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鸢明白她想问什么,这家店有问题是正常的,毕竟是三只鬼魂开的。两个人看着理发店,江崇冰站在那人身后,准备剪发。
温枝咽了口唾沫:“她们都说做完发型后,当天头发就掉了一大把,等到第二天,头发都秃了!这群女人还偷着不告诉我,想着我重蹈覆辙一起倒大霉。”
枕鸢不明白这些豪门千金的脑回路。她将视线落在里面——
江崇冰手握吹风机,一打开开关狂风呼呼的吹着刚洗好发的西装男的头上,江崇冰左手轻抚男人细腻的发丝,宛若手里捧着瓷器那般小心翼翼,双眼更是露出饿狼般的眼神。
身后几缕黑气缓慢的伸出尖爪,试探性的弯成弧状冲向西装男的头发!江崇冰喉结耸动,在他的身后,那两个非主流小伙面孔上也挂着相同的渴望,眼巴巴的盯着闭目养神的男人头顶的黑发。
正当漆黑触角将要抵在西装男的头顶的旋儿上时,江崇冰控制不住颤抖的手,嘴角激动的微微抽动起来,离成功只差了一毫米,镜子前一把桃木剑伸在了他的眼前。黑色触角的尖爪仿佛碰到了什么厉害的东西冒着浓郁的白烟。
身后那两个小伙吓得灰飞烟灭,变成一颗颗银光散入天间。
江崇冰感受到一团火热朝自己涌来,刺痛的他倒退几步,眼带着恶意对上枕鸢平静的双眸后整个鬼受到了如同惊涛骇浪般勇猛的可怖。
这个人,他想到了在地府中流传甚久的话,顿时想到此人是全地府鬼魂的煞星,江崇冰陡然将黑色的触角缩回身体里,嘴中呢喃道:“大人,要头发没有,要鬼命一条啊啊啊。”
温枝目瞪口呆:“......”
啥玩意儿?
西装男听到江崇冰撕心裂肺的声音后睁开双眼便看到离自己仅仅只有一尺的桃木剑,吓得一哆嗦身子往后靠,双脚一用力,转椅“呼啦”携着他飘了半米远。
西装男揭开披在身上的白布,鞋底携了油蹿了出去,连公文包也丢在椅子上忘了拿。
江崇冰捂着头发紧张的后退,殊不知原本怪异茂盛的头发如今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后脑勺秃了一块。
温枝紧紧抓住枕鸢的衣摆,想到刚才两位小伙突然之间消失的画面大声尖叫:“我嘞个娘耶,见鬼啦!”
枕鸢眉毛悄悄打了个结,收回桃木剑。江崇冰站在原地,低头垂眸背着手,他的地中海在向她们招手。
江崇冰未语泪先流,身上的衣服也换回红色的冲锋衣,抽噎道:“额,额生前是个程序猿,连续加班两年中间不停歇,额都三十多了都木有对象,原因就是额的头发木有了,人家嫌弃额的秃头,拒绝和我交往,嘤嘤嘤。”
说着,江崇冰扶额痛苦流泪,泪眼巴巴的看着枕鸢。
温枝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这,这大叔,怎么比她还会嘤嘤嘤。
江崇冰生前干了不少工作,毕业后当了大学老师,教计算机的。可是每月工资不够花,干了几年他便辞职去了朋友推荐的一家IT公司。
谁知,一入深海从此半点不由人,江崇冰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说道:“额们每天加班,次饭只次桶面,洗澡都在公司洗,忙得时候就买个小叠床,“啪嗒”一放躺那儿就睡。额怎么可能找到女朋友啊,愁得我头发都秃了,我怨啊,如果谁能赐额一头柔顺浓密的头发,额就感谢谁十八代祖宗,可谁知还没来得及植发,额就累死升天了。醒过来额已经到地府报道了,嘤嘤嘤啊。”
温枝:“我嘞个亲娘喔。”
“那你就夺取无辜人的头发?”枕鸢说道。
江崇冰挤巴着泪水:“那不是羡慕嘛,东摸摸西摸摸谁知道他们头发这么脆弱,一晚上可掉了那么多,真不是额的过错,是他们头发的错。”
枕鸢嘴角抽动而后拿起符纸,找了根笔随意画了几道,递给江崇冰:“这是生发符,以后别再摸别人的头发了。”
江崇冰一抹眼泪,将符纸贴在头顶,过了一秒看到镜子里头顶的头发蹭蹭冒了出来,激动的鼻子通红,“大哥,你就是额的再生头发,再生发源。寻到媳妇您可千万得当额的婚礼见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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