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川把椅子放下来些,侧仰着望着他。
“大家这下都知道510是谁了。”
郗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就这样?这反应比祁川想象中的还要平静,他甚至有种恶作剧没实现的小小挫败感。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郗白的侧脸,对方晚上吃饭的时候就表现得像是有心事了,他还以为他看到新闻才这样的呢。
“你不生气吧?”
郗白认真地把车倒进车位。他不敢太分心,直到完全停好了车,他才好转过视线看向他。
他一脸无辜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祁川愣了一下,转而笑自己多虑了。是啊,担心什么呢,郗白和他一样,从不会再害怕谁的眼光。那些“别人”祝福也好,看热闹也好,鄙夷和歧视都无所谓。这世界可以有很多人,而某个以爱意包裹的世界里,就只有他们二人足矣。
郗白将车熄火,但他坐着没动,脸上带着欲言又止的表情。祁川牵过他的手问道,“你想说什么?”
没想到郗白的关注点完全在别的事情上。从下午到晚上,从他看到施小仔的时候他就开始在意这个问题了:他可以给祁川一切,但是这样的一个生命的延续,他做不到。
郗白犹豫了半天,祁川也不催他,只是牢牢地牵着他,等着他开口。他们说好的,不要吝啬彼此的声音,无论什么事,都要好好地说出来才对。
半晌后,郗白小声地问了出来。
“……你喜欢小孩吗?”
祁川又是一愣,他随即失笑,很快想象到了他这么问的原因。搞了半天郗白在因为这个犯愁啊。他解开安全带,侧身凑向他,靠到他耳边。
他要让他的耳朵,心脏,灵魂,全都听见这个声音:“我喜欢你啊。”
这场景似曾相识,十七岁时的楼道口,少年俯身在他耳边,一句听起来很随便但又是那么温柔的告白,说了一遍又一遍,往后还要说很多遍。
我喜欢你,全世界最喜欢你。 入夜已深,万家灯火渐灭,而前世界冠军和郗医生的卧室里还亮着盏台灯。暖黄色的灯给恋人渡上了一层柔光,这色调与他们旖旎缱绻的触碰格外相称。
床榻上的低吟和喘息直到后半夜才停止, 隔日是没有什么特殊安排的星期天, 所以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温存。那些年少记忆里的,半梦半醒间的心酸记忆, 已经被后来的漫长岁月温柔地抚平。
性//爱带来的餍足让郗白并不想多说话,他枕在祁川胸口,眨眼的速度越来越慢,感觉很快就会睡着。祁川爱怜地看着这只困倦的兔子,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他的发梢。
“去冲个澡再睡,嗯?”
出了薄薄一层汗的皮肤相贴,郗白小声地嗯了一声, 但是半天都没有动。个别几处地方黏腻的感觉并不好受, 但是他愿意带着一身祁川留给他的痕迹入眠……毕竟男朋友兴致好的时候,能折腾得他直接昏睡过去。
这种亲密到极致,爱欲压过羞耻的状态让他迷恋,祁川越猛烈地向他索求,他越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是被爱着的。
眼看着郗白就要睡着,祁川起身去浴室放了一浴缸的热水,再回来把人从床上捞起来抱过去。郗白乖巧地揽着他的脖子,呼吸逐渐变得绵长。等两人再次躺下的时候都快三点半了, 祁川每次在这种情况下看到时间都会想笑,他傻乎乎的对象不让他打游戏超过两点, 但是每次做这种事情,可是次次都违规了,也不见他阻止。
17岁的时候他对他予取予求,27岁的时候还是这样。祁川轻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帮他盖好被子,躺下的时候不用刻意靠得多进,郗白一定会不知不觉就滚进他怀里。
而后就是一夜好眠。
隔日两个人都睡了个懒觉,以至于郗白没有及时看到某条格外特别的消息。祁川叫了郗白喜欢吃的千里香小馄饨的外卖,两人才吃了几口,郗白就惊得再也咽不下东西。
他盯着屏幕上三个小时前的微信来回看了好几遍,发信人是妈妈,内容只有一句话:什么时候有空,带着他回家一起吃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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