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不知道怎么又绕到了施翘身上,面对一个刚闹掰的前闺蜜,楚司瑶怨念深重。
“其实我也不想跟施翘一起玩,但我这个人就是特别害怕被孤立。我们宿舍四个人,陈雨就别提了,闷成那样,然后是你,不过军训的时候感觉你不太愿意跟我们玩,独来独往的,我最开始以为你很高冷,所以就跟施翘一起玩了。”
她高冷?
孟行悠回想了一下军训那半个月,她确实没什么社交的心思。
中考之后的暑假过得不算开心。
一方面中考成绩不如意,全家上下看见她就拿这事儿出来说,没有对比还好,偏偏隔壁的夏桑子今年高考拿了理科状元,她心里倒没什么落差,只是孟母特别难接受。
大概就是那种同样一个年龄,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孩子,为什么我家的是个重点班都考不上的废物别人家的就是跳级还能考状元的天才的感觉。
隔三差五就被拿出来跟夏桑子还有自己亲哥比较,孟行悠心再大,也会觉得不舒服。后来糊糊去世,又给她一记重击。
好不容易从糊糊去世的事情里走出来,孟母又说要找关系把她往重点班塞,得,第三次重击。
连着遭受三重打击,终于等到五中开学军训,没有孟母的念叨,可转班的事儿没有解决,自己中考失利的阴影也一直在头上挂着,玩熟悉的朋友圈子全部跟她说了拜拜,那半个月大概是她过的最自闭的一段日子。
也难怪楚司瑶觉得她高冷。
刚刚楚司瑶说别人的事儿,她还能不搭腔,眼下提到自己,再不说点什么显得不尊重人,孟行悠想到昨天迟砚跟自己说的陈雨那些事儿,不知为何,就问了一嘴:“陈雨和施翘初中在一个班吗?”
楚司瑶摇头,如实说:“不在,陈雨跟我一个班的,但我们初中都没怎么说过话,她初中也这样,特别闷,从不主动跟谁说话,时间久了也没人跟她一起玩。”
“匿名信的事儿,你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匿名信?”
孟行悠愣了一下,没提迟砚,含糊盖过去:“听别人说的,真有这件事吗?”
楚司瑶看看四周,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继续说:“有,初中我们有个女生觉得陈雨在学校被人欺负,给校长信箱投了匿名信,结果没多久,那个女生就被人报复打进医院了!听说都破了相,好惨的。”
“谁欺负陈雨?”
“这就不知道了……还有版本说是那个女生抢了别人的男朋友,才被打的,陈雨没有被人欺负……不过我觉得也有可能,如果陈雨真的遭受了校园暴力,怎么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而且我真的没见过谁欺负她,她脸上也没有挂彩啊。”
孟行悠听得后背一阵凉意。
是是非非的流言,让人根本看不清真相。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到宿舍,楚司瑶放下书包跟隔壁宿舍的女生一起去澡堂,孟行悠下午回校前在家里洗过,她不用洗,留在宿舍继续抄课文。
陈雨今天难得在熄灯前就回来,她没说话,孟行悠也不想说话。
孟行悠抄完第十五遍的时候,陈雨走过来,主动跟她说话:“孟同学,你周五有空吗?”
“你有什么事吗?”
孟行悠停笔,却没抬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此时此刻很反感陈雨这幅唯唯诺诺的自卑样。
“上回你帮了我,我周五请你吃饭吧。”
周五。
又是周五。
“周五离校被那帮人堵在小巷子,打进医院住了一个月,最后转校了。”
孟行悠耳边忽然响起迟砚昨天说过的话。
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么敏感,开始揣度别人的心思,疑神疑鬼了。
陈雨看她没反应,绞着手指头,面露不安言语依旧恭顺:“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就在学校外面的老街,那边有家干锅特别好吃……”
孟行悠倏地笑了声,没有笑意只有冷,听得陈雨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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