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眼睛一眨不眨。
‘叮咚’一声清脆的声音, 电梯门朝两侧缓慢打开。
走廊上到处都充斥着一股让人厌恶的消毒水味道, 三两穿病号服的病人在亲属的搀扶下缓慢行走。
夏亦快步走出, 一眼就看见丁瑜跟苏尘站在一起。
丁瑜此刻也注意到了她,隔着几个人冲她招手,“嫂子。”
“北屿呢?”
问题一出口,丁瑜眼神闪烁的低了低头。
看他晦涩不明的表情,夏亦心里咯噔一声,上前一步紧抓住他的胳膊, “快说啊。”
丁瑜一脸难色的皱了皱眉,出口的声音磕磕绊绊,“北…北屿他…他…嗷——”屁股上挨了重重一脚。
“傻缺,现在是你开玩笑的时候吗。”苏尘毫不留情的呵斥,然后两手按住夏亦的肩膀,让她在原地转身,“喏,好端端的站着呢。”
不远处,那男人正好整以暇的站着,虽然狼狈了点儿,衣服皱褶不堪,衬衫领上满是血迹,一只手还打了石膏绷带但那双清亮的眼眸里的笑意却很深。
夏亦一时间还没能从跌宕起伏的剧情中反应过来,怔愣在原地,足有十几秒钟才回过神来。
丁瑜搂着苏尘的肩膀,在她耳边骚里骚气,“你看看没,患难见真情,一会儿就等俩人激情拥抱热吻。”
话音刚落,就听那边传来‘嘶’的一声痛呼,两人齐刷刷的转头,就见夏亦揪住他没受伤的那条胳膊狠拧了一下。
嗯……怎么画风跟预想的不太一样……
下一秒,夏亦踮起脚,抱住他,说话的声音还在颤抖,“陆北屿,你敢有事就完蛋了,我会包养十个小白脸,每天都给你戴绿帽子,住你的别墅,开你的车,没事儿对着你的遗照秀恩爱。”或许是紧张的情绪还未完全松懈下来,说出口的话也没什么章法。
陆北屿笑了,在她耳边柔声说道:“嗯,你这么毒,我怎么舍得死。”
周围一干人都被这诡异又甜蜜的气氛噎到了。
丁瑜低声‘嚯’了一声,连推带搡的把两个人塞进了病房。
嘈杂声被隔绝在外,室内,两个人正难分难舍的吻在一起,似乎要把对方揉进身体里。
亲了一会儿,两人均气喘吁吁的分开,眼底都是湿润的水光。
夏亦抬起手,轻轻碰碰他的额头,“不严重吗?”
“不严重。”陆北屿握住她发凉的指尖,“除了胳膊,其他的都是皮外伤。”
“可是我听丁瑜说你的车坠江了。”
陆北屿说道:“估计是他不清楚状况,坠江的是路星。”
夏亦一愣,有些出神,半晌才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问道:“他人?”
“死了。”
想了也是,路星阔惯了,从没操过钱的心,所有心思都放在挥霍跟关爱自己的下半身上。这一下跌入了低谷,钱没了,身边的朋友作鸟兽散,感觉以前那些灯红酒绿的人生瞬间灰败了。
那一撞,他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去的,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不想这个。”陆北屿将她拉到床边坐下,“先睡觉。”
精神绷了一天,又没怎么休息,夏亦这会儿确实是困的不得了,也不管消毒水的味道难闻了,翻身上了床。
等陆北屿喝了水回来的功夫,小姑娘就已经睡着了,裹着被子缩成一团。
陆北屿勾勾唇角,把人抱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
……
阳光挤进窗帘的缝隙,在地上劈出一道光影。
病房的门‘咔哒’一声从外推开,然后又无声的合上。
陆婉汝跟陆北屿的父亲一起坐在医院走廊的排椅上。
“看着这些小年轻,真好。”陆婉汝笑笑,“夏亦这孩子,也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知根知底,也确实是个好姑娘。不为别的,就为她对于北屿这份儿心,都让我这个做姑姑的感动。
北屿也在我眼皮子底下生活了那几年,就跟我心里的一块肉似的,他能幸福对于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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