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千万不要提什么球员不同意,俱乐部也不能强制甩卖球员的废话。
对于手握权力的那些人来说,要绕开规则、利用规则,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尤其当对付的是雷东多那样即使被称为“伯纳乌王子”,在马德里也只是无根之萍的外来者;
又或如阿兰那样的小傻瓜,都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是,狄伦第一世的时候是根本没关心阿兰到底怎么会选择转会去曼联的,
但当看到阿兰书面确定同意转会曼联的时间,刚刚好在埃兰路球场被卖掉之前不足数月,狄伦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左不过是里兹代尔那个王八蛋,眼高手低、冒进胡来,肆意豪赌的结果就是把利兹联给坑死了,而之后接手的那几个又无力力挽狂澜。
阿兰那个傻小子,死撑到了哪怕他宁可不要工资奖金白踢球、俱乐部也更愿意拿他换一笔钱争取苟延残喘,他着实不得不转会的时候,为了尽可能多一点保住埃兰路球场的希望,选择下家就只看谁家出的转会费高。
至于什么死敌不死敌,
转会去死敌家能不能和原先在球场上一旦遇上就只差没真刀真枪互殴的对手球员好好相处,
会不会被白玫瑰拥趸唾弃咒骂甚至寄发死亡威胁……
阿兰不可能想不到这些问题,然而他那时候是再顾不上的。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狄伦也还没觉得放任阿兰转会曼联算个事。
哪怕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满大海捡钱,嫁妆+聘礼都有一艘载满金银财物的圣何塞号,阿兰却要为了钱能轻易解决的问题而不得不委屈自己的时候,狄伦确实有那么点儿心疼、和那么点儿心虚,也不算很在意。
毕竟在狄伦看来,曼联算不上特别好,但也没什么特别不好的地方,弗格森那老头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第一世的那个阿兰能够在白色战袍染红之后继续浴血拼杀,想来在新球队中也没有太多的不适应。
自家这个阿兰又有几年按摩,脚踝不说完全痊愈,要再发作也不容易。
狄伦觉得,阿兰即使再次去了老特拉福德,受伤的几率也要小很多。
即使受伤,他也能叫他恢复如初。
这么想着的狄伦,登上派翠克安排的飞机时,还是满心轻松的。
这种轻松一直持续到狄伦沐浴洗漱、剪发更衣完毕,坐下来边吃饭、边随手拿起桌边放着的报纸时。
报纸都是旧报纸。
能终结狄伦好心情的,还真得就要这么几份旧报纸!
都是什么旧报纸呢?
2004年英超联赛,利兹联对阵博尔顿的那一场,即使阿兰已经拼尽全力,但在球队已经流失了掉鲍耶、科威尔、费尔南迪……等等诸多主力球员的情况下,独木难支的阿兰到底无力回天。
竭尽全力依然改变不了主队降级的命运,赛后阿兰和队友保罗·罗宾逊互相搀扶着泪流满面的画面,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足够感人。
可对于狄伦来说呢?
他家阿兰是多么倔强要强的一个孩子,连少年时期思乡病发作的时候,都要忍到回宿舍,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头了,才会偷偷哭出来。
曾经狄伦收集的那些受伤集锦之中,阿兰不管是受了多么重的伤,不管是刚刚受伤时候、还是伤愈之后不得不面对状态跳水下滑的时候,他都从未流泪。
结果他家轻易不哭的阿兰,
他家几乎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哭的阿兰,
就那么当着不知道多少球迷、和自家队友与对方球员的面,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
狄伦前几年一直辛辛苦苦满海底捡钱,为的什么?
不就是为了不让钱能解决的问题成为自己和家人的问题吗?
结果他家阿兰,他最心爱的阿波罗少年,却为了区区钱就能轻易解决的小问题,委屈到了,在那么多人面前痛哭流涕的程度。
只看到这一张旧报纸,狄伦的心就已经开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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