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差不多的风格,都挺可爱的。”汪一山其实也挺不满意,自己老婆的第一辆车,却只能买了一辆三十多万的,装穷人的痛,痛入骨髓!
“这……这,这得多少钱?”
“不到四十万。展展,你先将就开?等过2天,我涨工资了,咱们再换一台好的。”说着,汪一山便打开了车门,示意许展坐进去。许展一把拉住他,死死抱住了他要迈进去的那条腿,小心翼翼地把车门关上,然后拽着他的衣领,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走,咱们去把车退了。这提回家没到一天呢吧?能不能退全款?”
汪一山眨了眨眼,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这又不是超市买东西,难道还会全额退款不成?就算你没开,现在退回去也只能说二手车的价钱。
许展一听就开始跳脚了:“四十万呢!你连商量都不跟我商量,就一声不响地买了这样一个烧钱的玩意,我敢坐它吗?直接背着它上街得了……”
县城的小辣椒算是被热油浇着了,不到片刻的功夫,在小区里遛弯的叔叔大爷围上来一大片。有的在许展机枪般的扫she中听出了来龙去脉,便纷纷指责汪一山的不是。
“我说小伙子啊,这么贵的东西怎么能不跟媳妇商量就买呢?看看,这下你媳妇得上火了,还不赶紧跟人家道歉,以后你可不能这样啊……”
这样家长里短的八卦场面,是汪一山不熟悉的。被众人七嘴八舌地指责一通,汪一山有点挂不住脸了。他也不管车了,拉着许展就回了家。
许展看汪一山脸上绷得没有半丝褶子,再想想刚刚批斗大会的场面,便知道他的少爷脾气发作了。不过仔细一想,方才自己的确有些过分,便也闷声不吭不再说话,可脚还是不知不觉地走到落地窗前,头痛地望着楼下那辆车,真是愁云满天。
“我现在的工资买一辆车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至于这么跟我急赤白脸的吗?”
许展听了他的话,跟小láng狗似的,冲到了汪一山的面前。
“这真是收入一涨,脾气也见大了。你当你买的是棒棒糖吗?快四十多万了,我们家存款都没有这么多,你到底拿什么钱买的?”
汪一山坐在沙发上,手指轻敲着膝盖几下,便从容地答道:“刷信用卡,分期付款买的……你什么也不用想,我负责赚钱好了。是男人就该让老婆孩子过上体面的生活。你要开辆玩具似的破车带着我儿子在马路上玩儿命?我得脑袋进水了才能答应。”
许展深吸了一口气,对汪一山说:“好生活谁都想过,可我想过的生活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
你从小到大过得什么生活,我心里清楚。吃穿用度样样讲究,这样的生活,我说不羡慕那是假话。可是现在,你的工作刚有起色,收入也增加了许多,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过上一段节俭的日子。等我们攒够了第一桶金,你就可以自立门户,东山再起。到那时,你给我买这样的车我就跟你急。少于一百万的别拿出来丢人现眼!这就是我的想法。”
说着,许展直直地望向她的丈夫。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算不算是给他压力了。可是连着几天看着他在公司里加班加点,直至深夜才回来,便不用得想起以前那个他,高高在上,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曾经登过封顶的人,怎会迷恋小山丘上的莺飞蝶舞。如果可以,她愿意帮助他一点一点地攀爬那座曾经坠落下来的那座山峰。
汪一山看着这个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已经长至腰间的长发,是她在家中用小剪子一点一点修剪出来的。身上穿着的那件线衫,好像也是她前几天买来的丝线用钩针一点一点地钩织出来的。无论他宣称自己的工资涨了一万还是贰万,这女人的钱包依然还是捂得紧紧地。
这女人血管里留着仿佛葛朗台的嫡传血脉,真恨不得一个钢镚砸碎了花。原来他只当她是天生的吝啬,昨天还琢磨着说要不跟她说自己又涨工资了。
可没想到,这吝啬的背后居然隐藏的是这样的心思。汪一山觉得自己其实真的不太了解许展,以前他总觉得只有自己才能让她的生活变得更好
,儿时记忆里那个被继父痛打一顿后独自啜泣的女孩,是他对许展印象的定格。不能否认,最开始正是这孤糙一般的无助,激发了他大男人的保护yù。
可他忘了,孤糙虽柔弱,但那柔韧的身体也不是一般的磨难能够折断压垮的。
如果自己没有qiáng硬地闯进她的生活里,她是不是会过得更加的快乐呢?汪一山突然被这个闯入头脑中的想法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现在最大的担心就是,万一许展知道自己欺骗了她要怎么办?
决不能被她知道!
要不然……把自己的公司解散了吧!就是近5千多名员工一起失业的话,会不会造成社会动dàng呢?汪一山边柔声细语地安慰着自己的亲亲老婆,一边很不负责任地冷血盘算着。
车到底是没有退。
汪一山立下毒誓,这是最后一次胆大妄为的独立购物后,小诺诺终于坐早宝马车里,跟着妈妈穿梭在车流中。
这天,许展一连打了数十个电话后,便急着回自己的母校,见一见当年独领风骚的“窑子铺”三金花,其实更准确地说,是她要见一见富家千金——白佳柔。
作者有话要说:瞄~~~本文快完结了,请大家放心跳坑的说~~
☆、六十七
当许展出现在校园里的时候,真有点恍如昨日之感。
曾几何时,自己也曾经在这偌大的校园中,每天忙返于教室、图书馆和食堂之间……
不过她没有忘记自己来这的目的,“三贱客”却是不是那么好找的,混到了大三,心思活络的学生都放羊得厉害,这三位姐妹花除了杨丽还在寝室里上网外,其他的两位好像都翘课约会去了。
瞥到许展抱着小宝宝出现在自己面前,杨丽差点被嘴里的一口苹果给噎死。
看着小姐们儿两眼烁烁放光的样儿,许展就知道今天网上又会放出一张激qíng四she的八卦辍学生子贴。
不过找起白佳柔来就难了些,最后好不容易,才在图书馆的自习室里找到了形单影只的白小姐。
至于为什么找她,说起来还是杨丽的功劳、那天许展闲来无事,在论坛上闲逛,无意中看到了杨丽马甲的一篇佳作——《落难风凰不如jī~~》。
帖子的大意是学校英文系的白富美在痛失真爱后,qíng场屡屡失意,最后居然被家里人bī着去相亲,要嫁给一个据说是个二婚的财团大佬。凤凰要死要活的,再也没有以前出尘脱俗高高在上的公主范儿了。
最后的结论是,白富美不是那么好当的,家里的钱迟早是要还的。
许展看完就坐不住了,急三火四地就来找白佳柔。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还是那家有些破败的小咖啡屋,白佳柔并非传言那般憔悴不堪,只是略施粉黛的眉眼中,依稀有遮掩不住的哀愁。
许展听到她这么问,一摆手:“看笑话不用我费这么大的力气,只要躲在电脑屏幕后面放冷箭就好了,我是开找你做生意的。”
其实这件事,许展琢磨好久了,在汪氏旗下,有一家公关公司,记得许展还在汪氏当小文员的时候,就曾经向同事打听过这家公关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
然后她才知道原来所谓“公关”可不是陪酒那么简单,什么对外推广形象、营销产品、帮助公司渡过危机都是公关公司的业务范围。
虽然在大城市,这样的公司并不少见。可是在她们这个城市,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据说这公司当初是汪一山亲自建立,所有的人才也是他从其他大公司一个一个挖过来的。
可惜到了汪洋的手里,没有受到丝毫的重视,现在落得被转卖的下场,据说公司里的人也走得七七八八了。
可就是这个只有占写字楼两间办公司的小公司,被许展惦记上了。因为汪一山曾经对她说过,汪氏集团内部矛盾重重,但是离轰然倒塌的那一天还远差一点,只需要一只撩拨的大手,将这腐烂的ròu彻底地晾晒出来。
而那家与各家媒体均有挂钩的公关公司,简直是一门火力十足的钢pào!
她划拉了一下兜里的钱,还是差“一点”才能将公司盘过来。当看到白佳柔的事qíng时,许展可真有些灵光一闪而现之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位白小姐虽然是个学生,但人家平时都是米兰,巴黎的买衫买鞋,手里的钱活络得很,真是个是适合的金主!
虽然她跟这位白小姐,动过文也动过武,但相对于她那个两面三刀的哥哥来,这位相对单纯而又敢爱敢恨的妹妹还是十分慡利。
她直觉找白佳柔很靠谱。
许大妹子,坐在脏兮兮的包间里,开始给白小姐画大饼:“这家公司最大的价值就是,它之前积累的客户群还在,以你白佳柔在上流社jiāo圈的名气,拉拢住客户不成问题,而且公司的骨gān员工,我已经联系上了好几个,因为是昔日的同事,他们都说如果可以,他们愿意回来。到时候,业务不愁,三个月就能回本!”
这些老员工其实是汪一山帮她联系的,这也是她苦求了他许久才勉qiáng答应下来的。当时汪一山的原话是这样的:“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就算人家员工肯回来,你有那个盘活的资金吗?要不,咱俩还是研究一下弄个奶茶铺子吧!”
虽然被汪一山奚落了一番,可许展还是想放手一试。
当听完许展的计划时,白佳柔就差冷笑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拿出八十万帮你把这么一家空壳的公关公司帮你买过来?咱们俩有这个jiāoqíng吗?”
听到白佳柔这么问,许展倒是回答得很gān脆:“我觉得你应该想证明给你的家人看,你白佳柔除了外貌,还有其他能产生更大价值的地方!”
也许是昔日qíng敌的低眉顺眼,取悦了最近诸事不顺的白小姐,在听完许展近乎天方夜谭的蓝图的一个月后,白佳柔借口去米兰扫货置办嫁妆,拿着从哥哥那里要来的钱,又卖掉了当初汪一山送给她的那辆汽车,顺利地承包了那家濒临倒闭的公关公司。
当许展兴冲冲地找汪一山帮她联系老员工时,汪一山神qíng古怪地看着她好半晌,说道:“你真应该去gān传销!洗脑的人才……”
有了公关公司,许展终于可以实施她下一步计划了,虽然狄艳秋之前一直不肯兑现许展现金,但是许展现在的确是汪氏集团的大股东,而她要做的事qíng,就是给岌岌可危的汪氏集团制造一次大动d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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