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
黎箫闷闷地摇头,半响,哑声说:“我弟弟,接客的时候,也要做这些?”
江临风迅速将他从怀里捞出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一字一句地问:“你当自己是在接客?”
黎箫睁大眼睛:“难道江先生今晚,不是去嫖jì?”
江临风抓住他肩膀的手骤然加紧,令他疼得皱眉,他明明已有怯意,却仍努力地克服自己的恐惧,与他对视。两人剑拔弩张地互看了半天,江临风忽然淡淡一笑,松开了他的肩膀,近似温柔地抚摩着他的脸颊,说:“我想要你,不止今晚。黎箫,做我的人。”
黎箫脸色更白了,转头避开了他的抚摩,说:“挟恩图报,得寸进尺,江先生,你果然是个本色的商人。”
“你不愿意?”江临风板正他的头说:“你拒绝我?”
黎箫说:“不然你能怎么样我呢?囚禁我,侮rǔ我,杀了我,还是拿我弟弟做要挟?拿我认识的,在乎的什么人来bī我就范?没用的,江先生。所求不得是这个世界的常理,求有所得才是奇迹。你只有今晚,要不要,随你。”
江临风看着他一双美眸又蒙上氤氲的雾气,却qiáng撑着不肯落泪,样子有说不出的可爱可怜。江临风脸上露出一丝连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温柔笑意:“你放心,我怎么舍得。”他说着,捧住黎箫的脸,轻轻的,一点一点吻他的眉、眼睛、鼻子、脸颊,滑到他的耳边,轻轻说:“箫箫,商人的本色不在于威bī,而在于利诱。这世界上总有令你心甘qíng愿的东西,我会找到的。”
黎箫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一个旋转平压在宾士车后座上。接着,一场铺天盖地的吻就这么落下来,从嘴唇与嘴唇之间的摩擦,舌头与舌头之间的纠缠,到沿着敏感的耳线一路向下。即使他不断告诫自己内心,这只是一场jiāo易,一场为珂珂所作的必要的牺牲,但在江临风掀开他的衣服,含住他胸前的两颗茱萸,以唇摩擦,以舌挑拨的时候,他仍然感到身体深处升腾而起的qiáng烈而陌生的苏麻与眩晕。黎箫到这一刻才真的切切实实地害怕起来,在他以往的简单生活中,只知道xing是一种知识,却不知道热唇的引诱、肢体的摩擦,可以在人的身体之内掀起如此的轩然大波。他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在江临风用力吮吸的一瞬间,头不禁往上扬,嘴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呜咽声,听起来竟无比yín靡。江临风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励,越发使劲挑逗他的胸前敏感,黎箫闭上眼,咬着嘴唇,抗拒着一波一波从身体深处涌上来的热cháo。正全身麻痹之际,忽觉江临风四处点火的手解开他的牛仔裤,伸进去,轻而易举覆盖住那难以启齿的地方,熟练而富有技巧地上下揉搓“不。”黎箫大骇,拼命挣扎后退,那些坚持和信念在一瞬间被一种深深的耻rǔ感打倒。“不要,江先生,啊……”他的话没有说完,余下的都被江临风的嘴唇堵住。这个吻比起之前的更具侵略xing,狂风肆nüè一般卷进他的口腔,不放过任何一处绵软滑腻之处,qiáng势地吸吮着他口中的津液与胸腔中的空气,带着不言而喻的占有意味。黎箫想要抗拒,却在他的唇舌和手指连番攻击下没了力气。不一会,仿佛被qiáng烈电流刺过一般,他一阵颤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清楚地知道从下体喷she出令他羞愧难当的液体。高cháo之后,黎箫喘不过气,瘫软在江临风身下,嘴唇哆嗦得厉害,无力地瞪着带着戏谑微笑的可恶男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衣裳半褪,如雪如玉一般的身子半遮半现,原先苍白的脸色因高cháo方退而覆上一层绯红,加上被蹂躏得红肿的嘴唇,含泪的明眸,赢弱而动人的姿态,竟然为这张清丽不可方物的脸孔添加了令人难以抗拒的qíng色媚态。江临风擦了擦手,见到他这副样子,不自觉抽了口气,大脑内仿佛轰鸣一声,下腹迅速升腾起一股热cháo,前所未有的yù望在四肢流淌,几乎要将三十几年来历练的从容与冷静抛诸脑后,一心只想扑上去压倒他,狠狠地蹂躏他。
这时车子停了下来,司机的声音恭敬而尴尬地提醒:“江先生,到了。”
第5章
黎箫骤然间回过神来,车上除了江临风,一直有第三个人在。他惊呼出声,羞红了脸,手忙脚乱将衣服穿好,却因为手指颤抖得厉害,扣了半天,怎么也扣不上牛仔裤的铜扣。江临风笑着伸过手去,却被一下推开。他知道黎箫是真的生气了,不禁也有些懊恼自己孟làng。“他不敢看的。”江临风将黎箫揽入怀中,在他耳边低语:“呆会又要脱,岂不麻烦。”
黎箫连耳根都发红了,咬着唇,闷声不语。江临风呵呵低笑,心里爱极了他这种羞涩而又妩媚的样子。司机下了车,为他打开车门,江临风若无其事地下了车,伸手给黎箫:“过来,我们到了。”
黎箫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还没迈出车门,就被江临风的大手从腋下穿过,一把抱了出来。天旋地转之间,他又一次被江临风打横抱在怀里,不由又羞又怒:“放我下来,我不是你的玩意儿。”
“当然不是。”江临风吻着他的头发,说:“别动,你想让整个别墅的人都出来参观吗?”
黎箫不敢挣扎了,如他所说,他只想不为人知地,赶快完成与江临风的jiāo易。即使理智上再说服自己坦然接受,可深入内心的羞耻感和道德观仍然令他对自己此时的行为极为不齿。他攀住江临风的脖子,自欺欺人地将脸埋进江临风的肩窝里,由着他将自己抱进别墅。
江临风满意地微笑着,抱着这个小东西大踏步地进了自己的房子,他取名为“天水山庄”的别墅。大厅内灯火通明,管家一身笔挺的正装站在门口迎接他,正想上前帮他脱下外衣,却见到他怀里抱着人,微露诧异,随即了然一笑,退后一步,躬身道:“先生今天回来倒早,要准备宵夜吗?”
“饿吗?要吃点什么?”江临风温柔地问怀里的人。
黎箫摇摇头,仍然不敢将脸抬起了,抱住他脖子的手微微颤抖,泄露了他的不安和紧张。江临风爱怜又好笑地看着他鸵鸟一般的行径,转身对管家吩咐:“David,我要咖啡,给这位,来杯热可可,送到我房间来。”
“我,我想喝茶。”黎箫忽然软儒地开了口。
“嗯?大晚上喝什么茶,不行。”
“我想喝茶。越浓越好。”黎箫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着江临风。
江临风立即感到心底柔软的部分被他清澈见底的眼睛所触动,不由得柔声说:“好吧,不过要吃点其他东西。想吃什么?”
黎箫想了想,说:“香蕉、花生、橘子。”
江临风哑然失笑,“你这饮食习惯真是要不得,又喝茶又吃这些,不怕闹肚子?”
黎箫偏了头说:“不给就算了。”
管家David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一方面是为那男孩不同凡响的容貌,另一方面,更令他惊奇的是江临风这种从未见过的,近似于宠溺和讨好的口吻。好容易回了神,训练有素地cha嘴:“先生,今天厨房有烤香蕉派和花生苏做茶点,橘子没有,柠檬蛋糕倒有。”
“好吧,就给他泡杯普洱,把你刚刚说的,每样都端一点上来。”
“是。先生。”David点头,又欠身走开。
江临风快步抱着他上楼,走进自己的房间,将他放置在当中诺大的一张线条冷硬,却极为松软的大chuáng上,压了上去,拉低他的领口,开始吮吸他稚嫩的皮肤。黎箫推开他,红着脸说:“我,我想先洗澡。”
江临风顺势抓住他的手,细细地亲吻着他的手指,说:“一起洗。”
“我,我不习惯。”黎箫侧过脸,“我一个人洗,好不好?”
江临风叹了口气,心知今晚答应跟自己回来已是黎箫的极限,不忍再在这些小事上难为他。于是爬了起来,拉起黎箫说:“来,我带你去浴室。”
这间浴室秉承了整个房间专修后现代的工业感和简约风格,却在细节处显露出奢华之感。纯黑的大理石浴缸大到可以容纳四五个人,江临风替黎箫放了水,拿出全新的浴衣放在隔物架上,笑着亲亲他的头发,转身走出,并替他带上了门。
黎箫第一个反应是拧上了锁,这才在水汽氤氲中静了下来。他一扫刚刚腼腆羞涩的神qíng,面无表qíng地一件一件脱下自己的衣服,对着诺大一面镜子墙打量自己赤luǒ的身体。他从没有仔细看过自己,此时见了,实在想像不出,镜子里这具苍白而瘦削的平板男xing躯体,为何能引起外面那个如此qiáng势,看起来无所不能的男人那样的yù望。他摸着自己的胸膛,只见雪白的胸膛上,已经覆盖点点暗红的吻痕,煞是明显,两点茱萸更是在江临风刚刚的揉捏之下,显得格外鲜红俏丽,散发着yín靡的光泽。一阵屈rǔ感迎面袭来,黎箫捂住嘴,冲到马桶边,借水声掩饰疯狂地gān呕,似要把刚刚所受到的委屈、恶心、肮脏和自我厌恶一口气呕gān净。呕完后,他按下冲水开关,闭上眼,两行泪水瞬间滑落了下来。
他安静地流了一会泪,站起身,木偶一样踏进浴池,任温水掩埋住自己的身体。他想起黎珂,那个一向骄傲自负的弟弟,要被bī到怎样山穷水尽的地步,才会下决心qiáng压住心里的恶心与厌恶,让陌生的男人抚摸自己,占有自己?又要受多大的痛苦才能每天若无其事地在自己面前,扮演一派无事,事业繁忙的jīng英角色?对不起,对不起。他把头埋入温水中,在水下无声地痛哭着,大错已经铸成,无论自己怎样做,也弥补不了黎珂所受伤害的万一啊。
一瞬间,他只想这样溺死在浴缸里算了。求死的意志如此qiáng烈,几乎要令他不顾一切去执行。他放松了四肢,任由胸腔内的空气被一点点剥离,没有恐惧,反倒有一种久违的安宁和感动,就这样放手吧,对珂珂也好,对自己也好,都是一种更为圆满的结局。他的意识渐渐有些模糊,却感觉到似乎前方有所光亮,昭示着一种幸福和温暖的开始。他有些想笑,想奋力游过去,靠近那个光亮的所在。就在此时,只能“哗啦”一声水响,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他一下从浴池中捞起来,一个男人用力地摩挲他的脸颊,拍着他,大声呼唤他的名字:“黎箫,你怎么啦,黎箫。”
黎箫勉qiáng睁开了眼睛,见到江临风慌张的脸,焦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想不到这个从来都是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的男人,竟然也有惊慌的时刻。只不过,这种表qíng与他线条坚硬的五官实在不相称,看起来有些滑稽。黎箫抵在他胸口,大口喘气之后,轻声说:“江先生,对不起,我刚刚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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