈州屈指扣了扣桌子,瞪视道:“干什么?好好说话。”
另一个值班民警出来倒茶,旁观了该男子的部分表演,凑过来问:“怎么了?”
陈州看了那男人一眼,没好气地走到一边:“别提了,跟他妈的神经病一样,说有个女的,是妖怪,就那个聊斋里的……画皮?我估摸着他这里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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