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众人均想苏家就是苏家,连贵妃被废都如此淡定,怪不得苏家煊赫,背后一定有他的道理。
苏棠出宫前还想去看看宋珩的,被董贵妃和柔妃二人联手给拦了下来。说皇上一遇上苏姐姐(妹妹)就龙体受损,苏姐姐(妹妹)还是不要去冲撞圣上安康了吧。
太后本来还担心废了苏棠之后苏家的人会不依不饶,结果没想到苏家应承得快极了,一句怨言都没有,那表情就差说感谢了,于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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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珩听李德全说着这些他晕过去时候发生的事,气得差点胸口一窒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手掌砸着床榻,咆哮道:“废妃?!出宫?!”
“你们好大的胆子!”
宋珩这回是真的怒了,翻身便要下床,后背伤口裂开,纱布上洇出丝丝血迹,李德全怎么拦也拦不住。
太后收到董贵妃说宋珩已经醒了的消息,当即高兴地从慈宁宫感到养元殿,结果一进门就听到里面的怒斥之声,看到宋珩穿着一身单衣便要下地。
“皇帝!”太后吓得赶紧走过去,扶住宋珩身子,“你还要不要命了!”
太后身旁还跟着董贵妃,行礼道:“参见皇上。”
宋珩被太后按回床上,太后看到宋珩后背纱布上洇出来的血迹,忙对身边宫女道:“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太医叫过来!”
太医匆匆赶过来,看到宋珩背后好不容易长好了点的伤口又裂开了,只能重新给他缝上,缝针时宋珩咬着帕子一声不吭,额上全是冷汗,最后浑身像是在水里泡过一遭似的,看着太后,只淡淡说了一句“儿子见过母后。”
太后看了看身边的董贵妃:“你带着人先下去吧,哀家有话要跟皇帝单独说说。”
董贵妃:“是。”
董贵妃领着一屋子的太监宫女下去了,太后用帕子给宋珩擦了擦汗:“哀家知道你在怪哀家。”
宋珩别过头去:“儿子不敢。”
太后哼了一声:“哀家没有赐死苏贵妃,已经是顾着你的感受和苏家的面子了,只是她是断断不能在留在宫中伺候你了。”
宋珩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后:“就因为儿子喜欢她?”
太后:“喜欢到能为她不要性命去挡刀,你叫哀家如何放心得下。”
太后言语软下来:“珩儿,你是皇帝,天底下当皇帝最忌讳的便是一个‘情’字,若是遇上事都以感情用事,这回你捡回一条命,要是真因为苏贵妃出了什么事,哀家想想都是后怕不已。”
“如果是寻常嫔妃也就罢了,你喜欢便喜欢,哀家纵使不高兴也不多说什么,偏生苏贵妃是那样的家世,哀家不得不防。”
宋珩一直默默听着。
他这个母后,当年看似风光,自己是皇后儿子是太子,其实只有宋珩知道,母后那些年过得并不容易。
当年他父皇的几个贵妃得宠,后宫弄得是乌烟瘴气,母后要一边料理后宫中事,一边悉心培育儿子,不知道受了后宫女人多少筹谋算计,父皇虽然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对这位发妻极尽疏远。
后来他长大了,母后本想松一口气,偏生父皇的几个庶子也长大成人,私底下都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宋珩有一段时间被他被宠妃在耳边吹了枕头风的父皇苛责,情绪很不好,都是母亲在背后一直鼓励他,让他不要自怨自艾,嫡就是嫡,庶就是庶,皇儿文才武略无不胜过他们百倍,何须烦忧。
少年宋珩当即重振精神,再不妄自菲薄,直到顺利登上皇位。
他登基这三年对太后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两人母慈子孝,甚至连一句矛盾的话都没有。
如今为了苏棠的事,是第一产生分歧。
宋珩看到母亲鬓上银丝。
母子俩相顾沉默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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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珩又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背上伤势才好得差不多,能够下地走走。
他这些日子积压的折子已经快堆成小山了,宋珩连日批阅,除了一些必要的朝政之事,折子中大部分都是大臣们的问安折子,苏家的折子也混在其中,宋珩把苏棠两个哥哥的折子来回翻了好几遍,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关心皇上身体的话,一字未提苏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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