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是男人的回答,却是出乎意料的冷淡,依然没有接话的意思。
“我叔叔家现在经济很困难,你看……能不能……能不能借他们一些钱。”开口借钱这样的事qíng,真是郝遥雪生平第一次,真的去做才知道,连着嘴唇的是全身紧绷的肌ròu,仿佛捅开了冰窟窿,再投身其中,浑身冰凉地等待着被拒的尴尬。
乐恩泽也说不出脸上是什么样的表qíng,只紧盯着女孩问了一句:“你是在求我吗?”
遥雪知道,有气节的人,此刻应该腾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走,可是,想到方才婶子孤零零倒在病chuáng上的凄凉,想到表哥以后回家后却发现母亲不在的悲怆,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顶住男人玩味的目光。
“接收破了产的公司,被伯父料理善后,那是因为伯父与我父亲的jiāoqíng,可是你现在是在为不相gān的人要钱,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帮她?”
“你……”郝遥雪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这就是这个男人的可恨之处,虽然他有时会展示出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示好与关怀,可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
乐恩泽不是那些自己从小到大的追求者与仰慕者。他不会像那些小男生一样,竭尽所能地讨好自己,或者做一些幼稚的蠢事吸引自己的眼球。
事实上,他只要在自己的脖子上系好了缰绳,便bī迫自己不得不对他低下高傲的头颅。
产自冰岛的名贵血统马匹,他只是当做消遣的普通玩意儿一样轻率地对待;而自己这个落魄了的昔日名媛,在他眼中的价值恐怕还不及马匹来得有价值吧?
望着红了眼圈的女孩,男人倒是微微动了动身体,伸出手指拂去了她涌出眼角的泪滴:“真是天生的小姐,连最起码求人的态度都不会。”
说完,他将女孩搂入了怀里,像个绅士一样在女孩的手背上亲了亲,然后贴着女孩的耳廓说:“我有一份一直想要得到了奖赏,等了很久了,三个星期后的成人礼上,不知道能不能与你共舞一曲……”
说着,他抬起了女孩的下巴:“然后,我要你心甘qíng愿地躺在我的大chuáng上。”
☆、第21章二十一
这么无耻的话,却被浑身散发着迷人气息的jīng英男子平静地说出来,总是会让人误解,他说的应该是“一起散步”之类的话。
郝遥雪就算对男人的厚颜卑鄙有了一定的认识,还是忍不住被话里隐含的残忍下流羞愤得脸颊通红。
可是想拼命脱口而出的怒骂涌到嘴边又逐一吞咽回去。
遥雪的退路不多,就算没有婶子的事qíng,父母去世的真相呢?那个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魔手是谁?都是她想要摆脱也摆脱不掉的宿命魔咒。
在脑子还没有想清楚的时候,身体已经先有了反应,她僵硬地点了一下头。
可是男人显然对这样的回答还不够满意,他要的是更直接的答复。
“说出来,不然,我怕我的小公主过后就把自己的承诺忘得gāngān净净。”
遥雪红着眼睛,愤怒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活像只想要咬人的愤怒小猫。
“我……我愿意……”遥雪咬牙切齿地说。
“愿意什么?说得大声些……”男人继续在女孩的耳边诱哄着。
当女孩终于不qíng愿地说出那羞死人的话时,破碎凌乱的语言便消失在男人的唇舌之中。
虽然无从比较,但是乐恩泽显然是个接吻的好手,只要他愿意,可以是最耐心的引领者,就算并没有解开衣衫,触碰身体,只是唇舌之间的纠缠,便让人抑制不住从脚趾处传来苏麻的感觉,慢慢地涌遍全身……
当热吻结束,唇边已经是濡湿一片,舌尖与脸颊有着无尽的酸麻。
品尝完了女孩的樱唇,男人的大掌毫不客气地顺着棉裙的衣领伸了进去,托起一只嫩滑的娇rǔ在指尖把玩,感受着女孩逐渐加快的心跳。
“以后我会吩咐厨房为你多熬炖木瓜盅滋补一下……你还在发育吧,总是要大些才好……”男人的大掌力道或轻或重地揉捏着,嘴里却说着刻薄挑剔的话。
“混蛋……”女孩剩下的气急败坏的话语再次被男人一口封住。
遥雪如同是一只jīng致的娃娃被男人揽在怀里肆意把玩……
郝治国夫妻的百日祭奠,相比于葬礼就低调得多。
但是规模排场却毫不缩减,请来的高僧宝相庄严,在经堂诵读着超度的经典。
前来拜祭的宾客中,郝家的亲戚寥寥可数,遥雪不知道是不是乐恩泽刻意筛选了宾客的名单,前来的除了父亲的一些至jiāo好友外再无旁人。
可是这些人已经是上流jiāo际圈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当看到穿着黑色小套裙的女孩身旁站着的,居然是平时处事颇为低调,很少在jiāo际场合露脸的乐恩泽时,心里都小小地诧异了一下。
再看乐恩泽时不时温柔体贴地给女孩递着手帕擦拭眼泪,轻揽着香肩的样子,绝不是至jiāo好友那么简单。一时之间都自认为心知肚明,看来老友的遗孤倒是jiāo往了一个颇有实力的富豪男友。
虽然二人年龄相差了些,但是看乐恩泽与遥雪之间的qíng形,年岁大的男人也好,能够体贴一些,加上这场隆重的法会,也能看出乐恩泽对于女友父亲的重视。
于是,在当事人未发一语的前提下,乐恩泽理所当然地在郝遥雪的身上贴上了归“乐氏”所有的标签。
可惜并不是是所有人都对乐恩泽的猖狂行径一致默认。
并没有接受到邀请函的陆明峰带着手捧白花的妹妹突然出现在了礼堂的门口。
白日祭奠不设门卡,只要不是衣衫不整,刻意恣肆的人士,门口的两位侍者都是一律放行的。当二人施礼完毕后,很自然地来到了遥雪的身边。遥雪微微鞠躬向二位表示谢意,然后就不再望向陆明峰,而是与陆鸣萍说起话来,不过心里却对陆大哥满含歉意。
身边正站着那个浑身后散发着冷气的男人,她真是不能跟陆大哥多说些什么。
陆明峰深深地看了脸色微微发白的女孩一眼,儒雅的脸上不禁流露出疼惜。一段时间不见,女孩似乎有清减了些,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陆先生,您好。”乐恩泽冰冷的问候成功地阻断了陆明峰的眼神。
“乐先生,你好,没想到郝伯父的百日祭奠会由你们乐氏集团包办。”陆明峰勉qiáng笑道。
“应该的,分内之事。”
乐恩泽的回答还是那么简练,可是内里的回答却充满了耐人寻味的深意,毫不客气地将除了自己以外的一gān众人摒弃到了“分外”。
陆明峰却不相信,遥雪会跟这样的男人谈恋爱,女孩虽然力持镇定,但是十分了解她的他,还是从女孩偶尔望向乐恩泽的眼神里看到了惧意,那绝不是热恋中的女孩望向心爱恋人的眼神。
就在两个男人僵持的时候,陆鸣萍趁机拉着遥雪的手说着话,可是遥雪突然发现鸣萍的手心里攥着一张纸条。这让她心念一动,赶紧将纸条攥着,趁着男人不注意,偷偷塞到了自己看的衣兜里。
也不怪陆鸣萍行事这么诡异。
一个星期前,乐恩泽就替郝遥雪向学校请了假,她已经好久没有上学了。
依照乐恩泽的意思,国内的学校没有什么意思,参加高考更是一件耗费心神的事qíng。
等参加完成人礼后,与昔日的同学们好好玩一场,他就要带着遥雪远赴美国,乐氏集团的海外市场正拓展的如火如荼,而遥雪可以在国外修读完高中的课程。
当他宣布这个决定时,遥雪极力反对,可是流眼泪也好,冲着男人发脾气也罢,男人都不为所动。
这个男人真是一步步得寸进尺地规划着自己未来的生活,遥雪根本不能撼动他已经做出的决定。可以想见,以后身在异国的日子,她得是多么地孤立,除了依附男人以外,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不过鸣萍为什么会用如此的方式给自己是有什么想说的事qíng吗?
当诵经祭奠的空暇,郝遥雪去了卫生间,在隔间里慢慢展开了那张纸条:“5日江中医院,主任室,有重要的事qíng详谈。”
字写得苍劲有力,应该是明峰哥的笔体。
江中医院?难道明峰哥也是知道了自己婶子重病的消息?
五日正是婶子转院的日子,就算没有这张纸条,她也会去医院的。
在乐恩泽的安排下,婶子治疗的事qíng就简单顺畅得多,过几天就要被转到了首都一家专门的大医院,匹配的骨髓捐献者也取得了联系。
叔叔郝治家在得知乐先生肯出手之后,自然是喜出望外。后来遥雪听到被派去照顾婶子的阿姨说,他曾经想着再跟遥雪见面,缓和一下叔侄之前的误解,但是被乐先生拒绝了。
叔叔的那点心思,真是让人一猜就透,无非是想顺便跟乐先生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攀附上一门权贵。
毕竟大哥走了以后,他的生活也不便利了许多,以前结jiāo的酒ròu朋友骤然减少了,被人巴结着叫“郝科长”的美好时光也是一去不复返的。
如果能结jiāo上乐先生的话,恢复昔日呼朋唤友的盛况简直是唾手可得。
哪成想,喜滋滋地准备去病房认亲时,却被保镖拦下,接着就是一份离婚协议书甩在了他的面前。
倒不是他的老婆起了熊心豹胆想要离婚。实在是乐恩泽太绝,习惯给人出选择题的他,直接跟婶子说他会掏钱帮她治病,但是有个条件,那就是要跟郝治家离婚。
要救命,还是要跟这样的男人度过剩下余生……婶子能怎么选?她选择了挽救自己的生命。
人啊,只有快要死亡的时候,才可能恍然领悟,陪伴在身旁是是不是良人。从医院回来的那几天里,自己的丈夫几乎都不回家,每天只在抽屉里留上10块钱的饭钱,让她自己去买些方便面之类的食物填饱肚子,一副恨不得她早死早超生的样子。
就算是再软弱没有主意的人,一包包的速食面,也将残存的那些亲qíng和眷恋一同顺着汤水吞咽了下去。
郝遥雪对于乐恩泽主动拆人婚姻的做法甚是无语,但是也的确说不出他哪儿做的不好。最起码离婚后,婶子还能得到房子的一半,就算病qíng没有缓解,也不会落得身无分文的下场。总好过在自己默默地离开人世,等着丈夫大房子再迎娶新人吧。
五日那天早起的时候,遥雪看着餐桌边正在浏览着掌上电脑里的新闻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我今天去看望婶子,你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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