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清往余慧星嘴里塞了一颗药,一边观察她的情况,嘴里忍不住叨叨,“慈哥,不是我说你,慧星这种情况你瞪医生有啥用啊,她又不是外伤,她费了那么多生命力,可不是医院的药水能够补回来的……”
贺慈不耐烦听这些,暴躁地打断他的话,“你直接说该怎么办就行!”他实在受够了余慧星躺在床上没一点声息的样子!
“……”孙子清一个瑟缩,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慈哥,你要不打个电话给师傅,她那里有很多好东西。”
祖师爷啊!他刚刚怎么会有胆子跟慈哥逼逼!真是嫌命长了!
贺慈捏着电话出去了。
孙子清叹口气,低声喃喃,“看来这家伙真的要做我的嫂子了,啧!没想到慈哥也会动心,真是吓死个人。”
很快,贺慈就打完电话回来,孙子清不想留在病房当灯泡,就留了一瓶药,跑去帮警方干活。余慧星虽然生命力受损,好在并无性命之忧,只要接下来好好调养就行,他留着也没用。
贺慈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脸色苍白的余慧星,看了好久,他终于确定这家伙的脸色比之前要好看很多。
这让他心里舒服了一些,看来子清给的药还是有效果的。
就这样,贺慈在椅子上坐了好几个小时,直到余慧星突然哭起来。 余慧星眉头皱得紧紧的, 额头渗出一片冷汗, 一串串泪水从她紧闭的双眼不断滑落,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低语, 饶是贺慈耳朵再尖,也要凑到她嘴边才能听清楚——
“走开……”
“不要在上面看我……”
“不要看我……”
她的语气中满是惊慌,她在害怕。
虽然贺慈赶到的时候余慧星已经解决掉猴精,但是就从两者倒下的位置来看,并不难想象她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面对突然出现的猴精。
有很大可能是恐怖故事或电影中经常出现的经典恐怖场景, 那只该死的猴精肯定是爬到厕所门上偷看他的助理,想要找机会偷袭,却被她发现。
这家伙的胆子就那么点大,肯定把她吓坏了。
用纸巾擦去余慧星脸颊上的泪,贺慈心里开始不舒服起来,具体为什么不舒服他一下子也想不明白,可他就是不想看到这家伙哭成这样。
那么委屈,那么可怜。
他盯着手下的脸看了几分钟, 忍不住骂道:“该死的猴精,没事钻什么女厕所。”
坐到床头,他把还在掉眼泪的小助理抱进怀里,不甚熟练地拍着她的背,“别哭了,猴精都被你打成半死,你怎么还这么怕?”
怀里的人瘦瘦小小,仿佛手劲重一点儿就会把她拍碎, 贺慈不自觉把力道放轻一些,再放轻一些……到最后,几乎成了抚·摸。
他觉得以后哄自己女儿估计也就这种程度,没想到还能提前在余慧星身上演练一下,他觉得自己有点亏,这家伙又不是自己的女儿,干嘛要这么哄着。
可他又放不下手,只能努力哄着,“我陪着你呢,快别哭了。”
一滴泪珠子沾到贺慈的衣服上,他皱了皱眉,郁闷道:“上一回厕所都被吓成这样,看来我以后还得陪你上厕所了。”
不懂怎么哄人的贺慈想不出自己还能说什么话,只好拿出手机调出一首他很喜欢的纯音乐循环播放,接着继续用手轻抚她单薄的脊背,一边观察她的脸一边漫无边际地想,以后要把这家伙喂胖点,太硌手了。
也不知道是音乐的作用还是贺慈安抚的效果,余慧星终于不哭了,安安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睡着,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放松下来,看起来特别乖巧。
贺慈摸摸她有些发红的脸蛋,轻声哼道:“真是爱哭鬼。”
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事情会让他感觉到“恐惧”这种情绪,哪怕是死亡与疾病,他的情感似乎从出生起就开始缺失,与正常人有很大的差别。
他爸怕他长歪,给他取名贺慈,可惜这名字白取了,贺慈长这么大一点都不慈,对于很多人很多事,他唯一的感觉是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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