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霖半抱着陈静云,脸色晦暗,笑容有些苦涩,“谢谢。”
余文霖长相文雅斯文,和面相一样,看得出来是个好男人。
枕鸢脸上忽然绽开一丝笑容:“你们别太伤心,到时候肚子里的孩子会受到影响。”
余文霖“嗯”了一声,等回过神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眼底闪过兴奋,手指颤抖将怀里的妻子抱得紧紧的,“静云,你听到了吗?我们,我们有孩子了...”
陈静云已经四十多岁了,眼角的鱼尾纹形成一道接一道的褶皱,因为身体的原因十多年没有再育,婆家偷偷往自己丈夫身边塞人,她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自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余文霖这人洁身自好,对待自己和以前没什么两样。陈静云苍白的脸上浮上一丝血色,有些不可思议。
枕鸢点点头,“还是龙凤胎。”
余文霖闻言,满脸愁容,“大师,静云身体不好,这孩子...” “不行!这孩子就是我死也要生下来!”陈静云一听脸色瞬变,将他推到一侧捂住自己的肚子。
枕鸢摇摇头,对他们叮嘱道:“我看你们二人的面相,晚年很幸福。只是怀孕期间尽量别生气,不能忧愁,不仅这样对你自己不好,而且到时候生出来的孩子身体也不健康。”
陈静云低头摸了摸还未隆起的肚子,将枕鸢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枕鸢站看着悬挂在高空中的桥有些晃神,狭长又窄的桥左右摇摆,枕鸢往前走蹭到一小块石头,碎石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桥边滑落,熔化在悬崖下的火焰谭中,转瞬即逝。
整个被群山包围,火焰湖咆哮着竟是能形成一个漩涡,仿佛张着嘴笑。枕鸢往前踏出一步,察觉后面有阴冷的气息后,她猛然转身一拳挥了上去。
一个鬼被揍到对面的山中腰,霎时遥远空灵的声音传来:“能不能排个队再过啊啊——”
枕鸢这才发现,自己身后原来排了不少鬼魂,在看到自己将那倒霉鬼打到山对面后,长舌头都快要缩了回去,鬼魂接连往后退。
枕鸢客气的说道:“你们要不先过?”
前面的鬼魂一顿,拥着后面的同伴往后撤,满脸惊慌。
枕鸢踏在桥上,刚走到半道,火焰湖突然上涌,跟喷泉似的。桥对面无端闪现两个影子,一个穿着黑帽子哭丧着脸,另一个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鬼差手执脚镣手铐,奇怪的是二者帽子上都贴着钟馗的画像。
枕鸢这是第一次见黑白无常,暗中观察了一阵子,开口道:“枕有道叫你们来的吗?”
黑白无常摇摇头,“是地长让我们来接你的。”
枕鸢:“......”合着这两个鬼差居然连地长的名字都不知道。
黑白无常两个鬼差将手中的脚链分别递给枕鸢示意让她抓紧。
“这是做什么。”枕鸢歪头,接着听从鬼差的话,拽紧了两条铁链。
“呼啦”一声。
枕鸢整个人被他们悬空的拉了起来,前面黑白无常奔跑着,脚下如同一对风火轮。枕鸢将额前凌乱的发丝吹到一边,这倒好,来了一次免费的雪橇□□。
地府分为十八层,除了十八层的鬼魂不能出来外,其余的鬼魂每天都能放风两刻钟。
随着浓郁的香味儿飘入鼻,一阵狼哭鬼嚎的声音传入枕鸢的耳朵。一条泛黄的河立在桥边,一位赤着膀子的少年端着碗舀着河水递给过路的冤魂。
“膀子汤嘞,忘忧忘情忘傻缺,一汤只需三十冥币。”
还没看到鬼魂最终游到哪儿去,画面就变得昏暗起来,街道两旁挂着一连串红灯笼散发着幽幽邪气,一座宅府缓缓即现。
枕鸢看着宅府上方那熟悉的鳖爬似的字迹跟着黑白无常身后,没想到爷爷去了哪儿都喜欢提笔写书。刚进门,爷爷踏着矫健的步伐,穿着地府的大老爷装走了出来,“枕枕啊,爷爷好想你啊。”
枕鸢鼻子一酸,一把搂住枕有道的胳膊。
黑白无常相继跳到宅府附近的井里与女鬼嬉水,枕老头子一把捂住孙女的眼:“乖孙,非礼勿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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