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悠发现楚司瑶这人读书不怎么样,这种八卦琐事倒是看得挺准,她露出几分笑,调侃道:“瑶瑶,你看你不应该在学校读书,太屈才了。”
楚司瑶没听懂:“我不在学校在哪?”
孟行悠忍住笑,一板一眼道:“去婚介所吧,你说不定能一夜暴富。”
楚司瑶眼睛一横,笑骂:“孟行悠,你太过分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回到宿舍,刚到走廊,就看见宿舍门打开着,里面还有人在说话,听起来人还不少。
楚司瑶和孟行悠交换一个眼神,小跑过去,站在门口看见宿舍里面站着四个阿姨,施翘跟个小公主似的坐在椅子上,使唤了这个又使唤那个。
陈雨站在宿舍角落里,静静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楚司瑶看见施翘的床铺搬得只剩下木板,忍不住问:“你大晚上的干嘛呢?”
施翘料到孟行悠也在,头也没回,没好气地说:“搬宿舍,以后我才不跟你们这帮人一起住。”
五中是规定学生必须住校的,除非高三或者身体有特殊情况,不然不得走读。
施翘闹这么大阵仗,宿舍这块地方也叫了四个家政阿姨来收拾,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要搬走似的,大概已经跟学校那边打过招呼。
楚司瑶虽然好奇她为什么搬走,不过显然施翘要搬走的这个结果更让她开心,要不是顾及到以后还在同一个班,此时此刻非得跳起来敲锣打鼓庆祝一番不可。
孟行悠倒是能猜到几分她突然搬出去的缘由,不过这个缘由她不会说,施翘更不会说。
宿舍里乱七八糟,遍地都是打包的东西,没地方下脚,孟行悠索性就站在门口,不咸不淡地提醒一句:“那你抓紧收拾,别影响我们休息。”
施翘本来想呛呛回去,可一想到自己那个还吊着石膏的大表姐,又把话给憋了回去,只冷哼一声,再不敢多言。
周五下课后,迟砚和孟行悠留下来出黑板报,一个人上色一个人写字,忙起来谁也没说话。
孟行悠涂完卷轴的部分,瞧着不太满意,站在桌子上总算能俯视迟砚一回,张嘴使唤他:“班长,你去讲台看看,我这里颜色是不是调得太深了。”
迟砚写完这一列的最后一个字,抬头看了眼:“不深,挺合适。”
孟行悠伸手往后面讲台指去,重复道:“这里太近了,看不出来,你快去讲台上看看。”
“你使唤我还挺顺口。”迟砚放下笔,嘴上抱怨,行动却不带耽误的。
“这都是为了班级荣誉还有勤哥。”孟行悠笑着回。
孟行悠从桌子上跳下来,看见迟砚的眼镜还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举起来叫他,“你不戴眼镜怎么看啊,拿去戴着。”
“我不近视。”迟砚站在讲台上,对着后面的黑板端详了好几秒,才中肯评价,“不深,继续涂。”
孟行悠不信,把手放下来凑上前看,发现镜片还真没度数,是平光的。
“你又不近视,为什么要戴眼镜?”孟行悠盯着走过来的迟砚,狐疑地问,“你不会是为了装逼吧?”
迟砚听完,气音悠长“呵”了一声,一个标点符号也没说。
孟行悠长声感叹:“……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班长。”
迟砚从桌子上抽出一张湿纸巾,把孟行悠手上的眼镜拿过来,一边擦镜片一边说:“我弟说我不戴眼镜看着凶。”
在孟行悠看来这个镜片已经很干净,根本不需要擦,不过手好看的人,擦起眼镜来也是赏心悦目的。
孟行悠反问他:“那怎么不选黑框的?”
“他说丑,像呆子,耽误颜值。”迟砚回答。
孟行悠笑出声来:“你弟多大了?审美很不错啊。”
迟砚:“九岁。”
迟砚把湿纸巾揉成团,伸手一抛扔进角落的垃圾桶里,然后把眼镜左右仔细瞧了一遍,确认镜片擦干净之后,这才满意戴上。
孟行悠仔仔细细打量他一番,最后拍拍他的肩,真诚道:“其实你不戴看着凶,戴了像斯文败类,左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弃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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