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笛笑道:“呵呵,大概只有你这个奇怪的人才想得出这种奇怪的方法,暗示对方了。你说对方会不会又是红岭基金的?昨天他们输得不服气又卷土重来。”
可是夏远却突然间不笑了,他只是摇了摇头,道:“不对,今天对方的水平远在红岭基金之上,cao盘方法非常的稳健,不急不躁,相当难对付。”
朱笛走到了她的电脑前,敲击了几下,惊讶地道:“又是金手指的涨停敢死队。”
夏远道:“难怪这么厉害。上次涨停敢死队因为在鲁特钢铁上,变成跌停敢死队后,没想到这么快又出来活动了。”
朱笛笑道:“你是不是又打算像昨天那样给他们上堂课?”
夏远道:“不可能的,没有一个人能打败涨停敢死队。”
朱笛哑然道:“没有一个人?”
夏远道:“有人能打败涨停敢死队,但没有一个人能打败涨停敢死队。三个夏远能打败涨停敢死队,一个夏远绝没有一点可能打败他们。”
朱笛道:“你昨天不是很轻松地打败了红岭基金吗?他们的风格和涨停敢死队很像啊。”
夏远道:“可惜涨停敢死队永远是涨停敢死队,中国也就只有一个涨停敢死队,红岭基金永远没办法成为另外一个涨停敢死队。一个人,无论他的cao盘水平多高,判断力多么jīng准,手却永远只有一双手,他cao作的速度还是跟不上好几双手的动作的。涨停敢死队可怕的不是他们的个体水平,而是他们的团队默契,这是任何一个cao盘手无法一个人破解的。”
朱笛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夏远没有回答,他的手指在键盘鼠标间迅速飞动起来了。朱笛看不懂夏远到底是在怎么cao作的,但她看得出涨停敢死队的气势越来越弱了,最后近乎于无了。她嘴角上不禁露出了钦佩的笑容,看来三少果然没有看错,他真是个股市天才。
可是当朱笛笑起来的时候,夏远却不笑了,他只是淡淡地说:“不对。”
朱笛问道:“什么不对?”
夏远站了起来,走到沈进的沙发前,抱起沙发里的孩子,他自己躺了进去,闭上眼睛道:“感觉不对。”
“怎么会感觉不对?”朱笛更加好奇地问,“涨停敢死队不是彻底被你打下去了吗?”
夏远道:“现在不是涨停敢死队了。”
朱笛更奇怪了:“我明明查过是涨停敢死队在做啊。”
夏远道:“现在对方不是涨停敢死队,对方只有一个人,小徐哥。”
朱笛道:“你怎么知道对方一定是小徐哥在亲自cao盘,他很少会亲自cao盘的。”
夏远道:“对方刚刚一直在示弱,以涨停敢死队的风格,是不会示弱的。而除了涨停敢死队外,他们宁波基金里,只有一个人水平已经到了看不出是一个人在cao盘,还是一个队伍在cao盘的水平,这个人只可能是他们涨停敢死队的队长,小徐哥。”
朱笛道:“我想是你多想了吧,或许他们在鲁特钢铁上,从涨停敢死队变成跌停敢死队后,从此改变了cao作风格了呢?”
夏远道:“我的感觉告诉我并不是这样。我感觉到对方似乎在前面布置了一个大圈套,引我跳下去。早上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有这种感觉,但就在半个小时前,对方的cao盘风格突然发生了重大变化,对方突然间似乎由攻转守了。
但对方的cao作却更加跟紧了我的脚步。我要抬起左脚,对方也跟着抬起左脚,可是要迈出去的时候,对方的速度却比我还快,这就是后发先至了。对方似乎不动,却又一直都在动。
我试探xing地抛出一些单子,但在我面前似乎就像有一个无底dòng,这些单子顷刻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点波澜都没有惊起。
我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出我每一步要走的路的,我也不愿意再往前走,踏进前面的那个陷阱了。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躺在这沙发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夏远又突然笑起来道:“现在我也明白了进三少为什么总这么喜欢躺在这沙发里了,呵呵……”
夏远果然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就这么躺在沙发里,闭上眼睛,他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朱笛就这么在旁边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睡觉。
她最讨厌夏远总是这么躺在沙发里模仿沈进的样子。她甚至想到过这几天把这张沙发椅藏起来,不让夏远把沈进的味道给躺没了。
夏远躺在沙发里的时候,恐怕永远也想不到,女人这些小心眼,又古怪得足以让人吐血的想法。
他抱着孩子躺在沙发里,睡着了,睡着总是件很幸福的事。只是那个短命的孩子在一个睡着的人手里显得摇摇yù坠了。朱笛赶紧抱过这孩子,生怕孩子摔到地上。她疼惜地看着孩子,哀叹着不知道哪个可怜的女学生为夏远生下了这个更加可怜的孩子。
电话铃声打断了朱笛的思绪,打断了夏远和婴儿的睡眠,婴儿大哭,夏远坐了起来,接过电话。
电话里传出一个相当大气,乃至渗透着霸气的声音。会用这种声音打进3号大户室的电话,估计除了打错电话的,就剩下金手指了。朱笛虽然没几次听到过金手指的声音,但印象足以深刻了。
金手指朗笑道:“今天是你们进三少亲自cao盘?”
夏远道:“不是,三少不在。”
金手指道:“那是你在cao盘?”
夏远道:“是我。”
金手指问道:“你是谁?”
夏远道:“我就是我,一个说了名字你也不会知道的人。”
金手指大笑道:“哈哈哈哈……”如果有人听到这个笑声,一定会认为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笑。因为金手指是用近乎喝破话筒的声音大笑,如果他有内功,夏远现在恐怕已经躺在地上了。
可是夏远没有躺在地上,他还好好地躺在沙发里,等着金手指笑完后说下去。
金手指道:“年轻人,真了不起。想不到进三少旗下除了他本人外,还有这么有水平的cao盘手。”
夏远淡淡道:“过奖了。”
金手指道:“今天早些时候,我们涨停敢死队想帮忙买点股票,不过你确实是个很有水平的cao盘手,cao作非常稳健,我们买点股票也不大容易。小徐哥看见了,说很久没遇到你这样的对手了,他决定一个人和你切磋一下,这两天都将是小徐哥亲自cao盘,希望你的表现不要让大家失望哦,哈哈哈……”
同样的大笑,夏远还是没有躺在地上,他依旧好好地躺在沙发里。
挂下电话,夏远看了看朱笛,问道:“刚才的电话你都听清楚了?”
朱笛撅撅嘴,笑着说:“哪有像金手指这么打电话的,我就算人在隔壁,也一定听得很清楚。”
夏远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小徐哥吧。”
朱笛道:“当然知道。他是金手指旗下的huáng金cao盘手,他的水平绝对是一流的。他自从出名后就很少亲自cao盘了。可是他cao盘从来没有失败过。刚才原来是他在亲自cao盘,难怪你感觉前面有个大陷阱等你踩进去呢。”
夏远摇摇头,笑着说:“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小徐哥’这个外号可真够占便宜的。”
朱笛问道:“怎么占便宜了?”
夏远道:“连金手指都喊他叫‘哥’,你说这个外号还不占便宜吗?”
朱笛咯咯地笑了起来,又问道:“这几天是小徐哥亲自cao盘,你有把握压得住他吗?”
“说句实话,”夏远还是笑着说,“半点把握也没有。”
朱笛微怒道:“那你怎么还在笑,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你cao盘用的是三少的钱,不是你的,你不心疼?”
夏远笑着道:“这当然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了,不过还有一个原因,小徐哥一个人总比整个涨停敢死队来得好。”
朱笛问道:“为什么?小徐哥都不算恐怖?”
夏远道:“小徐哥当然算恐怖,但他只是一个人,他也只有一双手。世上也许有人能一个人胜过小徐哥一个人的,可是不可能有人能一个人胜过涨停敢死队。”
朱笛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对付小徐哥?”
夏远马上又做出了朱笛最最讨厌,讨厌得要命的姿势。——他什么话也没说,躺进沙发里睡觉。
(26)
一张很大的chuáng,一张五米见方的chuáng,这样的chuáng在家具市场是绝对不可能见到的,因为它肯定会被门卡住,抬不进来。这样的chuáng只能是在卧室里直接制造完成的。huáng铜打造的chuáng沿,铺满粉红色厚厚的鸭绒甸,温柔,舒适。
在这张chuáng上睡觉的人,每个晚上一定都会是个好梦。
chuáng的男主人就是杭城进三少。不管在男人,还是女人眼里,他都是个成熟,英俊,散发着神秘气质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无疑会是众多女xing爱慕的对象。所以这张chuáng上自然也躺过许多个不同的女人。
她们有不同的风qíng,不同的温柔,不同的qíng调。人虽然不同,可是她们也都有着相同的地方。她们都年轻漂亮,她们都拥有迷人的曲线,她们也都想象着自己是这张chuáng上唯一的女主人。只是她们都想错了,对的永远只有这张chuáng上的男主人。
现在朱笛正躺在这张chuáng上,疲惫而愉悦。沈进坐在她旁边,指节间夹了一支烟,淡淡的烟圈幽雅地从他嘴角飘起,弥散在空气中,空气一片温馨。
朱笛看着他,问道:“你在想什么?”
沈进道:“我在想夏远和小徐哥。”
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听到这句话一定会生气的。因为沈进刚刚和她快乐后,现在竟然是在想着两个男人!
可是朱笛并不会生气,她是所有女人中最懂沈进心思的了,她明白对于沈进这样的男人,事业才是他最看重的。
能锁住男人的心的女人,往往并不是空有一个美丽的躯壳。女人的美是无止境的,即使再美的女人,总是有比你更美的人。chūn华易逝,容颜易老,唯有一颗理解男人的心,才能打动你的那个心爱的男人。
朱笛理解沈进,所以她才能在沈进身边呆了这么久时间。朱笛问道:“你觉得夏远能赢得了小徐哥吗?”
沈进吐出个烟圈,道:“不知道。”
52书库推荐浏览: 紫金陈