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拉勾,骗人是小狗。”
孟行悠也跟着孩子气,跟他一起念了一遍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送走孟行悠,姜泽瑞开车送兄弟俩回去,出发前问道:“回公寓还是家里?”
“先去公司接我姐。”
迟砚差不多要到饭点,想着给迟梳打个电话,手机拿出来,发现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他转过身叫景宝:“你手机给我用用。”
景宝忙着逗猫,把手机递过去,看都没看他一眼。
迟砚无奈道:“你晚上抱着四宝睡算了。”
景宝的手机没密码,打开还是微信的界面。
迟砚一眼认出孟行悠的头像,竟然被景宝设置成了置顶聊天,眼里波澜涌动。
迟砚还没来得及问景宝为什么,看见景宝给孟行悠的备注,瞬间沉默。
——“悠崽小嫂嫂。” 公司在市中区, 从南郊开过去要一个多小时,赶上高峰期又堵了会儿车, 进大厦停车场的时候,景宝已经抱着猫睡着了。
迟梳今年大学毕业, 正式从舅舅迟萧手上接手家里的香水公司, 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公司是当年迟老太太一手创立的, 属于家族产业, 转到他们父母那一辈,行业不景气公司股权分散,后来迟家父母意外去世,迟萧接管公司时已经是一盘散沙,濒临破产。
好在迟萧手上还有自己的产业, 用心扶持收回不少股权,等迟梳大三实习的时候,公司已经在迟萧的经营下重新回到正轨。
迟家老爷子是个文人,从不过问商场的尔虞我诈,老太太走后生活更加简单清净,一个人搬到郊区别墅养老, 不问世事。
四年前迟家父母出事家中遭遇巨变,多亏迟萧站出来顶起一片天。
他和妻子余献辞膝下无儿无女,迟萧跟亲姐姐关系一向不错,姐姐骤然离世, 留下的三个孩子自然落在他手上抚养。
迟梳年长最为懂事, 高考之后学了金融专业, 铁心接手家里的公司,这几年得迟萧用心栽培,年纪尚轻却已有当年迟母当家的魄力。
迟砚在车上跟迟梳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估计又在开会。
姜泽瑞把车停好,见景宝在后座睡得正香,提议道:“我上去看看,你姐要是忙完了,我直接叫她下来找你们。”
公司人多嘴杂,就算把景宝叫醒,他也不会上去,迟砚点头应下:“行,她没空就让司机下来,你别忙了。”
姜泽瑞解开安全带下车,听见迟砚这话,笑了笑:“客气什么,我在哪忙都是分内之事。”
迟砚把话又还了回去:“你比我更客气。”
姜泽瑞比迟梳年长三岁,两个人是大学校友,私下关系不错,事前在一家上市公司做总裁特助,前途一片大好,迟梳去年来公司上班的时候,身边没个靠谱的人,姜泽瑞二话不说便辞了职,来公司给她做助理。
迟梳如今能在公司扎稳脚跟,除了迟萧给他的指点,少不了姜泽瑞在背后的扶持。两个人表面上是上下级关系,私底下亦兄亦友。
姜泽瑞对迟梳的恩情,迟砚心知肚明,若是他对迟梳这个长姐敬十分,对姜泽瑞就有七分。
客套来客套去也没劲,姜泽瑞掐了话头,留下一句回见,往电梯口走去。
迟砚等得无聊,把副驾椅背往后放了些,半躺在座位上,拿着景宝的手机在大腿上转来转去消磨时间。
景宝上次对陌生人发出这种类似于想要进一步认识的信号,还是一年前。
那时候他性格远比现在开朗,很喜欢去学校上课,自从那事儿之后,景宝才开始自我封闭,自卑怯懦,畏手畏脚,性情大变。
这段日子里除了家里人,景宝谁也不理,说起来也是孟行悠有本事,见过两次就能让景宝对她亲近到这种程度。
迟砚想不明白原因,更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能让景宝把孟行悠当成自己的小嫂嫂。
大概只能用童言无忌四个字来解释。
迟砚琢磨着等景宝睡着跟他好好说说这事儿,省得以后有误会让孟行悠平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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