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砚什么也没说,只是发过来一个定位。
孟行悠乍一看,翻了一个白眼,心想谁好奇你现在在哪啊,你只是一个马上要转学的普通!同学!而已!
然后再一看,不对,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
想起来了,这个地方就是她家嘛。
嘁。
她家有什么可发的……什么!!!
她家??????
迟砚似乎猜到她的内心活动,又发来一张照片,还给这张照片配了一个很贴切的名字。
——“夜幕下的女朋友家……门口。”
孟行悠:“……”
您还挺幽默的。
发完图片,迟砚开始说人话。
——“我错了宝贝儿,我们见一面吧。”
——“我有话想对你说,你能不能偷偷出来?”
——“喷点驱蚊的,这小区绿化太好了,蚊子好多。”
——“别扎着你。”
孟行悠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四点。
说不心软是假的。
她晾了迟砚五分钟,想着人来都来了,索性说清楚,发过去一条信息。
——“你进来吧,我让保安给你开门。”
——“北区66号,保安亭往右直走,倒数第三家。”
发完信息,孟行悠下楼,用可视电话给保安室说了一声,让他们把迟砚放进来。
难得要见迟砚,孟行悠没有任何打扮的心思,她回屋脱下吊带睡裙,随便抓了一件T恤和短裤,踩着人字拖就下了楼,连睡乱的头发都懒得拆了再重新扎一次。
迟砚是跑过来的,听见门铃响,孟行悠开了一盏客厅的地灯,踩着拖鞋去开门。
门打开,一个狼狈一个萎靡,桃花眼对上死鱼眼,沉默了快一分钟,孟行悠转身往里走,淡声道:“进吧,不用换鞋。”
玄关摆着一双男士拖鞋一双女士拖鞋,大概是孟行悠的爸妈穿的,迟砚觉得自己穿了也不合适,就这么直接走了进去。
孟行悠没开什么灯,屋子很大更显得客厅昏昏沉沉。
茶几上还有孟行悠买了没喝的饮料,她起身拿过来放在迟砚面前,难得惜字如金:“喝水。”
在外面喂蚊子等了这么久,迟砚真的有点口渴,他接过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抬头看着孟行悠,先说了一声对不起。
孟行悠扯过抱枕抱在胸前,听完他这三个字,没好气地说:“我不想跟你说没关系。”
联系不到孟行悠的几个小时,迟砚充分体会了一把被晾着的感觉。
然而他这才几个小时,孟行悠是快一个月。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孟行悠,内疚自责,还有景宝的病压得他喘不过气,越拖顾虑越多,越拖越难开口,到最后变成了先这样。
他用最糟糕的方式把这件糟糕的事情告诉了孟行悠。
换做谁都会生气。
迟砚捏着瓶子,诚恳地说:“这次是我不对,我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
孟行悠脱了鞋,盘腿坐在沙发上:“嗯,你不对,继续说,还有什么。”
“我骗了你,承诺的事情没有做到,你应该生气。”
“对,你就是一个骗子。”
“我不该不回你的消息,也不该一个暑假不主动联系你。”
孟行悠听到这,没忍住刺了他一句:“你回了,只是我发十条你回一条,我从天亮等到天黑罢了,咱们还是实事求是,不要过分夸大。”
迟砚顿时:“……”
孟行悠抬头看着迟砚,眼神平淡,声音也不重:“你说了这么多,都没有说到重点。”
迟砚一怔,不太明白:“什么是重点?”
“迟砚。”
孟行悠很少这样正经叫他的名字,迟砚心里涌上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接着听她平静地说:“你其实没那么喜欢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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