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欲_狂上加狂【完结+番外】(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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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敲字敲得睡过去了,日更六千的后遗症好大啊%>_<%

  ☆、三十七

  又过了半个月,许展的骨fèng愈合得不错,石膏已经拆卸下来了,手腕处也结痂长出了粉红色的嫩ròu。

  医生说,虽然伤口差不多开始愈合了,但是坐飞机对骨头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尤其是飞机起落下降的时候,难免会压迫血管,怕伤口会发炎,所以建议他们坐火车回去。

  可汪一山倒不是没有着急回去,趁着这个机会,隔三差五地带着许展去四周游历了一圈。

  只是落跑的后遗症明显,现在,就算是汪一山陪在她的身边,也必定有两个保镖跟随着。

  算起来,与他重逢已经一年有余了,可许展所有的心思都是用来怎么摆脱他,对于汪一山这个人,她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也没兴趣了解。他的公司在哪,他的兴趣爱好全都是一片空白。

  也许是江南的温润的气候,平复了心里的狂躁;也许是这次出逃的经历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让许展有些后怕,倒是暂时收起了满身的尖刺,平和地与他相处了这段时日。

  时间不长,许展对汪一山的了解却加深了不少。

  她发现,他是个很挑剔的公子哥,吃穿住行样样讲究。以前别墅的饮食有深知他口味的刘阿姨亲自料理,并没有体现出来。

  可现在雇来的厨师,虽然也是当地的名厨,但是咸淡口感未必能百分百称他之心。

  汪老板吃得不顺心时,就把筷子一放,瞪着眼儿,苦大仇深地盯着盘子,一口也不肯再吃,脸臭得像大便一样,这副挑食的德行真是连三岁的小孩也不如。

  许展可没那么多欠抽的毛病,于是在大便脸的照拂下,顿顿吃得异常香甜,汪一山也不好在饭桌上发作,私底下应该是给厨师不少的排头。

  厨师做得战战兢兢,最后gān脆告病回家了。一时间没找到合适的厨子,叫来的外卖又是味jīng味极重,连砸水乡吃得清谈惯了的许展也受不了了。

  一天下午,许展闲得无聊,便来到厨房,利用冰箱里现成的食材给自己做了一道鱼头炖汤。许展从小就喜欢跟妈妈在厨房里钻来钻去,可惜做的菜式都难登大雅之堂,后来在别墅里,有时看着刘阿姨做菜,耳濡目染,倒是无师自通地学会几道花俏的菜式。不然的话,当初去客栈应聘时,她也不会底气那么足了。

  经过了这些日子的锤炼,小厨娘的架势十足!

  小小的砂锅将鱼汤熬煮成了奶白色,鱼头里的鱼胶也熬了出来,粘稠一片,切成小块的豆腐与红椒蒜头上下翻滚,快出锅时,再撒上细碎盈翠的葱花。

  燥热的天气里,人的元气流失,在清凉的夜晚,喝一口鲜浓的鱼汤是很滋补的。

  可许展没定品尝呢,汪一山倒是闻着味儿寻了过来,诧异地看了一眼围着围裙的许展,又不客气地自己拿着汤匙和小碗,盛了一碗后,汤水片刻功夫就下肚去了,后来gān脆连碗也不用了,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就着砂锅吃得gāngān净净。

  许展举着半点鱼汤都没沾到了碗筷,张着嘴,直瞪着眼前的活土匪。

  “原来你会做饭。”汪一山喝净了最后一滴汤汁,意犹未尽地说道。

  “会做的不如会吃的……”许展撂下碗筷,气得嘟囔着。

  下次她宁肯吃外卖,也坚决不进厨房了。

  可汪一山吃得甜嘴巴舌的,总是把许展往厨房里推,许展不gān了:“我病着呢,腿疼!站不住!”

  汪一山居然搬个椅子过来:“没事,你坐着做饭也行!”

  体贴得许展都想一菜刀砍死他!汪一山的公司也不知道是倒闭了还是怎么的,闲散的时间一大把。

  居然陪着许展洗菜,切葱的。哥们榔头耍得不错,刀功实在上不了台面,土豆片厚得像鞋底,害得许展半天也炒不烂。等菜端上来时,汪一山的皇家级味蕾也下岗了,居然不挑食,津津有味地吃着许展故意多放了一大勺咸盐的菜肴,只是吃完后,咕咚咕咚连喝了二大瓶的矿泉水。

  许展知道汪一山对自己有种莫名其妙的执着,这样的一个男人爱着自己,脑子不清的时候,片刻的感动也有的,可惜那些微的感动实在是抵不过他带来的种种刻骨的伤害,如流星般一闪而过。

  爱谁都可以,他?是永远不可能的!

  多日不总动的腿脚,有些缺乏锻炼。这日阳光明媚,汪一山租了两条游船,他们一条,两保镖坐一条船,一路泛舟沿着水道游览倒也惬意。

  许展坐在竹编的软躺椅上,膝盖上覆着一条厚实的细毛毯,这是汪一山怕水汽寒重,冻着伤腿,特意给她覆盖上去的。

  汪一山就是这样的人,在你的身上不遗余力地划下伤口,又不遗余力地小心呵护着。

  许展躲在游船的船篷里,不一会居然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耳边传来了哗啦的水声。微微抬起眼皮一看,汪一山不知什么时候,穿着一条泳裤,跟其中一个保镖跳下河去摸鱼去了。

  汪一山的水xing居然这么好?纠结的肌ròu被水花拍打得发亮,徒手抓住了一条甩着尾巴的大鱼,他看见许展睁开了眼,便抹着脸上的水,笑着说:“晚上炖给我吃!”

  许展一翻白眼,表示老娘不是你的免费厨子!

  汪一山看见了她脸上两颗“卫生球”,倒也没恼,只是用一只手勾住了鱼鳃后,故意把它往船篷里伸,带着腥味的水珠子甩了许展一脸。

  许展连忙用毛毯遮住了脸,躲在后面气鼓鼓地说:“别闹了!再闹小心水鬼把你拽河底去!”

  举了半天没有动静,许展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毯子,就看见汪一山勾着鱼,愣愣地看着自己,突然把鱼往河里一抛,一拽船帮子,从水里又窜回了船舱里,就这么水淋淋地一把抱住了许展:“你……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许展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看着她傻愣的样子,汪一山眼里的火花也渐渐地熄灭,松了手,拿起一旁的毛巾一下下的擦着身子。

  “汪一山……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我们当初只是在一起相处了一个寒假的时间,加起来不到几天,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啊?我改还不行吗!”姑娘真有点着急了,这也是她一直都想不通的地方。

  汪一山的手顿住了,他直直地看着许展:“你的脑子究竟被什么猪给啃了?那个寒假后,我便转到了你的学校,你每天跟我的屁股后面蹭吃蹭喝,我们整整在一起一年……你怎么全忘了?”

  许展愣住了,脑子拼命地搜索着儿时的回忆,可是汪一山所说的,就像是一段匪夷所思的梦,醒了,全不留半点痕迹。

  “不对啊,那个寒假你把我骗到了废弃的井坑里,然后井坑坍塌了,我们被困在里面好久才被救出……然后你就跟着你爸爸走了……”

  汪一山有些烦躁,将毛巾扔到了一边,顺手抱起许展跟她一起挤到了躺椅上:“那个寒假里,我们的确是去了一次矿坑,可是,你在里面哭得厉害,不到半个小时,我就把你放出来了……你说得被埋的那次,是一年后我们一起离家出走的那次……我原来只以为你是单纯的把我给忘了,只有我跟个傻瓜似的,对你念念不忘,你究竟怎么了,记忆全都混淆了,一年的时光啊,你怎么说忘了呢?

  许展也被汪一山说得有些发傻,听汪一山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当初自己出院后,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把她转入了另一所小学,而且是跳级上的课,害得她那个学期特别的吃力,只是当时人小,很多事qíng都记混淆了……难道她真的少了足足一年的记忆?

  她觉得汪一山不是胡说八道,又皱着眉问道:“离家出走?为什么我要跟你离家出走?”

  这次汪一山没有说话,他只是望着泛起涟漪的河面,回想起当年的qíng景……

  当年他们俩无意中的一次偷听,从父母的嘴里知道,原来他们有可能是亲兄妹,许展还好些,望向自己时隐约有种终于有哥哥了的窃喜,可是他却是满心的不快,就是不高兴这个小鼻涕虫莫名其妙地变成了自己的妹妹,于是顺理成章地拉着她上演了一出离家出走记,只是收场太过惨烈,与许秋曼重逢认出了彼此的汪父带着刚从坑里挖出来的他,简直是落荒而逃。

  他当时在医院跟父亲大吵大闹,直嚷嚷要带走许展:“既然她是我妹妹,gān嘛不带她走!”从来都是娇宠着自己的爸爸,那一次二话没说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记住!你没有妹妹!要是在你妈面前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死你!”

  当时爸爸的狰狞让汪一山着实一惊,他模糊地感觉到了,这个见不得光的妹妹的身份,就是意味着,穷极一生,他跟小鼻涕虫再也不能在一起了,哪怕是兄妹的身份也不行!

  当自己慢慢长大后,他终于知道许展的母亲充当的是什么样的角色。那是一个勾引有妇之夫的dàng.妇,是父亲年轻时趁母亲不在放纵的罪证,而许秋曼甚至可以与三个男人同时彻夜狂欢,许展就是她母亲不洁的,yín.dàng的产物。

  这是一个从出生就不被祝福的孩子,她的存在是父亲的耻rǔ,自己这个家庭的动dàng的根源……是碰不得,提不得,想不得的……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过了那么久,总也放不下这个孽种,趁着学校放假,偷偷地跑回到县城去看她,每一次看到她,她都长大一些,小小的个头,还是个孩子,却像个十足油条的商贩一样,走街串巷地做着可怜的小买卖。

  这个女孩是自己妹妹,身上可能留着与自己相同的血脉,每次躲在车里,隔着车窗偷偷望向街那边的她,曾经的美好记忆立刻拂去灰尘,在自己的脑中变得异常鲜活。

  那双灵巧地串着项链的手,曾经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大声叫卖着的小嘴,曾经露出缺了门牙的微笑,大口地咬住自己吃了一半的雪糕。

  灵巧的大眼睛,会一脸崇拜地看着从河里摸到鲜鱼的自己,然后再学着大人的样子,眯fèng着眼儿,老气横秋地教训着自己:“老师说了不能野浴!你快上来,别玩了!再玩小心水鬼把你拽河底去!”

  展展,我的展展!

  他有多少次推开车门,想走上去,与她相认?爸爸不认她有怎么样?就算是只有自己,应该也可以让这丫头过上好的生活吧!可推开的车门,在最后一刻又重重的关上,他总觉得,如果与她相认的话,有些东西,就改变了……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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