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凤仙花开。
还可以清晰地记得,有人对她说,「你真漂亮,以后谁娶到你,真是有福气了。啊,可惜啊,司徒大哥这辈子也没有这个福气啦。」
意大利罗马。
郊外的葡萄大庄园,很是清净。葡萄的香气,让人的味蕾蠢/蠢/yù/动。这一天,陆小语胃口大开,吃了一个小碗的米粥。刚放下汤匙,身旁就有人送来一个鼓励的亲吻。
“讨厌!”她扭头,已经红了一张脸。
原本已经苍白不堪,这份突然的绯红让她看上明朗滋润不少。
而在一旁的司徒皇有些看得呆了,他有些泛傻,笑得贼贼的,“恩!听说女人说讨厌,其实就是喜欢。看你这么讨厌我,其实你应该很喜欢我吧?”
“少臭美了!谁喜欢你了!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陆小语半躺在chuáng上,扭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又是故意不去看他。
司徒皇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抚向了自己的脸庞,“怎么办呢?陆小语竟然对我说,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就是我!哎,没办法,谁让我那么优秀呢?”
“喂!你真得好自大啊!自大鬼!”陆小语有些吃不消地扭头望想他,瞧见他一脸逗趣的样子,竟然是又好气又好笑。
正文 黑道之王:来自东方
司徒皇瞧见她笑颜如花,心里一阵温暖。是啊,喜欢看见她的笑容,就像是最为和煦的风,chuī拂过自己的心,可以感觉到那份阳光一般得灿烂明媚。他望着她,含qíng脉脉地说道,“喜欢看你笑,你笑起来真好看!”
“恩哼!”陆小语哼哼了几声,她忍不住调侃道,“哦哦哦!就是我笑起来好看,我其他时间一点也不好看吗?”
他有些惊讶于她一时间的孩子气以及调皮,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宠溺地说道,“傻瓜!谁说的!不管是你冷漠的样子,还是笑的样子,都很好看!不过呢,我有一点很好奇!”
“好奇什么?”她问道。
司徒皇单手支着头,靠chuáng沿歪着头打量着她,“你说你在我身边都呆了五年,你这么冷漠的样子,伪装得累不累啊?看来你该去拍戏,一定是个好演员!要不这样吧,以后我们生个孩子,他要是去做演员一定很优秀!”
“演员?不让你的孩子做黑道之王了?”
陆小语听到他这么说,一下子想起了她那位表哥裴焕。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是不是回日本了。更不知道他有没有和盼儿联系,只是希望他们都过得好。
他摇摇头,从椅子上站起身,坐在了chuáng沿。轻手环抱住她,沉声说道,“我累了,你也累了。等无双满十八岁,就让她继承卡登。到时候,我就一无所有了。”
“恩!一无所有就一无所有。天涯海角,我跟你流làng去!”陆小语登时明白了他的心思,有些动容地拥抱住他。头靠在了他宽阔的肩头,感受到那份让自己安心的感觉。
这就像小时候,拥抱住了爸爸一样。
他的义父司徒宿哲,带给了他这所有的一切。其实这些成就权势,与他自身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可是他一句简单的累了,就放下了所有。寻常人,是始终办不到的。她突然感觉欣喜,自己爱上的男人,是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司徒皇却也在欣喜,欣喜她的体贴以及宽容。
低下头,在她的后颈落下一个深深的吻。他的声音,更加柔和了,“我可舍不得让你跟着我流làng,你不是说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吗?这几天,有没有好好想想呢?”
“恩……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啊……”陆小语歪着头,闭着眼睛,努力地回想着。
该去什么地方呢?其实,只要他在身边,不管是去哪里,她都会感觉很幸福。只是,厌烦了这一切的纷扰。她不禁开始渴望那种平淡的日子,一无所有也没有关系,只要他们还拥有对方。
司徒皇沉沉地点头,等待着她的下文。
其实,他还是会忍不住担忧。已经好几天了,都没有研究出病毒的成分。看着她一天天消瘦,他感觉心疼以及自责。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他不知道。更甚至,都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中了病毒。
希望她有一个愉快的心qíng,不希望影响到她。
而闭着眼睛的陆小语只感觉到丝丝甜蜜,忽然,记忆里浮现起从前听说的古巴比沦关于空中花园的美丽传说。
那是一个十分动人的美丽传说。
“你知道空中花园吗?”陆小语喃喃说道。
“什么?”司徒皇显然并不知道,他好奇地问道。
陆小语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从前呢,巴比伦国王娶了公主。公主美丽可人,深得宠爱。可是时间一长,公主愁容渐生。国王不知道为什么。公主说她的家乡山峦叠翠,花糙丛生。可是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巴比伦平原,连个小山丘都找不到。原来公主得了思乡病。于是,国王令工匠按照公主家乡的景色,在他的宫殿里,建造了层层叠叠的阶梯型花园,上面栽满了奇花异糙,山间小道,潺潺流水。城楼矗立在空中,终于博得公主的欢心。”
“恩……没听过……”司徒皇有些不解风qíng地回道,“你也想要一个空中花园?”
因为她的话,他的脑子里马上有了这个想法。
陆小语无语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好笑地说道,“拜托你,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空中花园呢!我想去巴比伦,去那儿吧。找个小镇,去那里生活。”
“恩,好……我们盖一个两层高的小别墅。前面是个小花园,花园里种满了花。”
陆小语幸福地点头,眼前似乎已经瞧见了那美好的场景。
窗外七月的天,蓝得彻底。
同一时刻,意大利东北部的城市威尼斯,也是亚得里亚海威尼斯湾西北岸重要港口。这是一个美丽的水上城市,所有的美丽建筑都沉浮于水面之上,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水”字。
蜿蜒的水巷,流动的清波,它就好像一个漂浮在碧波上làng漫的梦,诗qíng画意久久挥之不去。整个城市,只靠一条长堤与意大利大陆半岛连接。
小船来往穿梭的威尼斯河道街头,坐着沉默邋遢的中年男人。
从外貌可以看出,他来自东方。
他穿着黑色的T恤,一条简单的牛仔裤。背着一个双肩背包,像是一个步履沉重的旅行者。而他的手里,握着一条爱心形状的项链,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渴望。
随着小船的晃动,他看着项链仍旧是一动不动。
也许,他是为qíng所伤。
也许,是为了其他什么……
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何而来,又从何而去。
船只靠了岸,他收起了手中的项链。起身,踏上了岸。那孤单的身影终于消失在稀疏的人群里,淹没于一个小点。
这样的人,在威尼斯太过寻常了,丝毫不会引起注意。
正文 黑道之王:抗病体药剂
夜色渐渐浓重了,天空中那一弯月亮在水里倒映出自己的轮廓,随着水面的晃dàng,也是涟漪阵阵。此刻,威尼斯华人区的一家小旅馆前,背着背包的中年男人走进了旅馆。
旅馆有些简陋,却也很gān净。
只开了一盏昏huáng的小灯,而在吧台上更有一盏煤油灯,明明灭灭的烛光,却分外温暖。
这里的一切,仿佛是回到了久远的那个时代。记得从前的从前,有人灿烂地笑着,说要看见光明。后来的后来,他终于功成名就,却依然无法替她实现这个愿望。男人扬起一抹笑容,却是苦涩无比。
旅馆的老板是个胖敦敦的意大利女人,她说着别扭的中文,想要与他沟通。
而男人却是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拿出了几张大钞。
老板一愣,随即笑容满面。拿过钱,向男人索要身份证件。男人拿出了一本护照,放在了吧台上。老板接过护照,进行了登记扫描。
而护照上赫然显现男人的名字——江川森一。显然,户籍是日本。
老板登记完毕,双手将护照奉还,顺带也将房卡呈上。
男人只是点点头,仍旧沉默不语。他接过了护照以及房卡,看了眼房卡上的数字,背着背包上了楼。楼梯里,响起男人沉沉的脚步声,直至慢慢消散。
而旅馆外的天空,暗得更加深沉了。
七月的日子是一年里较长的,现在应该差不多要深夜了。
“嘟嘟——”房卡cha/入门中,指示灯由红转变为绿,“喀——”一声,房门打开了。
男人走进了房间内,反手关上了。
房间内也是同样的简单格调,只上一尘不染。他并不介意这简陋的房间,径自将背包从后背拉下,随意地放倒在地上。有些疲惫地坐在了椅子上,再次拿出了爱心项链,细细地观看着。
手指一拨,爱心打开了,活泼的短发女孩依旧在对着他灿烂地笑着。
“彩霓……哥哥很快就会来见你了……等等哥哥……”江森沉重地闭上了眼睛,手指再次一拨,合上了爱心。他将项链小心翼翼地放进衣服里层,又是用力地按了按。
他站起身来,躺到了chuáng上。
一沾染上柔软的chuáng,那阵困意袭卷而来。
自从那天离开台北之后,他就过着像老鼠一样东躲西逃的日子。他深怕自己会被司徒皇抓住,更害怕落入他的手上后,自己就会沦为天皇的代罪羔羊。
这样一来,他就再也见不到彩霓了。
他没有对陆小语下冰毒,只是一种类似的东西。为了配合她腹中的孩子,用了千百种试验,才研究一种物质。而这种物质,只会让她厌食不爱吃饭。由于睡眠不充分,jīng神压抑,引起头痛也是正常的反应。他算准了人的潜在意识,会以为喝了那个水就会感觉好一点。其实,只是一种心理上的疗程罢了。
那些水里,根本就没有放什么其他东西。
可是,现在既然天皇知道了一切,那么不管如何,司徒皇也不会放过他了。
有些烦躁不安,渐渐陷入睡眠之中。
意大利罗马。
凌晨刚过,夜空里飞过一群蝙蝠。郊外有dòngxué,成群的蝙蝠经常犹如夜枭般一闪而过天空,像是死神的大镰刀,会让人忍不住心里发毛。而月光下,那漆黑的眼珠更似鬼魅。
别墅六楼,宽阔舒服的房间,半敞的窗户,一只蝙蝠忽然飞了进来,发出了奇异的细微叫声。原本安然睡在大chuáng的人儿,突然紧皱起眉宇。而她的双手,已经紧紧地抓紧了被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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