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一山身子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说:“许德辉是你弄来的,恐怕他手上的报告,也是出至你的手笔吧?“
听了他的话,汪洋也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的夫人,皱着眉头说:“艳秋,你在搞什么鬼?”
狄艳秋从自己的小手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后,优雅地点上。
“我原来只当是狗血烂俗剧搬到了现实中,以为你们只是不知qíng,才会演绎出这场爱qíng大悲剧。没想到……现在看来,你们小夫妻俩都知道事qíng的真相了啊!要我说什么好呢,你们兄妹的口味还真挺重的啊!”
汪洋早已经被搞糊涂了,只能僵坐在那,而狄艳秋则悠闲地吐出了一个烟圈:“不错,许德辉的那份DNA报告的确是假的,可我手上的这份,却是货真价实的,许展就是汪洋的亲生女儿!”
说完她从小手包里又掏出一张纸,轻轻地抖落开来。
汪一山从来都没有小看过这个女人,他知道她既然敢蹦出来,肯定有极大的后招。
他一直觉得狄艳秋像一种动物,就像一只凶残的蜘蛛,不动声色地躲在角落里布局结网,当你深陷其中的时候,她才会张着利齿,从角落里走出来一口将你咬死。
“你想要什么?”他问得简洁。
“你手中所有的股权!”她答得明了。
“这简直是瞎胡闹!”一家之主,总算是咆哮了出来。汪洋一把将他手里的杯子摔得粉碎。
狄艳秋连瞟都没有瞟一眼她那震怒的丈夫。
“你跟许展必须与集团划清界限,不能因为你们的丑事,而牵连公司上下。”
汪一山笑了一下:“我要是不能?
“你要是不?”狄艳秋笑了,她伸手打开了包房内的电视机。屏幕上显示着礼堂的qíng形,只见宾客们都聚jīng会神地看着礼堂里的LED的显示屏,上面正播放着双胞胎的生活片段,大家看得都哈哈大笑。
“你要是不的话,这屏幕上分享的,就是我的孩子的姐姐,是如何费尽心机,隐瞒自己的身世,以一个私生女的身份嫁给自己的同父异母的亲生哥哥。然后要报仇雪恨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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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狄艳秋这个女人让人不由得不佩服,她选在自己儿女满月这一天捅马蜂窝,颇有些仗着人多好办事的意思。
汪一山也掏出了香烟。因为许展怀孕,他已经忍了许久没抽了。这时,他掏了一根香烟,叼在嘴上,可打火机在手里转了几个来回,并没有点燃。
这么含着香烟,gān吸了两口后,汪一山终于缓缓地说道:“股份不在我的手里,我已经委托律师把股票转到了许展和许秋曼的名下了。”
此话一出,汪洋彻底出离愤怒了,居然腾地站起来,甩了汪一山一个狠狠的嘴巴。
股份jiāo到了外人的手里,显然比自己儿子娶了女儿要严重得多。
“你简直是被女人迷昏了头!居然把股份转让给了这两个女人!你是想要集团倒闭,让我们汪家老少露宿街头吗?”
汪一山在他老子还要打第二下的时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眯着单眼皮斜看着他的父亲。汪洋心里到底是有些怕这个大儿子的,只好讪讪地收回手来。
不过狄艳秋却镇定自若,她当初在汪一山秘书那下的功夫没白搭,;老早就知道了这一关节:“没关系,从你的手里转回来,还是从许展的手里转回来都没有什么差别。而且我还知道,许秋曼拥有的只不过是股份的分红权而已,只有你们的孩子成年后,她们才拥有转让,并在集团投票的权利,真正的管理这些股份的还得你汪一山,只要你愿意,之前的转让合同都可以作废,”
说着她转身从门外叫来了两名律师:“股份的转让合同我都已经让人糙拟好了,你和许展只需要签字就行了。”
许展挺着肚子站了起来:“既然股份在我的名下,如果我不同意,他汪一山签字了也没有用吧?”
汪一山斜着眼儿看着许展,琢磨着她这节骨眼儿可能要起点事儿。
果不其然,许展缓过神来后,挺着肚子说:“你公布吧,我豁出去了,要钱不要脸了!”
狄艳秋没想到许展能说出这么缺心眼的话,眼睛不由得瞪大了一圈。
可看许展的表qíng还特别认真,不像是负气之谈,不由得冷笑一声:“好啊,你要是豁得出,我就全市的人们好好看看这对兄妹乱.伦的奇葩!”
许展心里一阵冷笑,觉得这比买卖还真是划算,舍得对自己来说一钱不值的名声,揭开他们汪家的遮羞布,把那腐败的烂ròu摔在众人的面前,想想都觉得畅快无比!此时听到了狄艳秋的威胁,甚至眼都不眨一下,指望着亲婆婆把这风làng掀得再大些,到时候汪洋身败名裂,汪一山净身出户,自己就躺在钱垛子上打滚。
汪一山知道许展不是开玩笑,丫头犯起虎来,彪着呢!
他一把拉住许展的手:“你先坐下。”
许展一甩他的手,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儿。狄艳秋没想到自己说的那句为了复仇嫁给亲哥哥的话倒是成真了,眼看着jīng心的布局要毁在一个二百五的身上,两根手指死死地掐灭手手中的烟头。
汪一山站起来搂住了许展,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地说:“你怎么又这样了。你以为这些事qíng公开后,受伤害的只有我父亲的名声吗?你的妈妈和弟弟呢?他们可是刚要开始崭新的人生啊!”
到底是了解许展的人,他的这番说辞比狄艳秋的更能打中许展的七寸。
汪一山可能也算是史上最配合的被敲诈者,这边帮着说服了许展后,转身对狄艳秋说:“好啊,把合同拿过来吧,你既然觉得自己有这个胃口能吞下这口肥ròu,我也不好阻拦你了。”
接下来的场景,一家四口坐在桌前,以打麻将的阵势讨价还价,各自出牌。尤其是汪洋,虽然恼火狄艳秋的自作主张,揭了自己的老底,可能从儿子这头饿láng的嘴里掏食吃,这样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到最后居然比狄艳秋都积极地挤兑自己的儿子。
狄艳秋看着汪一山挨个要求修改文件条款的认真劲儿,不由得冷下脸来:“一山,你现在好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吧?”汪一山却一本正经地说:“这跟做生意是一样的,讲究的是双赢,你现在握着我的把柄,我有你想得不行的股份,咱们俩好好的合作,彼此都满意,不然,我跟许展一样,豁出去了!”
狄艳秋刚才狠瞪着许展的样子,让汪一山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心里清楚,这女人现在就是冲着钱使劲呢,当初自己借着洗钱的名义,通过海外中介,把这老虔婆大部□价都给卷跑了,现在她是急着吞下一笔补一补自己的元气,只要给了她适当的甜头,这么好的把柄,她才舍不得抛出去呢!所谓狗急跳墙,自己现在要拿捏的就是这个度的问题罢了!倒是自己要是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出来,与狄艳秋过河拆桥的习惯来说,她一定会毫无顾忌地让自己与许展身败名裂。
狄艳秋本来是想要把股份全都归到自己名下,可反对最激烈的居然是汪洋,他现在也琢磨出自己的新婚妻子也是头狡猾的母láng了,怎么肯把身家都放在她的身上?最后讨价还价的结果是,汪洋原来的股份只能归到两对双胞胎的名下,由汪洋和狄艳秋夫妻俩代为保管,汪一山原来40%的股份,还是在许展的名下。
为了分这块饼,一家人已经勾心斗角了几个回合,狄艳秋终于如愿以偿地稍占了上风。
可惜,这么点,狄艳秋的胃口怎么喂得饱?但是她清楚谈判桌对面的是汪一山。这个看似年轻的男人,即使在处于下风的时刻,如同风làng中的礁石一般,岿然不动,狡猾得似抹了油一般。轻而易取就掌控的主动权。
不愧是唯一让她狄艳秋动过心的男人,除了英俊的外表,这个男人灵魂深处,危险的气息才是最能让女人前赴后继的。可再看看那个丫头片子,除了年轻点,她有什么地方能比得过自己?看来也就是跟亲妹妹上.chuáng的刺激,让他娶了她罢了!
恋恋不舍地又看了那个让她心绪不宁的男人一眼,理智还是战胜了荷尔蒙。狄艳秋知道自己这点把柄握不了太久,只要给了对面这个男人喘息的功夫,他便会全力反扑。
所以得罪了他后,最好的对策就是斩糙除根!
最后,双胞胎的满月酒,在没有主人招待的qíng况下,靠两个啼哭的婴孩撑完全场。四人麻将局终于可以曲终人散。
许德辉从隔壁包间里被放出来,手脚麻木得走路都一扭一扭的。汪一山的保镖有几个是专业审讯出身,也不知在里面怎么吓唬这个老小子的,许德辉再见汪一山,脸上有几分惶惶恐惧的颜色。
汪一山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吩咐几位保镖亲自把他“送”回家中,顺便再跟许展的舅妈和表哥表妹“问声好”。
许展也没有看向舅舅,这个男人为了点蝇头小利真是奋不顾身。不知道他的女儿遭到了当年妈妈的遭遇,他是不是也会这样,拿女人最宝贵的名声去换钱呢?
出了酒店时,由于保镖“送”舅舅去了,不在身旁,汪一山自己开车带着许展回家。狄艳秋抱着手臂,微笑着目送他们的车远去。
汪一山有赛车的嗜好,平时习惯开快车,现在又是深夜,开阔的马路诱惑着不由自主地深踩油门。
可因为许展在车上,汪一山提速后还是不由自主地降下了油门。可就在这时,他发现踩完刹车后,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车子还是在疯狂地向前行驶。
就在这时,路口来了一辆大卡车,直直地朝着他们的的车子驶来。
许展在一旁也发现不对劲呢,吓得大叫出来。
汪一山咬着牙微微地了打了下方向盘,准备避让开对面玩碰碰撞的大卡车。可不受控制的车子,朝着路旁的树林子侧翻着就下去了。车子凌空翻了一个挺,一声巨响后,正撞在了一排大树之上,发动机舱撞得变了形,冒出焦黑的烟。
汪一山的胳膊被汽车碎片划破了,鲜血一下子扩散来了。
他从变了形的后视镜里看到,那辆逆向行驶的大卡车,只稍稍停了那么一下,便一踩油门溜之大吉。
要不是qíng况危急,汪一山真想自嘲的大笑。现在他算是彻底明白,狄艳秋急于让自己转让合同的本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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