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骞答应了这些人的辞呈,没料到却惹怒了内阁的几位大臣。
作为首辅的杜予便第一个向赵骞拍板:“王爷,您这样做只怕不妥。您把那些人都给赶走了,谁来干活?”
“先从别的衙门里临时选调几位,应付过这一阵再说,等到恩科结束了再选拔一批有真才实干的人来。”
杜予又道:“王爷,您这样只怕还是不大妥当吧。”
“有什么不妥?能者上,不能的就下。这就是我用人的准则。”
杜予对赵骞的这些行动很有意见,就算他是摄政王,可也没有询问内阁的意思,随意就做了决定。如此的独断专行,只怕是要削弱内阁的力量。偏生他是摄政王,皇帝又还年幼,无人能牵制他。
不过杜予此刻想到了一人,这时候只有将那人请出来说不定还能有点用处。 这日李微正在纠正淑嘉写字的姿势,温声和她说:“写字最是要专注,不能左顾右盼,要认认真真的对待每一笔每一划,潜心尽力去做。”
淑嘉在幕后的指点下,写出了一个不大漂亮的“久”字来。
李微看着淑嘉写出的那个字依旧不大满意,她摇头说:“还是不行,你还不能做到完全的沉住气。”
淑嘉难免有些丧气,李微又怕太苛责她了,摸了摸淑嘉的脑袋说:“你也别气馁,先一步步的来,首先要做的是别分心,该写字的时候就好好写字,别去想其他的东西。”
李微让淑嘉自己去领会。她便从架子上拿了一本书来看,才翻了没两页,魏泰便在窗下禀报:“启禀太后,杜首辅递牌子来,说有事要求见。”
“杜首辅?!”内阁的那些老臣要见她,政务上的事她没插手的地方,这些老臣能想到她必定是因为什么事引起了两方争执,让她从中做个裁判而已。
这样的情况以前也遇见过,李微倒还算淡定,便说:“安排未时正会见吧。”
魏泰得了太后的首肯后便下去安排。
要见外臣,李微重新去换了一身衣裳。
月白色的纱衫上描了银线,绣着大朵的栀子花,简单又不寒酸。依旧简单的挽了头,戴着素白的刻花银簪。
她便去偏殿见了杜予。她先进了里面一间屋,跟前伺候的芳沁将一挂黑漆的竹帘放了下来。跟前的兰蕙抓了一把香料丢进了那只黄铜鸭型香炉里。
天气越发的热了,再过些时日便是端午了,李行是端午第二天的生日,该怎么给她准备这个及笄里呢?李微正思量着,廊上的内侍禀道:“太后娘娘,杜首辅大人来给您请安了。”
李微只是向跟前的宫女做了个手势,兰蕙便朗声说道:“宣杜大人觐见。”
不多时,杜予便进了殿,他看见了竹帘外放着的那个玄色的蒲团,于是上前磕头行礼:“微臣请太后圣安,太后千岁!”
杜予今年四十有八,早就做了祖父,最大的孙子也有十来岁了。这个年纪也算不得有多老,说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身体应该很健康。
李微给兰蕙使了个眼色,兰蕙便朗声说:“给杜大人赐座。”
随即外面候着的小太监便抬了一张椅子来,依旧放在帘外请了杜予坐。杜予谢过方告了座。
“杜大人来不知所谓何事?”里面那清脆的女声隔着帘子传了出来。
杜予忙说:“微臣来有一折子要呈给太后,还请太后的示下。”杜予说着又起了身往左手的衣袖里一掏,果然掏出了份折子。
李微听罢,随即又道:“我乃一深宫妇人,又年轻不晓事,不知轻重。首辅大人有什么事应该去和摄政王商议才是,怎么找到我这里来呢?”
杜予慎重道:“这折子是呈给太后的,还请太后过目。”
李微心里微诧:内阁里的几位都是群老狐狸,她在这些老狐狸眼中不过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姑娘而已,定又是什么争执不下的事来请她这个小姑娘给做裁判。还是按照以前的路数,各打五十大板好了。
李微低头喝了口茶,兰蕙便说了句:“呈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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