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不屑地笑了笑,道:“我猜想,这句话一定是三少要你试探我的,他试探我自己的想法是否容易受到他人想法的gān扰吧?我只知道今天把股价拉上去,那是三流cao盘手常做的事。”
朱笛笑着说:“三少的眼光每次都是那么准,他说你不会按他说的去做,果然没有错。”
夏远笑着道:“三少是不是还说了,如果我真按他说的做了,那你就直接把我哄出去,不用再看我下面的表现了?”
朱笛笑了起来,并不回答。
夏远又问道:“等我把这只股票做完了,三少就会回来了,是这样吗?”
朱笛道:“没错。”
夏远道:“那看来我还得等两个星期才能见到他了。”
朱笛不禁笑起来,道:“你看过资料就应该知道,这次三少的庄做得有多大,我从没见过哪个cao盘手能把这样的股票,两个星期里做完的。”
夏远问道:“你今年多大?”
朱笛道:“26。”
夏远悠闲地道:“就算你只有26岁——”
朱笛急忙打断道:“你为什么要说就算我只有26岁?”
夏远笑着道:“女人报年龄时一般至少会打九折的。”
朱笛瞪了他一眼。夏远接着笑着说:“就算你只有26岁,你才见过几个cao盘手呀,cao盘的水平是无极限的,你没见过的并不表示不会发生,或许这次你就能见到了。”
朱笛露出一点也不相信的表qíng。
9点30分,开盘了。朱笛可以发誓,她从来没有见过像夏远动作速度这么快的cao盘手。三台电脑的鼠标和键盘都放在他手里,他轮换翻阅着电脑里的图片,一张张买单、卖单像雪花一样落下来。朱笛还没看清,就已经翻过去了。
朱笛忍不住问道:“你在gān什么?”
夏远笑了笑,反问道:“你看得懂我在gān什么吗?”
朱笛摇了摇头,道:“看不懂。”
夏远点点头,道:“很好。”
朱笛茫然问道:“很好?好在哪了?”
夏远笑着道:“好就好在你看不懂我在gān什么,我也看不懂我在gān什么。”
朱笛“哈”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吃惊地说道:“原来,原来你根本不懂做股票,你现在用三少的钱和股票乱cao作,满足自己好奇心?”
夏远摇摇头,笑着道:“你不懂的。”
朱笛纳闷道:“那你说。”
夏远道:“今天我只是通过这样cao作,来试试散户们的反应,让我对这个股票有个感xing的理解。这叫投石问路。其实许多时候,庄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gān什么。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看不懂就不要看,想不通就不要想。可是散户们不会这么做,他们看不懂的偏要看,想不通的还要想,总是动着脑筋琢磨庄家的心思。庄家的心思又岂会被散户给看透?庄家做的永远和散户相反,只是总是后发先至而已。”
朱笛摇了摇头,道:“我听不懂。”
夏远笑着说:“还有一点,听不懂的时候,就不要问。”
可是朱笛还是要问,谁让她是个女人。女人从远古以来,一直是最好奇,也最好问的动物。你要让一个女人不发问,唯一的办法就是封上她的嘴巴。可是朱笛的嘴巴没有被封起来,所以她还是要问:“你以前做过cao盘手吗?”
夏远道:“我一直是个学生。”
朱笛问:“那你为什么会cao盘?”
夏远道:“人从没做过的事就未必不会做。就像男女的第一次,难道什么也不会吗?呵呵。这个问题你问进三少,他一定会想明白的。哦,对了,孩子又哭了,你快去给他喂点奶吧,或者,或者他哭是因为尿裤子了。”
孩子真的是尿裤子了,朱笛只有无可奈何地从孩子裤裆里拿出湿淋淋的尿不湿,拿了一大把纸巾给孩子擦gān净。
夏远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不是也想和进三少生个孩子?”
朱笛突然变得很专注地擦孩子屁股了,可她的嘴角显然dàng漾起迷人的笑容。
夏远笑道:“要做三少的女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他的笑容里似乎包容了许多东西,悲哀,或者是同qíng?朱笛看不懂。
许多时候男人的笑,女人恐怕永远也看不懂……
莫名其妙
第十七章莫名其妙
(22)
沈进当然没有真的去了上海,他还是好好地呆在杭州。
皇朝咖啡厅里,沈进和朱笛对坐着。沈进漫不经心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问道:“今天夏远的表现如何?”
朱笛撅撅嘴道:“莫名其妙。”
沈进笑着问:“呵呵,你倒说说怎么样莫名其妙。”
朱笛道:“我真不明白,你做林梅股份都做了几个月了,到了最后时刻,几个亿的资金加股票就这么放心地jiāo给一个学生,一个从没cao盘过的学生做。”
沈进微笑道:“我的眼光一向不会太差。”
朱笛道:“今天夏远忙忙碌碌弄了半天,我问他在gān什么,他说他也看不懂自己在gān什么,你说这好笑不好笑?”
沈进道:“他自己都看不懂,那散户们就更加看不懂了,他果然对股票的理解非常深刻,我早说过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了。”
朱笛又说道:“我问他,既然从来没有cao盘过,那为什么会cao盘的,他说这个问题你一定会知道答案。”
沈进笑道:“你看他上个月买股票,48只股票全部赢利,他连庄家在想什么都知道了,难道还不会自己做庄家吗?”
朱笛道:“他今天来的时候,还抱来了一个婴儿,一个男婴。”
“哦?”沈进显然很感兴趣地问道,“谁的孩子?”
朱笛道:“不知道,我猜八成是他自己的,那孩子的眼睛,鼻子,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幸亏这话只有沈进听到,如果夏远听到朱笛说这孩子是他的,估计会把那孩子直接掐死了。
沈进连连摇头,笑着说:“不可能,不可能,他可不会生个孩子玩玩。有些男人,像他这样的,开宝马,住酒店,看着像个花花公子,事实上却绝对不是。”
朱笛不屑地道:“你是不是想说,还有些男人,像你这样的,开林肯,住花园别墅,看着也像个花花公子,事实上也绝对不是?谁知道你在外面还有几个女人呢?”
沈进看着她吃醋的模样,笑着捏了下她的下巴,问道:“夏远抱着孩子来gān什么?”
朱笛道:“我不知道,他也没说,反正他好像很想快点见到你的样子,你猜会是什么事。”
沈进笑着道:“我猜不到是什么事,我只知道一定不会是好事。呵呵。”
第十八章顾余笑的师父
(23)
晚上,不算太晚的晚上,要不然,杜晓朦也不会还呆在纳德大酒店里了。
她怀里抱着婴儿,正在给孩子喂奶。喂的当然不是她自己的奶,她没有奶,所以喂的是奶瓶里的奶。夏远坐在旁边,安心地看着书,他看的不是股票的书,看的是教科书,毕竟白天没有时间上课,所以他要补习。
杜晓朦一边耐心地哄着孩子,一边说道:“你可千万别指望我来照顾这孩子。”
夏远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低下头继续看书。
“喂,”杜晓朦叫道,“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啊?”
夏远道:“我不是聋子。”
杜晓朦道:“那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夏远道:“因为我也不是个瞎子。”
杜晓朦道:“这和你是不是瞎子有什么关系?”
夏远道:“因为我看见你抱着孩子在我面前至少已经来回走了一个多小时了,你如果真的不想照顾这孩子,你还抱着他gān什么?”
“哼!不抱就不抱!”可是她还是抱着,因为她怀里抱着的是个婴儿。以她平时的xing格,如果她怀里抱着的不是婴儿,她一定一把摔到地上了。可是她怀里抱着的就是个婴儿,所以她只有继续抱着,逗孩子笑。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孩子送走?”杜晓朦问道。
夏远道:“那要等见到了沈进。”
杜晓朦嘟着嘴道:“这次顾余笑可轻松了,捡了个孩子就这么轻松地jiāo给你了。也真想不通,你这个这么懒的人,这次怎么也会做这么麻烦的好事。”
夏远笑道:“我和顾余笑认识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有请我帮过什么忙。像他这么有本事的人,也确实没什么好请别人帮忙的了。他如果欠人一个人qíng,是一定会还的,何况又是这么大一个大人qíng,即使花再多的钱,也是买不来的。”
杜晓朦问道:“顾余笑做股票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夏远道:“从来没有人教过他。”
杜晓朦惊奇地问道:“那他对指数的预测为什么会这么厉害,总不可能是凭感觉吧?”
夏远笑着道:“当然不是凭感觉了。他简直就是市场里的上帝,能看得见未来。我从没有见过预测指数能比他更厉害的人了。他不但对中国股市指数的预测厉害,他对世界其他发达资本市场的指数预测更加厉害,毕竟中国的股票市场里,庄家太多了,指数里有许多的人为因素,而不是纯粹市场的力量。”
杜晓朦问道:“那顾余笑这一切是怎么学会的?别人研究股票几十年,也不会有这种能力。”
夏远抽出一支烟,淡淡吸了口,道:“他从前是个孤儿,他呆在孤儿院里。6岁的那年,他被一家姓顾的好心夫妇收养。那以后的几年是他最快乐的时候。可是到他12岁的时候,他的养父母借了一大笔钱炒股票,结果遇到股市几乎崩盘,输得很惨很惨,结果双双服药自杀。
从那以后,顾余笑下定决心要征服股市的秘密。其后的几年,他翻阅了无数的股市资料和书籍。他潜心研究各个国家几十年来,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钟的指数走势图,他花费的心血,绝对不会比研究几十年股票的人少。他不但研究,更是理解股票。市场在许多人眼里仅仅是市场,可是在他眼里,市场是一个可以jiāo谈,可以感觉得到的朋友。像他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看不透指数的变化趋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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