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骑着女士摩托将孙晓芳带往了市医院,依旧找的上次那位年轻的男医生。男医生在看见孙晓芳来了后才松了一口气,再次询问她有没有吃早饭,确认之后给开了一沓检查的单子。
要先交费才能做检查,孙晓芳上次就欠了同学的诊疗费,这次依旧拿不出来那么多,好再辅导员先帮垫上了。
在等待结果出来的时候,孙晓芳坐立不安的,辅导员去给她买了豆浆油条之类的早饭,又安慰她:“别担心,肯定会没事的。”
等到被叫名字,辅导员去帮孙晓芳拿了单子,两人一起去了医生那里。
医生看了一眼几个关键数据,他强将内心的情绪给压了下来,十分平静的说:“没多大事,我给开点药吧。”
说完便拿了钢笔,将处方签拿了过来开始写药名,然后钢笔在本子上戳出了几个墨点才艰难的写下一个药名。
开好了药,辅导员便主动帮忙跑腿,拿药回来给医生看。医生嘱咐了孙晓芳该如何服用。
给看完了病,辅导员陪孙晓芳走出了医院,孙晓芳的心情明显变得开朗了不少。回到了学校,她就去了上课了,辅导员回了办公室。然而当她坐下没多久,手旁的电话就响了。她拿起了听筒喂了一声。
对面是个年轻的男人。
“请问您是孙晓芳的辅导员吧,我是刚才给她看病的医生。”
辅导员立马有不好的预感:“我是,请问有什么事?”
“孙晓芳她的病有些严重,请通知她的家长赶快转到资质不错的医院接受治疗,耽搁不得了。”
辅导员今年也才二十六岁,听到这里心里猛烈的跳了起来:“通知家长?请问她到底是什么病?”
“初步诊断是白血病。”
辅导员听到这里时,心里猛的被戳了一下。 孙晓芳住在偏远山区,不通电,更是不通电话。
辅导员翻开了联络簿,找到了孙晓芳一栏,后面倒留了一个电话,只是不知这电话打过去通往什么地方。
她拨电话的手在颤抖,好几次输错了号码,只好先平复一下情绪。可是想着想着,她自己竟先哭了出来,被同事们看见了都愣了一跳。
“郑老师,你怎么呢?”
郑老师有些难为情的擦了擦眼角,鼻子依旧酸酸的,她道:“小时候看过《血疑》吧?”
被问的那位老师四十多了,对于这部进口电视剧的大名自然是知道的,点头道:“知道啊,你重温老剧呢?”
“我们班有个出生穷苦的女生就患上了这样的病,你说我该怎么和她家里人说?”郑老师年轻,第一次遇见了这样的事。
中年老师听说了倒是愣怔了两分钟,最后才缓缓说道:“这样的病治愈的希望不大,何况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只怕治愈的可能性……”
说到这里气氛陡然变得沉重起来,后来中年老师走了过来,见郑老师情绪实在是激动,便主动说:“我来帮忙联系她家里人吧,郑老师还是得想好怎样安抚那个学生。”
几经周转,总算是和孙家的父母联系上了,孙父挂掉了电话,心里有些沉重起来。女儿得了十分严重的病,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女儿给接回来。
孙晓芳的父母卖了粮食又借了钱,买了车票,历经一周,总算来到了南音。
孙母出现在了319的寝室,孙晓芳见母亲突然出现十分意外:“妈,你怎么突然来呢?”
孙母见女儿还不知情,也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道:“嘿,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李微坐在床上打量着这一位从大山深处走出来的母亲,四十几岁的光景,留着齐耳的短发,穿了件灰蓝色的粗布衣裳,黑色的裤子。也不知是哪个年代的老样式了,但浆洗得干干净净的,说话时带着浓郁的口音,她听得不大明白。
孙晓芳这时候还没想那么多,母亲来看她自然也是喜欢的,她向宿舍里的人介绍起了自己的母亲。后来还带母亲去参观学校,后来发现父亲也来了,才隐隐的感觉道一丝不对劲,但也没往深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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