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在外面呆了一天我也累了。天气冷,你也早点回去睡觉吧。”李微将手从他的口袋里抽了出来,她并没有回头:“今天我戴了手套的。”
他们叫了一辆出租车,送李微回了她临时住下的那家旅馆。下车后,李微对赵骞说着道别的话。赵骞却不忍离去,诚恳的和李微道:“与你共度了一天,大概是有生之年里我最幸福快乐的一天,虽然很有可能明天就回到了原点,但我还是很高兴。”
“谢谢你一整天的相陪,也谢谢你告诉了我许多以前我不知道的事。”李微有些拘谨的向他微微鞠了一躬。
“阿微,我在努力的向你靠近,从过去到现在,不管你现在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我都一直在前进。愿你好梦。”
李微点头道:“晚安。”她潇洒的转过身,推开了那扇玻璃门,屋内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刚才飘落在她发间的雪片一遇到了热气立马就化成了水。她噔噔的走上楼去,一直上了三楼。入住的那间房子从缝隙里透漏出了光亮。她敲开了门,邱慈端了杯热牛奶正笑眯眯的欢迎她。
“还以为今晚你不回来了,怎么回来得这样早?”
“在外面晃荡了一天早该回来了。”李微取下了那条白色的围巾,挂在了窗户边的架子上。她往窗户外看了一眼,却见赵骞还站在那个路灯下,外面那么冷,又在下雪他都不回去吗。
李微发现赵骞正朝她这个方向看,她便向赵骞摆摆手,示意他快走,但赵骞站在那里却没动。这个人简直快要气死她了。
李微又换了鞋子就匆匆的冲了出去,噔噔的冲下楼来。
“外面这么冷,你怎么还不回去?”
“你平安进房间了我才放心走,这就走了,你多保重。”赵骞朝她摆摆手。
李微站在那里目送着赵骞离去,雪下得越来越大,他的身影越走越远。她想起了先帝驾崩的那一晚,那天晚上的雪也下得很大。得了凶信的赵骞赶来时先帝已经咽了气,他落了一身的雪花,但来不及拂拭就听得首领太监在乾德殿宣读了圣旨。
皇帝年幼不堪大事,她又刚刚新寡要忙着在灵前举哀。那时候朝中有些混乱,是他一肩担起了里里外外的琐事。先帝刚走,就差点发生一场宫变,当初大皇子不甘心皇位旁落,趁着先帝新丧,幼帝年弱,他召集了几千人马从山西来奔丧,其实是起了杀心要闯入禁城杀掉他们母子。后来是摄政王及时发现了这一异样,才让大皇子的计划落空。
这事半个月后身旁人悄悄和她说起过,如今回过神来,当初他们因为各种问题争吵过,但他其实一直挡在他们母子的前面,照拂着他们。
倘或他真有异心想要篡位,也绝对不会一路跟寻着来到这里。
李微打了喷嚏,这才察觉到自己只顾着跑出来,忘了穿外套。身子已经冻僵了,她努力的跳了几下,身子才活动开。这里才又回了旅馆。
“老天,外面零下十来度,只怕比这个气温还低,你就这样出去了。你也不怕冻感冒啊?”
“应该不会吧,我就站了两分钟。”李微抱着身子钻进了被窝里,裹紧了被子,然而身上半天都没有暖和过来。
邱慈走了过来坐在了李微的床边,热情的关心了李微今天约会的结果。
“今天你们一整天都在一起,关系应该更近一步了吧?”
“我也说不上来有没有向前近一步,但这天外面解开了许多年来没有解开的谜,也算是有所收获了。”
邱慈羡慕的说:“真好啊,有那样一位大明星的体贴,你很幸福吧?”
“幸福吗?”这个问句是李微问自己的,他们相识了这么多年,不管相隔得多远,他仿佛总能找到来到她身边的办法。他们之间曾经是朋友,是姻亲。后来成为了叔嫂,最后变成了臣子与太后,最终成为了仇敌。来到了这里他们曾经隔着屏幕,那时候她想努力的走向他,接近他后,她想把他们的关系定义为陌生人,但命运总是将他们连在一起,今天他们又回到了朋友的位置上。
李微突然想起了教堂前的那个冒失的吻,还有赵骞所说的那个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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