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麻烦你,路易。”
“您需要什么呢?”
“马勒瓦勒的档案。”
“马勒瓦勒……让-克劳德?”
“你还认识别的叫这个的吗?”
摆在卡米尔前面的是一张照片,从伊琳娜的死亡相关文件中取出来的。
让-克劳德·马勒瓦勒,一个高大的小伙子,块头很大但也很敏捷,曾经是柔道运动员。
“我希望你把所有关于他的事情都转给我。发到我的私人信箱。”卡米尔补充道。
照片是他被逮捕的时候拍的,上面是一张充满肉欲的脸。他该有三十五岁了,或者还要老一点点。卡米尔永远搞不清别人的年龄。
“我能知道他在其中有什么关系吗?”路易问道。
因为给布伊松提供了情报,所以在伊琳娜死后,他被逐出了警察局。他当时不知道布伊松是个杀手,这不是一次主观上的共同犯罪,陪审团的审判考虑到了这一点。只不过伊琳娜死了。卡米尔想把他们两个都杀了,布伊松和他,但他从不杀人。直到今天。
马勒瓦勒是这起案子的核心,卡米尔知道。他重新组织了从一月的四人抢劫到莫尼尔长廊事件这整段故事,他唯一不知道的,是这些和安妮有什么关系。
“你把这些材料收集起来要很久吗?”
“不会,都是容易到手的。我需要半个小时。”
“好吧……我还要你保持可以联系上的状态,路易。”
“当然。”
“也再看看值班表,你可能需要人手。”
“我吗?”
“还有谁呢,路易?”
卡米尔以这种方式告诉路易他出局了,这对路易是一个打击,没有人能明白为什么。
在这段时间内,很难想象五楼会议室里面发生了什么。勒冈躺在扶手椅里,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同时克制自己看表的冲动;在他的右边,副局长米夏尔被夸张的一大摞的文件遮住了脸,她在光速浏览这些文件,在上面签字、画下划线、画上划线、写注释,整个态度都在说明她是多么富有执行力的一个女人,一秒也不浪费,完美的掌控者……他妈的!
“我得挂了,路易。”
剩下的时间,卡米尔就在长沙发上把嘟嘟湿放在膝盖上等着。
档案夹又合上了。
他仅仅是用手机对着让-克劳德·马勒瓦勒的图像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就把所有文件散乱地塞回档案夹里,扣上了橡皮带。他甚至把它摆在了入口,或者不如说是出口。
一个在巴黎,一个在蒙福尔,卡米尔和安妮都坐在半明半暗之中,等待。
因为显然,她没有叫出租车,她拨出后立即就把电话挂断了。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会离开。光线还是来自小夜灯,安妮躺在长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时不时地看一下,确认还有多少电,或者有没有人打电话来而她没有听到,又或者看看显示网络强度的信号条。
什么也没发生。
勒冈交叉起了腿,并用右脚在空中轻轻敲点着。他想起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这个像是表现不耐烦的动作其实只是**的一个替代品。这个弗洛伊德多蠢啊,勒冈自语道,算起来他已经在二十年的婚姻中睡了十一年的客厅沙发了。他斜着瞄了一眼正在飞速翻阅邮件复印件的副局长米夏尔。被夹在米夏尔和弗洛伊德中间,勒冈对这一点剩下的时间是没什么指望了。
他为卡米尔感到难过。他甚至不知道跟谁谈谈这件事。如果对谁也谈不了,这二十年来的六次婚姻又有什么用呢?
没有人会打电话给卡米尔问他是不是只是迟到了,也没有人会再帮助他。别为他浪费时间了。
19:00
“把它关掉,妈的!”
费尔南道着歉,快步走向开关,嘴里嘟囔着道歉的话,而后很高兴终于被准许回到餐厅的前厅里,那里的招待活动能让他平静。
我一个人待在我们之前打牌的最里面的小厅里。我更喜欢处于黑暗之中,这有助于我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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