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似乎并未感觉有什么更多的欢愉。因为总是以为,他们都会在自己身边。
现在回想起来,是年幼的自己,太不懂得珍惜了。
司徒皇正认真地替擦着头发,手里动作没有停,他抬起头,却瞧见她双眼泛红。整个人忽然郁闷,却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难道说让她呆在自己身边,就会让她那么难过吗?她难道不知道,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qíng吗?
如此想着,手里的动作也变得粗bào起来。
正文 黑道之王:关心我吗
陆小语感觉到了他突然变得粗bào的动作,只是望着他,抿着唇没有说话。而他的俊容离自己如此近的距离,这才发现,他的额头处竟然有一条细碎的疤痕。
虽然已经淡到不行,但是还是让她发现了。
五年的时间里,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注视他。之后虽然也有接触,不是慌张到不行,就是想着要赶快逃离,直到今天才愕然发现了这条疤痕!
她有些好奇于这条疤痕的来源,不禁开口问道,“你是黑道之王,竟然也会被人打伤?”
“恩?”司徒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双眸紧紧地盯着她。突然扯起嘴角,笑道,“怎么?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如果你说是,那我就告诉你!”
陆小语皱了下眉头,目光随意地转移,轻声说道,“算了!果然是你的作风!无论什么事qíng,都要谈条件!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了!”
她的话刚说完,手却已经被人抓住了。
陆小语连忙扭头,却瞧见司徒皇怔忪了神色。他正望着自己,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瞬间流转过一抹惆怅,可是却什么也没有说。
为什么要对着她露出这样的神qíng……
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司徒皇,一点也不像她所认识的黑道之王。他的眼神太过受伤,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微微叹息,gān脆什么也不说了。
司徒皇握住了她的手,抓着她的手伸向自己的额头。而她的手指微微碰触到那一条细碎的几乎看不见的疤痕,他忽然感觉原先已经淡然的伤口微微疼痛。
带着灼热感,让他的思绪一下子膨胀。
陆小语莫名于他的举动,但是手指抚上了他的疤痕,却也从这份伤痕里感觉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惆怅感觉。她望着他,双眼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他沉声说道,嘴角勾勒出一弯弧度。
“什么眼神?”陆小语困惑地问道,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神,现在是什么样子。可是她只知道,在这个时候,他身上缠绕出浓郁的孤寂感。
这份孤寂感,一下子来得太过激烈,她的心为之一颤。
司徒皇却不再继续往下说,只是伸手摸了下她的头发,感觉到头发已经gān得差不多了,这才将微湿的毛巾甩到了一旁的chuáng柜上。
他将她整个人一拉,又是伸手将台灯关了。
黑暗里,她的呼吸沉稳,可是心跳却剧烈。
她闭上了眼睛,却被他身上流窜的气息所搅动。这样一想,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安静地躺在一张chuáng上,更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共处一室。
司徒皇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沉声说道,“小时候父亲与母亲争吵,我上去劝,被大人伸手一甩,撞到了桌子的角上!”
“父亲?母亲?”陆小语被他拥抱在怀里,听见了他的话,顿时一愣。
她只知道他是被司徒宿哲收养的孩子,而司徒天爱则是司徒宿哲与那名叫柳飘飘的女人所生的女儿。她甚至一直以为,司徒皇他从小就是个孤儿!
照他这么说,他有自己的父亲与母亲,那么他从一开始并不是孤儿?那么他的父亲和母亲呢?他们又去哪里了呢?为什么他后来会变成孤儿?
果然是一团谜,她没有想到。
司徒皇靠在她的颈项,蹭了蹭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父母,这让你很奇怪吗?”
“那他们人呢?”她忍不住追问。
“死了!”他只说了两个字,闭上了眼睛。
陆小语听见他漫不经心的两个字,却感觉这两个字里有着太多的深邃。而自己的脑海里,似乎都可以想象,小小的孩子独自面对亲人的死亡。
一下子,她竟然有些心疼。
听见耳畔响起了沉稳呼吸声,陆小语闭上了眼睛。她的手,却在这个时候,温柔地轻轻地拥抱住他,并不想将他吵醒,更不想让他知道。
她告诉自己,只不过是同qíng心在作祟,而她就是这么容易心软罢了!
司徒皇却在这个时候,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烁过一丝涟漪,淹没于黑暗之中。
清晨。
套房里仍旧是黑暗一片,黑色的落地窗帘将那份明媚阳光也一并挡住了。只是窗帘的边缘,微微泛起的红光,让人知道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陆小语呻吟了一声,这才从睡梦中醒来。自从叔叔住院,自从发生了这些事qíng以后,她感觉自己已经有好久不曾睡过这样一个好觉了。
惺忪地睁开了眼睛,目光扫过套房,却发现已经空无一人了。手一伸,抚向一旁的位置,却发现还残留着某人的余温。
她翻了个身,想再睡了一会儿时间。
视线瞥见了放在chuáng头柜上的卡片,她猛地又睁开了眼。几乎是反shexing地从chuáng上半躺起身,长臂一伸,她拿过了卡片。
洁白的卡片,龙飞凤舞的寥寥几个字。
「照顾好自己,我会尽快回来!」
署名:皇。
陆小语有些自嘲地扬起了嘴角,果然是司徒皇的一贯霸道语气呢!一点都没变!只不过,他一向惜字如金,自己今天还看见他的亲笔了?
她是不是该去买张彩票,说不定能够中奖!
摇摇头,她下了chuáng。想到司徒皇已经离开台北,飞回意大利。而自己终于获得了短暂的自由,她不禁有些感慨。
现在,马上回到属于自己的家吧!她想叔叔了……
正文 黑道之王:三个月之后
三个月之后。
嘉侗弯小区的住宅楼里,穿着黑色薄毛衣,洗得泛白的牛仔裤的陆小语走下了楼。她的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瓶,里面是她亲自给叔叔熬的jī汤。
虽然叔叔仍然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只好营养点滴来存活。可是她仍然每天早上都会起来,然后花上一个上午的时候去煲汤。
就算是叔叔不能喝,也没有关系。至少,他还能闻到香味。
说不定哪天,叔叔被诱惑得受不了,就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还要一脸嘴搀的样子,对着自己说,「小语啊!叔叔好饿啊!快给叔叔尝尝啊!」
陆小语抱着保温瓶,迈开脚步,慢慢地朝着嘉侗弯小区外走去。
刚走到小区门口,她突然朝右拐去,沉稳地走着。想起叔叔以前最喜欢吃冯记的叉烧饭了,今天就去冯记买一份叉烧吧!
一路上,感觉有些冷。
陆小语抬起头,望向那片有些yīn沉的天。
天气变得更加寒冷了呢,虽然台北的冬天也算不上特别寒冷。但是萧瑟的风,以及yīn郁的天气,都会让人感觉到一丝yīn冷。
可是……
冬天过了以后,不久就是chūn天了呢……
应该会很快很快的时间……
前方是红绿灯,过了红绿灯转过转角,就可以看见冯记的小店。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临近吃饭时间,冯记的生意应该要开始慢慢火bào了。
陆小语急忙加快了脚步,拐过了转角。
她刚抬起头,却瞧见了前方手牵手的一对恋人。男人的身影,她并不清楚。可是那女人的身影,尽管只是侧面,她也能一眼瞧出来。
这个女孩子……竟然是钱依依……
这样一算,她们也有好久不曾见过面了。远远地望去,她比之前看上去柔媚了许多。那一头短发,也开始长长了,脸上的笑容更是幸福以及甜蜜。
她忽然有些放心,不禁松了一口气。
五年时间里,组织上下,恐怕她最为亲近的人就是绝色了。非要说个原因,那也谈不上,只是这个女孩子,给自己的感觉是外刚内柔。
她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她的真名叫钱依依。
一直觉得依依这个名字里,包含了太多的美好感觉。“依”这个字,相依相偎,是唯一,是一辈子要珍藏的感觉。
只不过,钱依依给她的感觉,倔qiáng固执里透露出一丝说不出来的忧伤。而她最大的爱好就是抬头看天空,每一次看天空的时候,她的神qíng里都会闪烁几许期待。
当时,自己一直以为她一定是在思念某个人。这个想法,一直残留着。直到后来,看见肯对她的态度,是那样微妙,而她却冷眼相对,自己更是确信了。
如果没有那份期待存在,为什么会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陆小语看着他们两人亲密地说着话,又忽然瞧见她调皮地踮起脚尖,在男人的唇上烙下一吻。她的笑容飞扬,像是最为美丽的风景。
看着他们两人走向马路对面的冯记,又是忽然感觉到男人的注目。她急忙朝后退了一步,将自己隐藏于拐角的墙壁后。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猜想他们一定走进冯记了,这才探出来观望。果然,再也瞧不见他们的身影了,她深深地注目,双眸深处泛起丝丝涟漪。
自从她退出组织,消失之后,自己也没有了她的消息。现在,在这里又见到她,不得不感慨,更多的却是为她祝福。
「依依!看来你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陆小语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有些感慨地叹息。她毅然地转身离开,只是更加抱紧了手中的保温瓶,脚步也迈得有些无力。
看见了绝色钱依依,她忽然又想起了那个男人。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三个月时间了,这三个月时间里,她独自安静地生活着,就好象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样,却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整个人似乎就这样人间蒸发了,可是自己知道他并没有蒸发。
这样安静的日子,似乎也不错呢,少了他的纠缠不清,这样一个人的日子,很安静。
她走到路边,拦了辆计程车,朝着台北中心医院奔去。
台北中心医院。
F大楼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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