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璋_吴沉水【完结+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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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牛高马大的身躯压到周子璋受伤的肋骨处,登时令他疼得脸色发白,霍斯予却置之不理,故意在那伤处碾了碾,看到身下那人快把唇咬破。

  周子璋疼得眼中泛泪,却犹自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那付倔qiáng又脆弱的模样,不知为何令霍斯予心里一软,本来想着反手一巴掌的也垂了手,改为捏住他尖细的下颌,身躯稍微抬高,避开了周子璋的伤处,口气却冷厉:“不要不识抬举!”

  周子璋瑟瑟发抖,却狠命啐了一口,咬牙切齿说:“去你妈的抬举!”

  霍斯予脸色变冷,手上用力,将他的下巴捏得生疼,狠声说:“你还真是犟,我本来还留着一手,不想让你太难堪,这可是你自己挑的,别怪我。”

  他一把松开周子璋,坐直身子,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问:“我说过,我要不慡了,就难免会做些令大家都不慡的事。比如弄一起艳照门,直接寄给F大校办,别忘了,那天你在琳琅伙同帝都一帮男jì卖yín嫖娼,诈骗勒索我表兄未遂,那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听说贵校校规甚严,你说对你这种行为,他们会处以什么处理?”

  周子璋一愣,怒道:“那,那是,那根本不关我的事!”

  “我当然知道,”霍斯予放柔声调,俯身摩挲着他的肩膀,说:“但遗憾的是,我不想说出真相,相反,我还会积极举证,协助警方做点事qíng。”

  周子璋完全呆住,霍斯予威胁的这一点,对别人可能不算什么,对他来说,却是一直以来苦苦追寻的梦想。他已经为这个梦想耕耘了许久,眼瞅着论文也开始做出点成效,一向严苛的导师对他也颇有赞许,甚至暗示可以推荐他硕博连读,那梦想近在咫尺,却突然之间,要为这么一件龌龊的事尽皆毁去。

  霍斯予见这个男人脸色发白,全身散发无形的悲恸和无奈,心里那阵奇怪的温柔又开始发作,他禁不住伸出手臂,将那个愣愣发呆的男人揽入怀中,满意地感受他如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寻求温暖。霍斯予新奇地发现,自己居然很是受用,有种前所未有的对他人的怜惜之qíng浮了上来。他不禁微笑了起来,语调真的变成温和,生怕吓到怀里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男人似的,低声说:“好了好了,乖乖答应我不就没事?最多,我往后尽量不对你动手?你也是,看起来瘦弱,怎么脾气这么大?不乱折腾,我也舍不得打你。放心,帝都那个敢设计陷你的小崽子我会收拾的,你要他怎么样,他就怎么样。个小瘪三,活腻了,他妈的居然敢打你。说,肋骨上的伤是不是他弄的?”

  霍斯予说到后来,已经带了狠色,周子璋脑子里乱成一团,呆呆地问:“什么肋骨的伤……”他猛然醒悟,变了脸色,一把推开霍斯予,咬牙切齿骂道:“两周前拜你所赐的旧伤,你还能算到别人头上去?你,你,你的无耻还有底线吗?!”

  第12章

  这句话若是从别人口里说出来,霍斯予就算表面上深藏不露,但心里头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句话从周子璋淡色的嘴唇中带着颤音说出,听起来忿恨的成分少,委屈不过的意思却多,却觉得怎么听怎么可爱,怎么听,怎么惹人疼。霍斯予笑了起来,这回是真觉得可乐了,心里又愉悦又爱怜,充满陌生的温柔的qíng绪。他向来瞧不起这些黏黏乎乎,没什么价值的东西,可这回头一次品尝,却感觉不坏,既让自己觉着轻松惬意,又有莫名暗涌的兴奋和激qíng。他伸出手,硬是将周子璋捞入怀中,自动自觉将这男人那点挣扎视而不见,只当一种额外的qíng趣,双臂紧紧将他勒在胸前,笑呵呵地说:“这话我爱听,还有没,多骂几句。”

  周子璋怒不可抑,拼命抵住他的胸膛拉开距离,喘着气说:“放,放手,王八蛋……”

  霍斯予猛地一下收紧胳膊,牢牢将他控制住,犹如看豢养的小猫小狗似的,倒带着难得的宽容心qíng,调笑一样问:“放?放哪去?实话跟你说,我难得看上什么,但看上了,就没放手的道理。你还是省点力气,别自己找不痛快,知道吗?”

  周子璋喘着粗气,忍着刚刚苏醒的虚弱和疼痛,咬牙问:“你不要bī我。”

  霍斯予来了兴致,偏头逗弄他:“bī你?怎么着,你想怎样?说说看。”

  周子璋怒道:“放手!你是有头有脸的人,要威胁我,就不怕我豁出去把你的丑事捅到网上,捅给媒体,大家不好过吗?”

  “哦?你还有这能耐?”霍斯予痞气十足地笑了,chuī了口哨,说:“cao,还真小瞧你了。那你跟我说说,把咱们这事捅出去后呢?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会报警,把你告上法庭,出庭作证,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城市,还没个说理的地方!”周子璋豁出去了,不顾一切地嚷出来。

  “说理?”霍斯予笑容变了味,带着讥讽,不屑地说:“什么是理?道理就如屁眼,谁都能嚷嚷一通,可顶个球用?你知道信访处一年到头多少人蹲在外面等着接见,没个门路你连递出去信的资格都没有!你想告我?只怕还没立案,就得先因为诽谤勒索进去蹲局子。”他眼睛微眯,用分享huáng色笑话的神qíng抱紧周子璋,一边把手往他身下摸一边笑说:“再说了,真要那么恨我,还不如拿这张下面的小嘴夹死我,啧啧,可真是又紧又湿,夹得老子好慡,你要什么,拿这个来求我,保管比什么都灵……”

  周子璋大惊失色,用尽力气挣扎起来,霍斯予原本也没想真的办他,可见他反应这么大,却不由火上心头,喘着粗气一把将人按倒在病chuáng上,手摸到病服裤那就要往下扯,周子璋尖叫起来,眼泪不由涌出,乱七八糟地哭喊:“别,别这样,王八蛋,住手,你他妈的……”

  霍斯予到底不是禽shòu,还不至于gān出病房里拿一个伤患直接入港的混账事。他略停了停,见周子璋早已泪流满面,眼睛里尽是不能忍受的痛苦和屈rǔ,浑身吓得犹如抖筛,又想到他那处刚刚动过手术,就是自己真被làng上了火,也没处泻火去,不由停了下来,可面子上该有的狠色半分不少,揪住周子璋松松垮垮的病服作势往下撕,喝道:“别吵了,大老爷们哭什么?再哭,老子真在这办了你!”

  周子璋自知不该在仇敌面前流泪示弱,可那心底最深的恐惧就跟这个男人联系在一块,怎由得他不害怕?他咬紧下唇,别过头,眼睛一闭,又有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下。

  霍斯予心里有些烦躁,既觉得周子璋哭够窝囊,有点瞧不起,但又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跟着抽疼,他伸手胡乱地擦了擦周子璋脸颊上的眼泪,恶声恶气地说:“行了!你下面刀口还没长好呢?我就算想cha也没那个条件,别瞎担心了!”

  周子璋手背堵住嘴咬着不发声,可心里头的憋屈和愤恨,此时又怎能说停就停?他如受伤的野shòu一般低声呜咽,越是压抑,越是沉痛。霍斯予从没见过有男人能将崩溃的qíng绪演绎得如此令人心疼,透过病房黯淡的空气网络,周子璋将一种无措和绝望传达了过来,令霍斯予第一次感到,也许自己这次做得是有些过火了。

  但他从小被教育qiáng者为尊,这种略微歉疚的心qíng只是一瞬间,顷刻烟消云散。霍斯予感觉自己在这个病房已经làng费太多时间,他松开周子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说:“我不管你现在听不听得进去,反正把话撂这了。你这几天好好在这养伤,该吃什么补什么,我会吩咐他们给你配专门的营养师。等出院了,就搬我那去。”

  周子璋呜咽着说了一句什么。

  霍斯予没听清,蹙眉问:“说什么呢?大声点!”

  “我不答应,死也不肯!”周子璋睁开眼,大声吼了出来。

  霍斯予不怒反笑,点头说:“好,带种。这么说,学业不要了?”

  周子璋面白如纸,咬着唇不作声。

  霍斯予嗤笑了一下,淡淡地问:“你老家留下的亲戚呢?听说有几家家境都不怎么样,孩子又小,你说,要这时候突然下岗了呢?出个什么瘸腿断手的意外呢?算不算雪上加霜?”

  周子璋惊得一抬眼,死死盯住霍斯予。

  “想问我怎么知道?”霍斯予笑了笑,说:“你说呢?”

  他见周子璋有了点耐xing,便缓缓地说:“现在明白了吧?我要你就范,多的是办法。”他顿了顿,掷地有声地说:“就算你今天跟我拍胸脯说,你周子璋真能不要前途不要脸面,不要名声,甚至一辈子不回老家不见那些个亲戚朋友,你没处让我要挟,知道那对我来说算什么?就算个屁!实话告诉你,那样可更省事啊,老子明天就能直接让人把你扛了扔哪个地方关起来,想怎么玩你怎么玩,玩死了也没人敢多一句嘴,嗯?信不信?”

  “可我舍不得那么对你,”霍斯予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谁让我还留过几年洋,好讲民主自由呢?不过,若有人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狠狠抛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刚到门边,却听见周子璋低弱的声音问:“只是一年?”

  霍斯予心里登时活络开,笑容不禁爬上脸颊,手也从门把那耷拉下来,一个转身,带着志在必得的神qíng,虎视眈眈地盯着病chuáng上那个男人。

  周子璋低垂着头,坐在病chuáng上,宽大的病服遮不住他线条优雅的脖颈,往下jīng雕细琢的锁骨,就这么低头坐着,温顺中带着屈服,屈服中带着无奈,无奈中渗透着被侮rǔ的痛苦,咬着牙,仿佛拿刀往心里剜出字来那样,一字一句地问:“是不是,只是一年?”

  霍斯予居上位久了,自然深谙恩威并施之道,明白此刻的周子璋是被自己bī上绝路,没办法要认命了,他忙放缓口吻,却带着威严说:“不一定,也许用不了几个月我就玩腻了。”

  周子璋脸上现出一丝希望,看得霍斯予皱了眉,他抬起头,眼神中有赴死一样的决然,问:“一年后,你真的会放过我?”

  霍斯予莫测高深地笑了,这个周子璋,还真是老实得可爱。他难道不知道人都有贪yù,过惯了好日子的人,再扔回贫民窟,那可不是适应两个字那么简单么?但霍斯予此刻也不把话说死,只淡淡地说:“到时候有到时候的协议,现在谈不了,也许,你会舍不得离开我呢。”

  “那绝不可能!”周子璋斩钉截铁地说。

  霍斯予的笑一下僵住,不过须臾,又挂了回去,点了点头说:“很好,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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