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跟那个统筹助理说:“你上车,我跟着他们。”
统筹助理回头看看导演,导演说:“上来上来,你们注意安全啊,一会儿我让人来接你们。”
车子缓缓开走,他在盛乔面前蹲下来,拧开瓶盖把水递给她,轻声说:“漱下口,再小口咽一点。”
她吐得难受,喉咙发酸,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接瓶子时手都在抖。
霍希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问:“还难受吗?”
她小声地呜嘤了一声。
把他心疼坏了。
等她喝完了水,他又拆开纸巾帮她擦擦嘴角。
丁简在旁边目不斜视,看那山那水那草,嘿,多漂亮。 等盛乔缓过来了, 霍希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开车要开二十分钟的路, 走过去大概要多花一倍的时间。
坐车的时候只觉得难受, 但下了车, 周围都是绿树青草, 路边随风招摇的野花, 往远处看城市轮廓若隐若现, 风景还是值得一赏的。
霍希跟丁简说:“以后备点晕车药在身上。”
丁简点点头,缩在后面, 跟他们保持五米的距离, 尽量让自己这颗电灯泡的瓦数低一些。
等晕车的难受感全部散了,盛乔又恢复活蹦乱跳了,毕竟跟爱豆一起登山赏景这种事,千年难遇一回, 得好好珍惜。
她问他:“霍希,你累不累?饿不饿?丁简包里有零食。”
霍希把她从路边边往里拎回来一点, “走里面, 前两天下过雨,边缘不安全。”
她于是乖乖地走路中间, 指尖晃着一朵刚才摘的野雏菊,比山涧拂过树梢的风还要轻快自在。
太阳渐渐西沉, 从山上看, 一轮红日映着青山绿树, 云彩都是火烧的红。盛乔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传闻。和你一起赏过落日, 等过日出的人,就是你命定相守一生的人。
她心跳有点快,偷偷偏头去看身边的人。
然后她看到了斜后方的丁简。
哦。
传说都是假的。
走了快四十分钟,终于遇到导演派来接应他们的人。营地已经扎好了,十几顶帐篷围成一个圈,里面架好了火堆,连锅都煮上了。
场记远远就招呼他们:“晚上吃大锅泡面。”
有些旅游区的山里有宾馆有人家可以借宿,但导演为了突出深山环境的真实性,这次选了个还没怎么开发过的山头。山顶是附近著名的露营地,不少野外爱好者喜欢来这山上露营,导演组选了个山腰的位置,刚刚好。
吃完饭,就开始拍第一场夜戏。
进山一次不容易,基本要把剧本所有山里的场景都拍了。
第一场是盛乔带人搜山,发现了被害人被埋起来的尸骨。群演换上警察服,盛乔穿好枪套,场记板啪一声敲下。
她一手握着手电一手握着枪,沉声交代周围的弟兄:“动作再快一点,各处多下铲子。”
夜色弥漫,手电筒都穿不透,光柱四处晃动,夜间的山头风声呜咽,没多会儿就听见有人喊:“聂队!这里有发现!”
盛乔疾步走过去,前两天被雨水冲刷的土台下露出一双裹满泥泞的腿,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光着,光着的那只脚已经开始腐烂。
她冷声道:“挖。”
众人下铲,很快将整具尸体挖了出来,上半身套着麻布袋,她戴好手套,等法医过来,一点点将麻布袋取下来。
泥水交织着黑色的头发,盛乔皱眉盯着,法医说:“面貌腐烂程度过高,要带回去做个DNA检查才能确认身份。”
她点点头,站起身来。
导演说:“咔,过了。”
属于聂倾的冷清和镇定瞬间没了,她转身就跑,一个飞奔扑倒丁简身边,“吓死我了呜呜呜,道具组做的尸体也太逼真了。”
丁简憋着笑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带着护身符呢,不怕。”
接下来又补了两场戏,上山也累,导演宣布收工,让大家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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