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宝偏头看着他,宛如一个好奇宝宝:“意外之外是什么?”
迟砚顿了顿,脑中浮现出孟行悠的脸,嘴角不自觉漾开一抹笑意,言语温和地对景宝说:“是哥哥喜欢的人。”
蛋糕这个梗算是过了,景宝想了想,又不太确定地问:“那谈恋爱要做什么?”
迟砚思索片刻,用小孩子的语言跟他说:“跟平时差不多,吃吃喝喝逛逛玩玩,但是只是开心会变成双倍,不开心会减半甚至没有。”
“比如呢?”
“比如景宝喜欢玩拼图,有一天景宝有了喜欢的人,你邀请她跟你一起玩拼图,哪怕你们一下午什么都没有拼出来,景宝却会比一个人拼完一整张图还要开心。”
“会比跟哥哥姐姐还有悠崽都开心吗?”
“是不一样的开心。”
“这么神奇。”景宝粲然一笑,童真却不失真诚,“那我希望哥哥一直谈下去,每天都很开心。”
迟砚目光微动,抬手揉了揉景宝的头:“景宝开心,哥哥就开心。”
“景宝体会不到哥哥说的那种开心。”景宝情绪滴落下来,用小手摸了摸自己畸形的鼻子和嘴巴,“景宝长得跟大家不一样,没有女孩子会喜欢的。”
迟砚心里莫名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他低头看着景宝,认真地说:“景宝没有不一样。”
景宝声音哽咽,委屈到不行:“景宝明明就有……”
“等做完最后两次矫正手术就没有了。”迟砚伸手揽住景宝,安慰道,“景宝迟早会变成平凡的大多数。”
景宝在迟砚的肩头蹭了蹭:“要是变不成呢?哥哥姐姐会一直爱我吗?”
迟砚毫不犹豫地回答:“会,哥哥会永远爱你。”
“那哥哥喜欢的人怎么办?她会不会不喜欢我?”
“不会。”迟砚提景宝理了理衣服的褶皱,垂下头,刘海遮住了他有点泛红的眼眶:“她会跟哥哥一样爱你。”
周六晚上,夏桑子的爷爷来了一趟家里,特地找老爷子说话,还叫上了孟父。
孟行悠不知道三个长辈在书房里聊了什么,只是夏老爷子走后,孟父在客厅坐了一夜。
他戒烟多年,这一晚却破了例,第二天孟行悠起来,看见客厅的烟灰缸里全是掐灭的烟头,被塞得满满的。
中午吃完饭,孟父把孟行舟叫到书房,父子俩聊了一个钟,最后孟行舟拿着签好字的特训队意愿书出来,碰见在门口偷听的孟行悠,收起情绪,故作轻松地问:“你怎么还这么喜欢偷听?”
孟行悠看见家长签名那一栏,孟父已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结果是早就料到的,可真的摆在自己面前,她发现她并没有那么坦然。
“爸妈都同意了吗?”孟行悠小声问。
孟行舟“嗯”了一声:“同意了。”
“你和夏桑姐什么时候走?”
“下午三点半的飞机。”
孟行悠盯着自己的兔子拖鞋,声音越来越低:“你暑假是不是就不回来了……考完试直接就去封闭训练了吗?”
“是。”
“我要过年才能看见你了吗?”
“……是。”
孟行悠终是没忍住,眼泪夺出眼眶,直接砸到地板上,一滴两滴三滴……她视线渐渐模糊,转过身,一边用手擦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那太好了,整个暑假都没人说我了,家里上下就数你最啰嗦,天天就知道念叨我学习,你快走,我巴不得你早点走,我一点都不想见你。”
孟行舟没想到孟行悠会哭,除了小时候生病打针,他没见她哭过。
很多话哽在心头,孟行舟觉得不说也罢,他按住孟行悠的肩膀,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哭什么?哥哥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不想见我,我还挺想见你的,臭丫头。”
孟行悠听完哭得更厉害,直抽抽,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
孟行舟叹了一口气,张开双臂把孟行悠抱进怀里,他不会哄人,只能略笨拙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别哭了,多大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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