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康祁猛地抬头扫了他一眼,然后勾着半边唇,慢悠悠地当着他的面把校服穿上,拉链径直拉到了顶,最后还无声地跟他说:“不、给、你、看。”
谁他妈想看?!狂犬病又犯了是不是?!
秦南喉咙一紧,觉得肺都快被气炸了。他翻了个白眼,一溜小跑回班,还把刘耀耀给薅起来,对着无辜的小胖子打了一套王八拳,这才勉强解气。
班主任今天提前进班,离上课还有一两分钟时,她就开始敲黑板,让大家安静。
班主任说:“这个月底学校举办春季运动会,这是你们第一次参加,都给我奔着名次去,别让普通班说我们班只会学习!”
刘耀耀“切”了一声,跟夏见鲸吐槽,“老班想多了吧,我还真没听见谁夸咱们只会学习的?”
夏见鲸跟着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班主任清清嗓子,继续说:“我做一个硬性要求,全员参与,不准划水,学校会统一组织训练,可能会占用大家一些课余时间。等下·体委把报名表给大家发下去,填的时候认真一点。”
“不是吧!”
“学校还有没有人性啊!”
“这么搞下去我睡眠时间不够啊!”
底下哀鸿遍野,吵成一片,个个都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尤其一些同学家住得远,恨不能掐醒自己,权当这是一场荒唐的梦。
班主任是剥削阶级,只享受权力从不尽义务,她才不管劳苦大众的哭诉,又喊了一声安静,就开始正式上课。
报名表上写得更清楚,像耐力类的训练安排在早上,团队协作类的训练安排在放学后,而其他项目,比如跳高、跳远、实心球这种,训练量会相应轻松一些,所以大家都开始暗自琢磨,想钻空子,挑个简单的来。
刘耀耀趁着班主任在写板书,偷偷扭过来问夏见鲸,“你打算报什么?”
夏见鲸咬着笔尾想了一阵,“不知道啊,你准备报什么?”
“我还能报啥,跑又跑不快,跳也跳不高,”刘耀耀捏捏自己肚子上的三层肉,“就报背投实心球吧,这个训练量也不大,凑个数混过去得了。”
刘耀耀的已经有了着落,可夏见鲸的还没任何头绪,他拿笔在演草纸上没边没际地胡画。他想实在不行报个长跑,可再一想以后每天早上都要早来半个小时参加训练,他就有点犹豫。
不过要是有人陪着,他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夏见鲸现在放开了,不再顾忌与陆载的肢体接触,他又去戳陆载,“你呢?有想法吗?”
陆载在做笔记,报名表发下来后看都没看,“没有,”
夏见鲸手指顺着报名表从头划拉到底,项目大差不差,各种跑跳扔砸,他问陆载,“我看你也没什么想报的,要不咱俩都报长跑吧?”
陆载正在记笔记,头都没抬,“先听课,等下说。”
夏见鲸不依,按住陆载的胳膊,不让他动笔,“搭个伴呗,同桌。”
陆载任他按着,缄默不语,也不抬头看他。若不是陆载落在课本上的视线有些缥缈,真会让人误以为是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无法自拔。
夏见鲸的掌心贴着陆载的小臂,即使隔着衣服,他也能感觉到陆载的肌肉瞬间绷紧,随后又一点点放松下来。
夏见鲸有的是耐心,他又问了一遍,“好不好啊?”
陆载很难去捕捉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问他,要不要一起?回答不过是简单的“yes or no”,却让他产生许多种意外的情绪。
人类的本质不应该是含羞草么,受到拒绝和伤害就及时止损,然后把自己裹起来,闭关锁国以抗外辱,可为什么夏见鲸总想往墙上撞,撞到头破血流,还能抬起头对他傻笑。
陆载脑子里分化出两个小人,拳打脚踢地想要控制话语权,一个说他好烦,另一个说我想去,一个又说你不配,另一个还是说我想去。
他好烦,你不配,你没资格,你该像往常一样,独自待着发霉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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