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争。他看得出来,那时的她喜欢伪装如儒雅君子般的章东南。
第二次是在机场,她突然大胆表白说“我跟你一起走”,他却因为对未来没有把握而拒绝了她,说什么“你跟着我,我还得分你一口饭吃”之类的混账话。
他得罪了整个圈子。那些凶恶匪徒一样的大佬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他不敢带她走,怕会连累她。
第三次是她给他打越洋电话,邀请他参加年底她与章东南的婚礼,她大哭着说“霍老师,为什么不能带我走呢”。他们之间有过约定,待他回国时如果他没有娶,她也没有嫁,他们就在一起。
他本可以回应她,本可以向她承诺一定赶在她嫁出去之前回国。
然而他瞻前顾后,他一个字都没说。
他把她带入了币圈,又把她完完全全地推向了章东南。然而章东南没有照顾好她,章东南甚至在她去世一年之后跟别的女人订了婚。
叫陈晴是吧。
呵,一直以来他的恨只针对自己,认为是自己的犹豫与懦弱害了她。当他得知章东南和别的女人订婚时,他的恨突然扩大了,蔓延到了这位异姓兄弟甚至整个东南集团上。
他拿命换不来的女人就这样被人抛弃了。
他恨透了章东南,他恨不得立刻要章东南死。不过,他是一个商人,商人有商人的杀人诛心的法子。
他放弃了与东南集团即将达成的合作,转而与一直以来的对手无极资本合作。宋聂之不知道章东南的致命七寸在哪里,他可是知道的,他们曾经是最好的兄弟,是同生共死的好友,还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他对章东南的了解可是深到骨子里。
他亲自提笔,写了那篇讨伐章东南谋害凤媛的文章。写文章他最在行了,当初他为了指导韭菜们少踩坑、为了嘲讽割韭菜的大佬丑恶嘴脸可写了不少拉仇恨的文章。
许久没动过笔了,手有点生,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国内的熟人们认出他的行文笔法。
一击必杀。
章东南倒了,东南集团也倒了。
他用一支笔就复了仇。呵,他的能力可不比章东南差,只是性情太懦弱了,顾虑太多,以致错失无数良机。
章东南没有认出他的文章,但毕罗认了出来。毕罗亲自登门,以昔日大哥的身份请求他留章东南一条命,且保证说服章东南把集团拱手让出去。
他同意了,他有的是时间,他不着急。
他要向章东南复仇,也要向宋聂之复仇。不论是出于私人恩怨,还是出于商业上的考虑,他都不能留宋聂之活着。
一山不容二虎。
地点选在了安宁路与莘安路交叉口。
手法是车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要用仇人的血祭凤媛在天之灵。他做了周密的安排,三辆车从三个方向冲过去,保证让宋聂之死无葬身之地。
车里还有一个怀孕的陈晴。
呵,陈晴是谁?
章东南在乎,他可不在乎。对他来说,少一点都不是凤媛。他只要凤媛,其他女人他看也懒得看。
可是凤媛在哪里呢?
他一寸寸地抚过这冰冷的石碑,轻柔地摸石碑上刻着的那张朝思梦想的脸。他单膝跪下来,拥抱这石碑,唇吻上她没有一丝温度的灰白的唇。
“我说过,你是我带入圈内的,我会对你负责到底。”
葛文·沃伦发福得厉害,比先前胖了一大圈,跑起来总能给一种马上要跌跤的错觉。他摇摇晃晃地跑入墓园,喊道:“老大……”他的喊声被眼前的一幕震断了,他家平时连女人都不看的老大抱着一块石碑吻得难分难解。
果然大佬都有不同常人的癖好。
葛文·沃伦“嗷”的一声,双手捂上眼睛:“那个,真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有事吗?”他冷冷地问。
“宋聂之死了,宋家从美国那边派了人手专门来调查这件事情。或许要报仇。要不要回澳洲避一避风头?”葛文·沃伦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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