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找他们吗?”戚宁安问。
“想过啊,尤其是在我考上大学之后,我就特别想找到他们,告诉他们,没有他们,我也照样可以成才。”严简笑着说。
戚宁安说:“这是他们的损失。”
严简拿了一枝桂花在手里把玩:“肯定找不到,我觉得他们不好意思来找吧,或者觉得我肯定已经不在了。我其实也录了DNA,三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都死心了。”
戚宁安抬手摸摸她的头:“没关系,找不到也不要紧,我会一直陪着你。”
严简点点头:“嗯,我现在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缺,找不找得到父母也无所谓了。” 戚宁安没有跟她说自己碰到一个跟她很像的人, 而是上血液科去查看究竟了, 专门挑了吃饭的时间,他是医生, 挨个病房去找人并不会引起病人的注意。第一次没找到, 第二次找到了,还是那个长得像严简的年轻女人来送饭, 住院的是个年轻男孩。
戚宁安查看了一下病历, 患者叫孙嘉伟, 是一位22岁的急性白血病患者,目前正在进行化疗。他跟负责孙嘉伟的护士打听了一下情况,知道照顾他的是他姐姐,戚宁安问:“他父母呢?”
护士说:“父母好像在开早点摊,赚钱给儿子做骨髓移植手术。”
“已经配型成功了?”戚宁安问。
护士摇头:“没有,还在等。戚医生你了解这个病人的情况做什么?你认识他?”
戚宁安说:“我不认识,帮朋友打听的。”
护士点点头, 心想这打听得可真够奇怪的。
戚宁安犹豫着是不是要告诉严简这件事,但直觉会是个大麻烦, 如果他们真是严简的亲人,那她肯定也会去配型。如果配型成功了,让严简怎么抉择?被遗弃二十几年不闻不问, 现在却要巴巴地去救素未谋面的弟弟,这对她公平吗?如果不救, 对善良的严简来说, 也是一种良心的折磨。不管怎么选择, 都是两难的境地。
戚宁安犹豫了很久,最后决定还是不告诉严简,不将她置于两难的境地,就当自己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好了,良心上的折磨就让他来承受吧。虽然他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但也没有义务去说服任何一个人去救助另一个人。
为了了解更多那家人的情况,戚宁安上了顶楼好几次,有一次还碰到了孙嘉伟的父母,那是一对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农民,形容憔悴,可见没少为儿子的病操心。如果他们就是严简的父母,戚宁安并不会对他们有多少尊敬和同情,儿子是他们亲生的,女儿就不是了?
严简发现戚宁安最近有点忙,他不值班的日子也没怎么正常下过班,甚至在她值班的时候都没来送饭,总说有事情要忙,不知道在忙什么,难道是要给自己准备什么惊喜?还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10月28日是戚宁安的生日,这是他有记忆以来过的第一个真正的生日。为了庆祝他的生日,严简提议全家一起出去玩,戚宁安同意了,两人都调休了一天,准备带奶奶和小金出海去岛上玩。
他们驱车去了海边,然后搭乘渡轮到一座叫雁回头的小岛上,因为岛形状像一只回头的大雁而得名,岛上有一些常住的居民,以打渔为生,这些年也开发了旅游业,以原生态的渔民生活吸引着游客。严简和戚宁安都不在海边长大,所以这样的生活还是挺吸引他们的。
他们上了岛,找了一家民宿歇下来,准备跟随民宿的老板去体验一下原汁原味的渔民生活。他们乘船出了海,跟着老板一起去收渔网。严简和戚宁安看着老板用地笼子捞上来的螃蟹和皮皮虾都激动不已,觉得特别新鲜有趣。
严简帮忙将倒出来的鱼蟹分拣出来,大的装桶里,小的扔回海里,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戚宁安提醒她:“你手机响了。”
严简赶紧洗了手:“海上还有信号啊,谁打来的?”她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邓轩打来的,赶紧接通了:“喂,队长,什么事?”
“你在DNA信息库里录入过自己的信息?”邓轩问。
“是的,怎么了?”严简的内心一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会是找到自己的父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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