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孟行悠算是明白,这回是彻底把迟砚给得罪了。
哪怕她是个病号,哪怕她是“不小心”。
他还是生气了。
迟砚只冷着她,对那个“意外”不问也不提,好像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他晾着孟行悠更不好主动提,一个冷处理一个装傻。
眼看就要期末,这么凉一个寒假,她这学期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搞不好下学期连朋友都没得做,直接从负分开始。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而且下学期一过就是分科,她学理迟砚学文,同在一个班一年都没能拿下,分科了不在一个班,更不可能拿下,只能越走越远,越来越生疏。
孟行悠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思前想后,周三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孟行悠鼓起勇气,叫住准备出去吃饭的迟砚:“你等几分钟,我有事跟你说。”
迟砚一个眼神也没给她,但也没走,坐在座位上收拾东西,等她继续往下说。
孟行悠紧张到手心出冷汗,她咬咬下嘴唇,真诚地说:“我要跟你道歉。”
迟砚眼神不变,声音冷淡:“有什么好道歉的?”
“我那天是发烧,不是失忆,我都记得。”孟行悠垂下头,可怜巴巴地偷看他一眼,“你别生气了,别跟我计较,成吗?”
“我计较什么?”迟砚抬眼看她,扯了下嘴角,“你不是拿我当爸爸吗?乖女儿。”
孟行悠:“……”
欸?
孟行悠反应过来,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是因为我把你当成我爸才生气的?不是因为我不小心亲了你吗?”
“……都不是。”
迟砚不知道怎么说,他自己也没想明白,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词语。
这落在孟行悠眼里就是欲盖弥彰,她心里一阵狂喜,四处没人,她便无所顾忌,把实话说出了口:“其实我那天知道是你,我怕你发现我是装的,才叫你爸爸的。”
迟砚愣住。
“我就是想亲你一下。”孟行悠笑起来,眼神坦诚,“但是亲歪了,角度没找准。”
“……”
“我上初中就不亲我爸了,要是我拿你当我爸,我就下不去嘴了。”
“……”
“我发誓我就是想亲你一下,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
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很好。
特别特别好。
迟砚本来被一个接一个重磅消息砸得脑子发晕,直到听见最后这半句话,就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这辈子都没这么清醒过。
迟砚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椅子发出一声“刺啦”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气氛渐渐冷下来。
“孟行悠,我没精力陪你这样玩。”
迟砚垂着头,碎发在眉梢眼尾落下一层阴影,就连声音听起来都是沉的。
冷淡疏远,还透着股无力的失望感。
孟行悠的笑意僵在脸上,没来得及收回去,回想自己说过的话,暗叫不好,见他误会了个大发,试图解释:“我没有跟你玩,我刚刚那句话不是……”
“行了。”
孟行悠心里发毛,想去扯他的袖子,却被他闪开。
她扑了个空,手悬在半空,不上不下,就像她现在的心情。
迟砚抬起头,她才发现他眼底带着火,怒不可解:“从现在开始,你再跟我说一个字,我下学期就转校。”
“……”
孟行悠欲哭无泪。
原来一朝回到解放前这么简单。
只需要一个吻。 纵然孟行悠不相信迟砚真的会转校, 但是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一肚子解释憋了一天又一天, 就是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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