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安沉着脸将这笔筒看了又看:“怎么做的?”
“就……拿刀子刻的……”
废话!
陆子安扫了他一眼:“带刀了?”
“带了。”应轩伸出右手,很好,带了三柄刀。
“坐,当着我的面,再给我挖个洞出来。”陆子安朝旁边的椅子点了下下巴。
再挖一个洞?
应轩抻长了脖子,都要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他老老实实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倒是目不斜视,陆子安让他做他就做。
首先是勾勒出竹叶,然后是竹竿,慢慢渲染成竹林……
没毛病啊!
瞧这熟练的手法,一看就没少练过。
陆子安满意地夹起一筷子面条,然后就看到应轩一刀子戳了进去。
吓得他面都掉了。
“手没事吧?”陆子安紧张地看着他。
“没事……”应轩苦着脸嗫嚅道,头都不敢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竹子里面有这种斑点,我就想挑深一点……”
斑点?
陆子安有些疑惑地拿了过来,果然,被削除了表层的竹筒,里面露出了深深浅浅的斑痕。
有大有小,颜色有深有浅,看上去极为可怖。
“所以你就一直挖?”陆子安拧着眉不可置信地道:“然后就打穿了?”
“……嗯。”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陆子安拿过刻刀,轻轻刮磨几下,果然就露出了里面那些斑点。
“先吃饭吧。”陆妈把面推过来:“不急着这一时。”
陆子安嗯了一声,跟应轩道:“你等会去我书房一趟。”
感觉跟老师叫犯了错的学生去他办公室一模一样。
结果刚吃完早餐,吴雪芹就来了。
当然,与她一起来的还有她的老父亲。
这么急切?
不是说好的上午都行?
陆子安请他们坐了下来,没说几句话,吴老先生就迫不及待地道:“陆大师,我想请问你是否会软木画?”
这个……
陆子安摇摇头:“抱歉,我不会。” 不会?
吴老先生一脸不解,颇为怀疑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不会呢?那起手势分明就是木画啊……”
他在思考的时候,陆子安也在暗暗地打量他。
老先生虽然风尘仆仆,但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形象,衣服一丝不苟。
如果不是露在外面的手一直不受控制地抖动,真的没人会把他与帕金森患者联想起来。
“不会也没关系。”吴老先生思索片刻后,认真地看着陆子安:“我可以教你的!”
这话一出,吴雪芹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
她连忙朝陆子安抱歉地道:“不好意思,陆大师,我爸无意冒犯……请稍等一下。”
吴老先生很倔强地不肯跟她起身,但最终还是没能拗得过她,只能跟着她到外面去说话了。
而这时,墙上的钟才刚刚八点整。
在别墅里休息了一晚上,重云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
结果刚出来就被人拦住了,逆着阳光,重云微微皱了皱眉:“文康?”
这个文康可真是挺有耐心的啊,蹲他蹲了好多回了,还没死心呐?
“重大师,您好。”文康硬着头皮,挤出一抹笑脸道:“您去哪?我送你吧?”
“谢谢,不用了。”重云锁上门,打量他一眼:“你找我什么事?直说吧。”
看着他冷淡的神情,文康便知道,上次他找风无羲的事情,怕是暴露了。
也怪他当时太急功近利,让他给逮了这么重要的把柄。
因此文康也不敢生气,只勉强地笑着道:“我听说无羲已经去了北亰,准备三月份的美术大赛,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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